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底,小白依舊杳無音信。
鳳彌也沒了消息,林府想要求人的心涼了一遍又一遍,而林老夫人躲在屋中養(yǎng)病,除了大夫,誰都不見,這個時候,林家?guī)兹?,開始擔心小白了,如果小白在的話,至少還能進的去林老夫人的屋子。
林文海一度以為小白遇難了,每天都讓吉利在迎客來門口等著,林文娟也實在受不了林府的壓抑的氣氛回陳家去了,陳珩的前途無望,林家上下,一片愁云慘淡。
吉利得了林文海除非天黑,不然不能回府的吩咐,索性收拾了些東西就住到馬廄去了,在這段日子中,不僅每天都能看到果兒,有時還會看到阿和,甚至是美玉或者無暇。
可是除了門口那二十多個夏商館的箱子,總也等不到小白回來。他甚至傳了消息回去,小白許是從西越城采買東西回來,又去了別的地方了。如此,林家人的心稍微好受了些,看來小白仍舊是沒有變,天大的事兒都不如迎客來的生意重要,只是這一次采買東西,時間太久了。
這天夜里,小白風塵仆仆的回來,大門只響了一聲,吉利就如同鬼魅一般沖了過來,抱著小白的腿不撒手,“我的姑奶奶!你上哪兒去了!急死我了都!”
小白見是他,穩(wěn)了心神,說道:“松開!”
“不能松呀!我都怕這是我做夢呢!”
“吉利!你是不是找死呢!”小白一腳狠狠的就踩了上去,吉利吃痛,跌坐到了地上。
小白也不管他,開了大門,拿了蠟燭出來,一看到吉利的樣子,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這是。。出什么事兒了?!奔念^發(fā)里還混著稻草,衣服也沒有一處是干凈的,灰頭土臉的,就跟從泥里打過滾一樣,還散發(fā)著不怎么愉悅的氣味。
“為了等你我在馬廄里住了多少天你知道嗎!你再不回來!大少爺就要調兵去找你了!你買個東西怎么去這么久!急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吉利覺得自己很可憐,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我買東西?我還沒問你呢,外頭那些箱子怎么回事?。俊?p> 吉利抹了一把辛酸淚,說道:“不是二小姐你買回來的嗎?愁死我了!你這心也太大了,這么多夏商館的東西,就隨隨便便的扔在大門口!萬一丟了怎么辦!少爺也不過來問問我,萬一我死在這兒可怎么辦?”
“德行!”小白丟下一個白眼,放好了蠟燭,又踹了他一腳,說道:“快進來吧,先去洗個澡。”
“我餓!”吉利仰天大哭!
趁著吉利洗澡的功夫,小白用最快的時間做出了一桌的美食,這一個月她可沒去買什么東西,而是去伏蠃地了,收獲還特別的豐富,最讓她開心的就是,金丸蜜呀,她可是用了足足十天的時間等蜂群外出采蜜的空檔,才采摘了幾塊下來,不過也有幾罐子了?,F在她的空間里,可是鼓鼓囊囊的存貨很多呢。
“吃飯了!洗完了沒?。俊毙“装颜嫖鹅曳诺搅藸t子上,盛上了兩碗糙米飯。
吉利梳洗干凈,又恢復了那副機靈樣兒,在小白面前他也不拘謹,脖子上搭著手巾就坐了過來,“哇!好豐盛呀!二小姐!有你在果然比較幸福!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都吃的什么呀!”
“那你就多吃點,全吃完不許浪費??!尤其是這個真味煲!里頭放的全都是稀罕的干貨!要不是看你等了我這么多天受委屈了,我都不舍得拿出來給你吃!”
“多稀罕呀,還藏的這么深?!奔群攘艘豢跍?,隨即眼睛瞪的溜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好喝!太鮮了!”
“能不好喝嘛!”小白撇嘴,這可是古家的極品干貨呢!真是便宜這小子了?!巴砩暇腿タ头克?,別著急回去,等明天睡足了再走?!?p> “那不行!別說大少爺等的著急,就連夫人和老夫人也著急呢,我得趕緊回去報信兒。”吉利說道。
“行行行!吃完就趕快滾蛋!”小白扒拉了最后一口飯,去柜臺看販售機去了。
吉利也不抬頭,還在和那些飯菜做斗爭呢,他只聽見柜臺那里嘩啦啦一陣銅板和銀子的聲音,隨口說道:“二小姐還是去看看那些箱子吧,我來的時候就在了,誰知道有沒有人偷點兒什么走呢。你可真是大手筆,這么多夏商館的東西,得花多少錢?你又得辛苦多長時間才能賺回來?踏踏實實做林府的二小姐不好嗎?”
