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雷州
李暮寒步入了雷池邊緣,神情怪異。
“白衣僧前輩,應該不至于騙我才是。”這樣想著,李暮寒一步一步的邁出。
不知不覺的幾個時辰過去,李暮寒步入了雷池深處,遇見了一位,正在打坐的滄桑老者。
此時,那人疑惑的看著李暮寒
“你手中的劍?”
“我?guī)熥鹳浻谖业摹?p> “元海?”
“不錯,敢問前輩是?”
“他去世了?”那人急忙詢問,掙扎坐起。
“師尊在世?!?p> “身為劍道修士,他,怎么又棄劍?!?p> “又?”李暮寒摸不著頭腦,只好繼續(xù)聽此人講下去。
“說起來,你還得叫我?guī)煵???p> “什么?”
李暮寒疑惑不止,自己可從未停師尊講起自己還有個師伯。
元啟可沒管這些,繼續(xù)說著??粗钅汉g配劍,緩緩敘述起了從前。
劍谷李落蟬走后第三年
“天天練劍,練劍,未免太過枯燥無味,修行,不就是為了灑脫自然?!痹S珠_始了每日的吐槽,置劍于一旁,灑脫坐下。
“師弟啊,給你說了多少遍了,身為劍客,應該愛惜自己的劍,珍惜自己的劍修身份,你怎么?”元啟正姿,威風凜凜。
“師尊不也棄劍了嗎?”元海反問。
“師尊他已入賢,劍道超然,自然不需凡劍,心劍所至,無往不利?!痹獑⒃捓铮瑵M是向往。
“我必入賢,又何須?”輕佻話語,盡顯年少輕狂。
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元啟撿起地上的劍,擦拭過后,歸鞘收起。
第二日
看向元啟腰間,元海疑惑發(fā)問“師兄你怎么?”
“既然你不用,不妨先借于我”
“師兄說的哪里話,這劍,師兄拿著便是?!?p> “說了,借,便是借”
“我是來和你們告別的,我打算出去走走?!痹?粗鴰孜粠熜值?,開口。
“出去?去哪里?”元禁詢問。
“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去?”元海反問。
眾人不知如何回應。
“那個時候啊,他可真可以說是意氣風發(fā),英姿颯爽?!崩壮乩?,正在講述著的元啟,突然一句感嘆。
“那,后來呢?”
“幾年后,他再次回來時,腰帶蒼華,看的出來,那把劍對他很重要?!?p> 聽著元啟的話,李暮寒捏緊了手中的劍鞘,沒有出言打斷。
“后來經(jīng)歷了很多事,我遇見了一條蚺,蚺之修行,千年化蛟,實屬不易,我不愿讓它毀于一旦,所以,才從欄柵手中救下,這也讓劍谷和雕欄本就惡劣的關系,更加不堪?!?p> “本就惡劣?這是為何?”
“元海和那欄柵,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你師尊他,更是攔下了欄柵前去提親的車列?!?p> “難怪如此?!崩钅汉祰@,輕撫袖中的九幽。
“那一戰(zhàn),欄柵打出了真火,我斬了他一臂,以示告誡。”
“那時,師尊受了傷,才攔下欄柵,而師伯他竟可斷欄柵一臂,這,該有多強?”李暮寒在心底暗自度量。
似是猜到李暮寒的心思,元啟開口說到
“《器典》雖為七典之一,實戰(zhàn)能力,卻并不強,我能勝他,只是功法較他更好的緣故,論起修為,我們半斤八兩?!?p> “可師伯您,還是勝了,并給了他教訓。”
“世間之事,不能只憑勝負而論,勝負,只存于心?!?p> “后來呢?為什么,師伯你被困在這里?”
“因為,我贏了?!?p> “白衣僧前輩說師尊會來這,所以我來此等他?!?p> “那個老家伙,窺天之術很差勁的,你竟還信。你說,元海他會來?”
“這是白衣僧前輩所言。”
“嗯?不應該啊?!?p> “你,你是七年前元海從云溪谷帶回的那個男孩?”元啟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忙開口。
“不錯。”
“過來?!?p> 李暮寒唯唯諾諾走近,元啟枯槁的手貼上他的額頭。
片刻后,元啟神情變成了后悔無奈參雜的種種不自然。
“天賦,這么差嗎?難怪,元海放棄了?!?p> 七年前雷池
雷池里,境界越高,所承受的負擔也就越重,王境的元海雖然不舒服,卻也不至于太過難堪。
強忍著躋身進入雷池深處,見到了元啟。
“師兄,告訴我怎么才能救你?”
“這是州主的禁錮之術,那有那么容易?!?p> “沒有別的方法嗎?”
元啟搖了搖頭。
“那我就去求州主?!?p> “他若是愿意放我,那時就不會封我在此,難道師弟你忘了師尊說過的話?劍道修士,寧折不屈。”
“我去和州主戰(zhàn)一場,贏了他,就行了?!?p> “師尊都不敢說必能勝,你,這又是何必?”
“我必須,救你出來。”
“在師尊離開后,我們,就該散了。”
“師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師尊所言,相遇元禁,緣已盡。我想,這也是師尊離開的原因。”
“有什么辦法嗎?”
“或許,入賢可以。”
“我,能辦到嗎?”
“師弟你什么時候,也對自己不自信起來了?”
