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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逆襲攻略

第七十九章 花落泥沼地(二)

女皇逆襲攻略 米伢 1407 2019-12-30 23:54:15

  回到西偏殿,殿中的下人看到云然帶著秦蓁回來,偷偷互相使了個眼色。

  云然心亂如麻,拉著秦蓁讓她坐下,冷聲喝道:“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下去吧?!?p>  幾名侍女面面相覷,似有猶疑,云然一直知道她們是元承鈺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平日里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演戲給她們看,但現(xiàn)在云然并沒有這耐心,見她們不動,怒聲道:“滾出去!若是二殿下要聽,就讓他親自來!”

  侍女第一次看到云然發(fā)火,俱是一凜,恭身退了出去。

  殿中寂靜了下來,仿佛連風(fēng)都停住了,良久云然才回身走近,坐在了秦蓁身邊:“你怎么會這里?你不是回家了嗎?”

  秦蓁低著頭,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但緊緊絞著衣角的手透露了她內(nèi)心的痛苦,緊到連指關(guān)節(jié)都微微發(fā)白,良久,一滴眼淚滑落在手背,而后一滴又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云然想做些什么,卻有著自內(nèi)心而來的無力感。

  等秦蓁抬起頭來,已經(jīng)偷偷拭去了眼淚掩去了抽噎失態(tài),除了微紅的雙眼,還是那個溫婉可人的秦家小姐。她嗓音略沙啞,低聲訴說道:“那日我回到伒州,謝太守的人就到了,強行將我抓走,拿父母安危相威脅,逼我入王府為妾?!?p>  “之前你說是謝既明看上了你,怎么又會把你送給元承鈺?”

  秦蓁抿唇沉默半晌,才緩緩開口:“他說,既然我不愿入謝門為妻,就讓我做最下賤的妾?!?p>  云然怒而拍桌,低咒這謝家父子不得好死,她也是有聽說過隨朝名門對賤妾的欺辱是何其殘酷,揮之則來,甚至還會被當(dāng)成禮物送給別人。

  “我想辦法救你出去?!痹迫浑m然自身也陷落泥沼,但是秦蓁如此必不能袖手旁觀。

  沒想到秦蓁卻拒絕了:“不用了,我若是逃了,父母也難以求安,既然入了這王府,我就安靜的當(dāng)個擺設(shè),能保父母余生也是好的。況且…”她略一沉吟,“若不是他,嫁誰都一樣?!?p>  這話聽的耳熟,凌自寒也說過一樣的話,云然只覺得無奈:“你們兩個傻子,就因為得不到所以就可以隨意糟踐自己的人生嗎?余生還很長,總有你想要做的應(yīng)該做的。”

  秦蓁雖然外表柔弱,但心中卻也有普通女子所沒有的韌性,她似被云然點醒了一般恨聲道:“我只想要他們死!”

  “好?!痹迫痪o緊抱住了秦蓁,在她耳邊低語,將自己所有的計劃都細細告訴了她。

  “我在后院行動受限,未有傳召不能擅自去元…他的殿閣,但我會盡量幫你聯(lián)絡(luò)蘇意?!鼻剌枰褯]了剛才的惶惑悲苦,眼底多了一份堅定之色。

  “你要照顧好自己,定有心愿達成之日?!痹迫晃兆∏剌璧氖?,只想將自己所有的堅定和勇氣都給她。

  秦蓁離開之后,云然只覺得心中悲愴,剛才不敢在秦蓁面前露出分毫,現(xiàn)在卻不禁哀嘆,總以為當(dāng)初自己說了過去的事,秦蓁能得以解脫,卻沒想到依然是個苦命之人,這世上又有幾人是真正能舒心暢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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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zhuǎn)眼已過三日,出發(fā)的日子近在眼前,但是蘇意依然了無蹤跡,秦蓁找遍了自己能去的任何地方,都沒能找到蘇意。

