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彩在寧沖到來之后就結(jié)束了,R國一方今天帶隊的是井上志雄,井上田已經(jīng)回國了,不知道是有事,還是準(zhǔn)備一個月之后燕京交流會的事宜。
寧沖感覺胳膊好了很多,這也讓他知道,冰魄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身體強度的改變,還有恢復(fù)能力,腳底的刺痛也好的差不多了。
谷一鳴仍舊坐在第一排,但這次是坐在了樓斷身旁,至于他的小老婆,也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
不知道為什么,寧沖看到這個女人在加上谷一鳴的表情,就覺得很氣憤。
“谷一鳴你了解多少?”趁著窯洞清場的功夫,寧沖問道許誠。
“接觸不多,這人狂傲的很,是那種生人勿進的老頭,不過風(fēng)評不是很好!”
寧沖想了想,“你幫我個忙!”
許誠眼珠子一轉(zhuǎn),“沒問題!”
寧沖一愣,“你還沒問是什么忙呢?”
“不用問,你第一次求我,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想想辦法!”
“那行,你去摘兩個星星吧!”
許誠嘿嘿一笑,“這不就一說嗎,到底什么忙?”
寧沖正了正神色,“查查谷一鳴和他那個小老婆的事情!”
許誠表情微怔,隨即壞笑道,“像不到你還好這口呢!”
寧沖滿頭黑線,“你想哪去了,別廢話能不能查?”
“這個簡單,打個電話的事情!最多一個小時!”
“那行了,先謝了!”
“甭客氣!”許誠現(xiàn)在巴不得能幫上寧沖的忙呢,傻子都看的出來,鄭開元是怎樣看重寧沖,平山窯想要摻和進來,許誠的著手點就是寧沖。
兩個窯洞相距不遠(yuǎn),這次鄭開元把觀眾席安排的也很近,至于那些不露臉的廢墟,鄭開元連夜清理掉了,現(xiàn)在旁邊就是坦途,一點痕跡都沒有。
井上志雄從始至終都表現(xiàn)得很嚴(yán)肅,這場必須贏,否則井上家的榮譽不能折在他的手里,井上田的離開,給井上志雄帶來了更大的壓力或者說屈辱。
他很了解自己這個大哥,這種場合離開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不需要看下去了,按照現(xiàn)在的風(fēng)向,他篤定了井上志雄根本不是寧沖的對手。
井上志雄自然不甘心,今天憋著一股勁,時不時看看腳下一個面袋子似的東西,鼓鼓囊囊不知道裝的是什么。
許誠見鄭開元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就去找六爺貧嘴去了,鄭開元的表情頗為嚴(yán)肅,“寧沖,你真的——什么都沒準(zhǔn)備?”
寧沖搖頭,“真不用準(zhǔn)備什么!”
“你真的準(zhǔn)備用外面那些普通黃土拉胚?”
寧沖呲牙笑了笑,嘴向谷一鳴努了努,“那人不是也研究出黃土拉胚了嗎?”
鄭開元眼睛一亮,結(jié)合寧沖前兩天說的話,“那我就等著看了——”
“把心放肚子里吧!”
大瓶此時嘿嘿笑道,“寧沖,有趣的事情要不要聽聽!”
“怎么了?”
“你看那個樓斷整和谷一鳴交頭接耳呢!”
寧沖剛才真沒留意,轉(zhuǎn)頭一眼,兩人還真在咬耳朵,谷一鳴的臉色很是難看。
“難道路上的事情谷一鳴也摻和了?”
大瓶呵呵笑道,“你猜對了一半,不是摻和了,而是主腦!”
寧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算來算去還是算差了,把這個谷一鳴忘了,如果那天的頂撞只是讓他失了臉面的話,那他和那個小老婆的事情就是禁忌,這無論對他的名聲還是地位會有影響的。
“他出的主意,樓斷派的人,這也算是強強聯(lián)合了——”
寧沖眉頭微皺,“別亂用成語,狗屁的強強聯(lián)合,這叫狼狽為奸!”
“差不多一個意思,你一會兒打算怎么做?”
寧沖颯然一笑,沒說話。
就在那五位資深評委走出來的時候,場地瞬間就安靜了,許誠這時候走上臺,足足扯了十多分鐘沒用的。
寧沖奇怪的是為什么是他以主角的身份來主持這次會議,鄭開元則說道,“那天吃飯你沒來,這事情早就定下了!”
“你已經(jīng)跟他合作了?”
鄭開元搖頭,“我不敢跟看不透的人談合作!”
“那這是——”
鄭開元渾不在意的說道,“剪彩結(jié)束了,他想主持由他便是了,我也多了解這小子一些!”
寧沖看著許誠慷慨激昂的樣子,不免陷入沉思,所謂投桃報李,平山窯的事情或許該幫他說兩句好話。
隨即這次的題目也下來了,但誰都沒想到竟然如此的隨意,瓷器是唯一的要求,也就是說無論是燒制青花,汝窯或者其他的任何窯口的瓷器,都可以。
拉胚的工具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這次不疑有他的仍舊有時間要求,瓷器成型的時間是有講究的,如果燒制時間不夠長,花紋松散,不成一體,那就是垃圾。
三個小時的時間,才是這次真正的題目,那就要保證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完成拉胚,畫胚,上釉等多道工序。
這還是不考慮二次燒制的情況。
井上志雄在聽到這個時間限制之后嚴(yán)肅的面目上劃過一絲擔(dān)憂之色,隨即看看手中的袋子,長出了一口氣。
“你的土呢?”井上志雄突然看向?qū)帥_這頭竟然空空如也!
寧沖一愣,心說你還帶土來了,看到那個米袋子,寧沖煥然,“那是你的土?”
井上志雄掏出一把來,在手中攆了一下,下面有眼神好的,一陣驚呼,寧沖笑道,“紫金土,看顏色應(yīng)該三年以上了吧!”
“好眼力!”井上特意找來紫金土,就是為了確保這次的勝利,瓷器的本身在于拉胚時候的土,這是本質(zhì)。
寧沖不禁苦笑,井上志雄的重視程度遠(yuǎn)超于他的想象,井上志雄再次執(zhí)拗的問道,“你的土呢?”
“嗯——”寧沖刻意發(fā)出一個長音。
這時候一個人也提著個米袋子過來,寧沖一看就笑了,正是剛才那個司機。
接過米袋子,寧沖有些猶豫,還是掏了一把給井上志雄看了看,這不看還好,一看井上志雄大怒。
倒計時剛要開始,井上志雄高喊道,“慢!”
當(dāng)所有人看清寧沖米袋子里的土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各異,最難看的是谷一鳴。
“他——他難不成——”谷一鳴心里七上八下,坐不住了,因為寧沖的狂言早就傳到了他的耳中,黃土拉胚,正是他所創(chuàng)立的一種工藝,至于配方,只有使用他專利的人知道,能讓黃土有這如同紫金土,麻倉圖一類的表現(xiàn),那需要的不僅僅是沉降,還需要化學(xué)物質(zhì)的調(diào)和。
寧沖向谷一鳴挑了挑眉,回頭在看井上志雄,臉色都?xì)獾陌l(f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