“賢之境,師尊他,尚不能入,至于我……”松懈下來的元海,氣勢終被雷池壓垮,退步跌坐,嘴角滲血。
雷池里,轟隆陣陣,界外的邪靈再犯,各色雷劫襲向,威壓滔天。
“或者,去云溪谷,在桑樹下,找一個男孩,收他作徒,待他入尊時,你就會明白?!?p> “窺天之術?”
“嗯”嘴上應著,元啟心里卻想
“那等仙術,我何曾學過。”
雷劫突然而至,似是挑釁告誡。
最終,元海帶著不甘,無奈離開,衣衫染血,走向了云州,云溪谷。
“這么說來,誤打誤撞,是師伯的一句話,讓我得以拜入劍谷了?!崩钅汉畬υ獑⒄f。
“不過,我實在不明白,我會有什么辦法,能救師伯您出來?!?p> “我那時,只是隨口一說,為了讓他離開,為了,給他個念想?!痹獑⒄Z氣滄桑。
“我想,師尊他刻苦修行,不只是因為想要救出師伯您,更是因為,我那差勁的天賦讓他明白,自己那時,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入賢。”
“天賦什么的,只能暫時決定起點?!痹獑捨?。
“這本《紫霞功》,我便交給你了,你要努力修行,千萬,別埋沒了它?!?p> “不知師伯此舉何意?”
“我怕是沒機會收個弟子了,既然你是元海的弟子,那也一樣。”
“這……”
“長者賜,不可辭。”
“好吧,暮寒謝過師伯?!崩钅汉肀?p> “趁著這幾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好?!?p> 云州夜
趁著他人沉沉睡去,陌桑躡手躡腳起身,打算離開,緩慢的步伐間,卻驚醒了溫仁恒。
“你,打算去哪?”溫仁恒睡眼惺忪,言語卻很犀利。
“睡不著,出去看看。”說完又是幾步,卻再次被叫住。
“我知道,我對你不好,不過,這個聯(lián)姻,是溫家和云深閣的意思,你若離開,那將兩家顏面置于何地?”
“我必須,離開。”
“去見他嗎?”
“誰?”陌桑警覺。
“那個劍谷的家伙?!币痪漭p嘆回應。
“你調(diào)查我?”
“你的事,即便想瞞,又能瞞住多少呢?云深閣里,管不住嘴的家伙,太多了。”溫仁恒的話,意有所指。
“既然你想離開,我成全你,收拾好東西,明天,我送你離開,順便,休了你?!?p> 陌桑愣住,片刻后才感激回應。
“謝謝?!?p> “你需要謝的不是我,是你的愚蠢。”
次日
一改之前的潦草與憔悴,雖然被休,今日,陌桑仍然畫了精致的妝,即便仍然難以遮住,日漸黃瘦的臉頰,不過,看得出來她為了今日,準備充分。
“我回云深閣了,會盡快去找你,此行,照顧好自己?!?p> 曲云勸了很久,可陌桑還是不愿回去,無奈,自己只好先回云深閣交代,至于結(jié)果如何,在曲云心里,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只想再陪陪陌桑。
“我在中州等你?!?p> “好”
東戎棲云寺門前
“蓮實有心應不死,人心易老夢偏癡。沒想到,我自己,倒和落蟬那癡兒一樣,固執(zhí)了?!卑滓律f完,推門步入。
“方丈,方丈回來了?!?p> “快去通稟,方丈他,回來了?!?p> …………
寺內(nèi)景依舊,眾人熱鬧不休。
眾人忙忙碌碌,整頓寺內(nèi),又或一天功課下來,倒也些許疲倦,晚飯前,桌邊,白衣僧又開始泛泛而談,口若懸河不止。
西岐雷州
“雷池雖被稱池,但其廣闊無邊,說之是海,也不為過,不過這些邪靈,為何偏偏只攻此處?它們又是怎么形成的?”紫凝見折柳坐下歇息,端過茶去,詢問起來。
“這些,我也不知道,之前問過總督,不知道為什么,他卻不愿提及?!?p> 邪靈多日的來犯,已讓折柳頭疼不已,若是他人打擾來問,折柳倒是不一定還會這么好脾氣。
“這樣啊?!?p> “軍營的生活,很苦吧?為什么非要在這陪我呢?”
“對我而言,邪靈來也好,去也罷,我只想在你身邊而已,我知道,我做不了你的弓和劍,不過,我想和你一起,體驗這風雨無情?!?p> “你,這是何必?”
“還記得,當年師尊去給欄柵前輩療傷,我便一個人偷偷離開了涂山,來了雷州,第一次見你,是在街道的擦肩而過,第二次,是在你參軍時,第三次,是在后來,我和師尊去寧王府坐客,…………,那個在寧總督前唯唯諾諾的男孩,終于長大了,終于,敢面對我了,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山河壯闊,那里,是我想去的世外桃源,你,愿意帶我去嗎?”
“怎么,突然這么深情???”折柳壞笑。
想起自己剛才的露骨話語,紫凝羞紅了臉,折柳的壞笑,把她氣的跺腳。
“從雷池回去,我便娶你?!闭哿蝗徽J真起來。
“好”紫凝一字輕聲起,若蚊蟲細語。
折柳把佳人攬入懷,秀發(fā)的清香入鼻,多日疲倦有了一絲放松。
“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