小白收拾了銀子,白了他一眼,去了大門外,二十幾個箱子被隨意擺在地上,哎,她嘆了口氣,原來那位八爺是先來找的自己,瞧著自己不在,才去尋了總督和知府大人,沒想到他們竟然在林府見著了。
既然是她喜歡的瓷器,那就待會兒再看好了,小白轉身回去,瞧著吉利風卷殘云的吃相,笑道:“夠不夠??!還有飯呢!”
“夠了夠了!對了,大小姐有喜了,前幾天阿和來尋你的時候,把喜錢都散了,你的那一袋子塞到那個柜子里了?!奔噶酥竿忸^的販售機。
真的是因為有孕,所以才脾氣暴躁的,小白松了口氣,心想要不是這個原因的話,她可真就不打算原諒林文娟了,去了柜臺后頭,她從一堆銀子里拿起那個扎眼的紅色荷包,打開一看,里頭是十來個銀花生,她的心,一下子就靜了,就好像再也不會因為微風而有漣漪的湖面,平靜的如同最深處的深潭?!拔艺f呢,脾氣那么大!”
“脾氣是大,聽說連云姨娘都被打了。姑爺也都好久沒回家了?!?p> “又做什么幺兒呢!她這樣不懂事夫人又該頭疼了。”小白把銅板和金銀分類,趁著吉利不注意,收到了空間里,然后倒了一杯泉水給他,順勢坐了下來。
沒想到吉利說:“夫人才不頭疼呢,是老夫人頭疼,那天之后,老夫人發(fā)了好一頓脾氣,不僅是少爺和大小姐,就連夫人和老爺都被訓斥了,后來夫人就把大小姐攆回去了,之后但凡大小姐再來,夫人都不見呢,我看呀,夫人這次是鐵了心要把大小姐的脾氣好好壓壓的?!?p> 小白心想,這世上還真是沒什么真正意義上的秘密而言,她和林文娟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傳出去就成了爭執(zhí)了,除了無暇,還有誰聽到她們說話了?“你們林家的丫頭可真是個頂個的雞賊!”
“什么你們林家!你不也是林家的嗎?對吧?二小姐?”吉利一笑,把筷子放下,說道:“我吃完了,這就回去了,這種情況可不能再發(fā)生第二回啊,下次要是你有事要多走幾天,記得和大少爺說一聲,你看把咱們急的?!?p> “吉利,我能求你件事兒嗎?”小白眼神哀切。
“有事你就吩咐唄,咱倆之間還用的著求這個字嗎?”
“求求你!未來一個月之內,不要讓咱們林家的人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真的要掐死你呀!”小白伸手就要抓他,被吉利躲了。
“那你還不如求求老天爺呢!最遲后天,你一定還會再看見我的,走了?。 奔f完,刺溜一下翻身上了馬。
卻見小白在下一秒抓住了他的馬韁,瞪眼問他:“我剛才沒注意聽,你說文娟把誰罵了?”
“云姨娘??!就是阿云!”
小白心里咯噔一聲,胃里被攪得亂七八糟,阿云怎么會成了陳珩的姨娘?開什么玩笑!“什么時候的事兒?”
想起這事兒,吉利就不痛快,“就上個月,姑爺去西越城大試的時候,哼!還想偷著瞞著!結果回來拜見老爺,也不知怎么就被大小姐發(fā)現了,在院子里因為這事兒鬧的不可開交?!奔麌@了口氣,又問道:“怎么二小姐不知道?”
小白當然不知道,上個月?不就是女兒節(jié)宴席之后發(fā)生的事兒嗎?那個時候阿云已經成了云姨娘,后來林老夫人生辰,她又和林文娟不歡而散,也沒注意別的,那個時候,阿云好像是不在的,不止阿云,就連陳珩瞧這也不對勁。
發(fā)生了什么事兒?為什么。。沒人告訴她。。。
“我真的得走了!”吉利拿過馬韁,一溜煙兒就跑沒影兒了,塵土飛揚,然后漸漸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