  “我礙于身份,不能公然四處打聽,真真是沒有辦法了。”秦蓁借由敘舊再次來到了西偏殿,待下人都退下了才放心與云然說話。

  云然心下急躁:“后日我就要回汨桑了,若是再不給義兄送信就來不及了。”蘇意平白消失,也沒有任何音訊留下,之前說好的里應(yīng)外合也徹底沒了希望。

  秦蓁眉頭緊皺,踱步至窗前忽而開口:“我去送信。”

  “你怎么出王府?”云然一愣。

  秦蓁回身看著云然,目光清冷并無猶豫懼怕:“明日王妃會帶著府中女眷去上香禮佛,按照規(guī)矩王妃會在佛堂誦經(jīng),側(cè)妃陪同,而妾侍只能在外等候,我尋個機會出去送信,在齋宴之前回去定無人會知曉?!?p>  雖然秦蓁言之鑿鑿,但云然思前想后總覺得危機重重,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妾侍的命在他們眼里還不如一個物件。

  “你信我,我一定把信送到。”

  云然見親蓁神情篤定,知道她并非逞強之人,便只得無奈答應(yīng),寫了密信交與她:“你只要找到凌家的店鋪,他們自會傳信?!?p>  親蓁收好密信,與云然相互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偏殿,卻沒想到剛轉(zhuǎn)過拐角便被幾人攔住了去路,當(dāng)先一名正是武鷹,他面色陰沉道:“跟我走。”

  秦蓁心知不好,但此時避無可避,只能安分的跟著武鷹去,一路到了元承鈺的書房。

  書房內(nèi)燃著炭盆,秦蓁入內(nèi)一會兒就覺得背上生汗,只覺得周身難受,元承鈺正看著手中的書,連眼都沒抬冷聲問道:“你去西偏殿作什么?”

  秦蓁壓抑下自己對元承鈺的恐懼,恭謹(jǐn)回話:“妾只是找云然敘舊聊天?!?p>  “聊的什么?”

  “只是閑聊罷了,會說起在伒州時的事情?!?p>  元承鈺將書擱下,起身走至秦蓁面前,抬手逼秦蓁抬頭,語帶威嚇之意:“你這幾日去了西偏殿兩次,其他時間在后院各處進出,前日更是尋了理由去前院,昨日在我殿前徘徊等候。”

  秦蓁心中慌亂,但臉上不敢露分毫:“妾只是初入王府并不懂規(guī)矩,有些無聊了隨處走走?!?p>  元承鈺冷笑一聲:“是嗎?我還以為你在找什么人呢?”最后幾字他一字一頓,似是在告訴秦蓁,他什么都知道,元承鈺扯了扯秦蓁的衣領(lǐng),“脫了,讓我看看可有偷藏什么東西?!?p>  秦蓁聞言驚惶失措,下意識攏住了胸前的衣領(lǐng):“殿下?!?p>  元承鈺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之心,女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物件罷了,他冷聲催促道:“你不脫,我就讓人來搜身?!?p>  秦蓁緊咬著下唇,眼中已有淚意,就算她如何堅忍,但這聲名清白是隨朝女子最為重視,在書房寬衣已是不妥,更何況還有武鷹在。但隨即她心中暗自嘲諷,自己何嘗還有清白,在那一日被送上元承鈺的床榻,背上賤妾之名,自己還有什么可以去在意的。

  想到此,秦蓁隱下眼淚,將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脫去,只剩下最貼身的小衣,她站在元承鈺面前沉聲道:“妾并無偷藏什么?!?p>  元承鈺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并無異樣,這才轉(zhuǎn)身回座,拿起案上的書:“退下吧,以后不準(zhǔn)再去西偏殿。”

  “是?!鼻剌钃炱鸬厣系囊律酪灰淮┖?,行禮退出了書房,一陣寒風(fēng)吹來,在房內(nèi)生出的汗意一分一分的消逝,她仰頭看著毫無暖意的陽光,只覺得心中有一處不一樣了,猶如脫胎換骨一般,當(dāng)那些曾經(jīng)視若珍寶的東西都失去了,再不是原來的秦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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