楚衡有些吃力的將沈清抱著,好不容易走到了個陽光充沛的地方,楚衡將沈清放了下來,讓他整個人倚靠在樹干上。
看沈清這個樣子,怕是被奪了靈識,才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奪靈識倒是好解決,輸些靈力便可以了。
楚衡正給沈清輸送靈力,突然被一股強大無比的怨氣逼開,沈清的身體竟然在排斥楚衡的靈力……
楚衡急忙收了手,抹掉嘴角上的血跡。
沈清動了動酸痛的眸子,好不容易才適應(yīng)這強光,朦朦朧朧的看見楚衡模糊不清的面孔……
“沈清……沈清……”楚衡晃了晃沈清的身體,試圖喚醒他。
沈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這是哪兒?”
楚衡聽見沈清的聲音,趕忙跑過來,到處檢查他的身體有沒有受傷:“確定沒事吧?!?p> 沈清看著楚衡有些擔(dān)心的表情,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都沒事的?!?p> 楚衡這才意識到自己帶了藥,趕忙將身上的藥遞到沈清面前:“沒事就好。”
沈清看著楚衡有些悵然若失的表情,趕忙向楚衡道謝。
“楚知臣,謝謝你??!”沈清一口將藥喝了干凈,完全不覺得苦。
楚衡還挺細(xì)心的,特地在藥里加了些糖。
楚衡不喜歡沈清對他說謝謝,對不起之類的話,這樣會讓他覺得他們之間很生疏。
“你有意識?不是被奪靈了嗎?”楚衡疑惑不解的看著沈清。
沈清閃著眸子,嬉皮笑臉的:“沒有意識,顏如玉能要得到我?”
楚衡看著沈清那不老實的表情,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臉有些微微發(fā)紅,又氣又恨。
“那……顏如玉……有沒有……沒有……”這下面的話楚衡是拉不下臉來問了。
沈清還以為他想說什么啊,不就是想問有沒有和顏如玉行房唄。
“嘁,剛剛開始,你就來了。”沈清顯得有些遺憾,對楚衡有些責(zé)怪的意思。
楚衡一把奪過沈清手里的藥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你死花柳病里得了?!?p> 沈清看著楚衡,忍不住笑著:“你的表情真的是太有趣了?!?p> 楚衡恢復(fù)了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免得被他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嘲笑。
沈清嘟囔著嘴,本來身體又還沒有恢復(fù),楚衡連個玩笑都還不讓開了。
楚衡心里疑惑,但看見沈清耷拉著的眼皮,還是沒有將心里的疑惑說出來。滅了燈,悄悄替熟睡的沈清掩了被子,輕輕的離開了房間。
集市喧囂,車馬鬧騰,好一副安居樂業(yè)的景象。
沈清懶散的跟在楚衡身后,楚衡說是去瑤城找葉澤,沈清心里雖然不愿意去瑤城那鬼地方,但奈何不了楚衡,一肚子的憋屈跟著去了。
楚衡突然停下了,回頭看去,沈清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串糖葫蘆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沈清眸子一閃:“楚衡?!?p> 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布滿了口腔,楚衡眉頭微微一皺,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
沈清喊他楚衡,楚衡自己都有些驚訝了,沈清便趁其不備,將糖葫蘆塞到了楚衡的嘴里。
沈清記得楚衡說過,他不喜歡糖葫蘆的味道,沈清好奇,突然想看看楚衡吃了糖葫蘆什么表情,于是突發(fā)奇想,想趁他不注意塞給他吃。
沈清看著楚衡有些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捧腹大笑:“楚知臣,你應(yīng)該會很喜歡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楚衡沒有將嘴里的糖葫蘆吐了出來,怒氣沖沖地看著哈哈大笑的沈清。
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個敢靠近自己的人,這放在誰身上都得感激吧。更別說是楚衡這個從小到大被人敬而遠(yuǎn)之的了。
“楚知臣,你還說不喜歡呢,這不是吃了也沒死嘛?!鄙蚯逵忠Я艘淮罂谔呛J,表情美滋滋的。
楚衡沒有回答沈清,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千言萬語涌上心頭:“你……可不可以和我做朋友,叫我楚衡就好了。”
沈清沒有注意到楚衡眼中那苦苦的哀求。
沈清別過頭去,走到了楚衡前頭:“為何?你姓楚名衡字知臣,楚衡是父母妻兒親密之人喚之?!?p> “還有,你還是喚我沈子夜吧,你非我父母,非我兒,更……更非我親密之人……”沈清目光掃過楚衡,不敢停留太久,總覺得不自然。
楚衡苦笑著,他希望著微乎幾微的笑可以隱去眼中的淚。
原來沈清是這樣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的嗎?連朋友都不是。
楚衡緊緊的握著歸安,心里疼得難受。
“對了,你那天是怎么找到我的?”沈清走到一買面具的小攤上,拿來個面具套在臉上。
楚衡覺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只是一閃而過,想不起來了。
“地靈符。”楚衡眉頭微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應(yīng)該說的。
沈清細(xì)想了一下,驚訝的拿開面具:“地靈符?楚知臣,從實招來,你拿了我什么珍視之物?”
沈清勾勾嘴角,楚衡看著沈清不懷好意的表情,連連后退,將左手藏在身后:“沒有?!?p> 沈清用忘越輕輕拍去楚衡肩頭的小青蟲,笑瞇瞇的說:“看你嚇得,我還得謝謝你不顧生命危險來救我呢?!?p> 楚衡見沈清退去,才微微舒了口氣。
“沈清,你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和謝謝你?!背庹f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啞了,夾雜這些許委屈與憂傷。
一縷和風(fēng)吹過,溫柔的撫了沈清的面頰,攜去了他心頭的不安。
沈清愣了一下,什么也沒有說,轉(zhuǎn)過身沖楚衡溫暖的笑笑。
……
葉澤收到了楚衡命靈鶴傳來的消息,知道他和沈清就在來瑤城的路上,再過些日子魏曦應(yīng)該就快到瑤城了。
葉澤聽見屋外傳來責(zé)罵聲,快速將手里的信用靈火焚去。
葉澤推門去看看,卻看到郁閑拿了條用楊柳枝纏成的木條,痞里痞氣的坐在臺階上。高高束起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飛揚,一條腿踩著自己坐著的臺階,撐著自己的手,另一條腿自由散漫的搭在臺階上。
葉澤心想,這個痞子真是糟蹋了那身昂貴的黑色金邊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