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我已極少待在王府,偶爾回來看見汪瑾在宜水院出入,便不愿再去打攪,這兩個人如果經(jīng)常走動,興許也能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我忍痛割愛,漸漸不再光臨燕歸來。從前肆無忌憚,因為不知道幕后人是誰,如今一想起那些意猶未盡似是而非的言語,便絕了此路,再無享用興致。
我是個嗜甜如命的,八珍齋的糕點實在不合我胃口,我走訪了其它幾家鋪子,味道參差不齊,一無所獲。
近月來雨水漸多,踩在坑坑洼洼的積水里,天不一會兒又飄起了細(xì)雨,好在我出門時留心帶了把傘,倒不至于淋濕。
苦于身后跟隨兩條尾巴,我慢慢減緩了步子,對方腳力輕快不緊不慢,顯然輕功上乘。
我合上紙傘,凌厲水花飛濺。身后兩人側(cè)翻而過,輕聲立于枝杈,一旁歸巢鵲鳥不驚。
“你們也不嫌累的慌,跟了幾里地,有完沒完了?!?p> “不累?!辈灰娖淙?,但聞其聲。
“閣下露個臉吧,不如我們打上一架?”
“不敢?!?p> 跟蹤也不是頭一回了,我心中正猜測這是誰人派出的手下,忽然兩人隱于雨霧中不見蹤跡。
我并無深究的想法,轉(zhuǎn)身回了王府,意外在自己院里撿到一只鸚鵡,大家眾口一詞沒有見過,我開窗想讓它飛走,但這小東西紋絲未動,只發(fā)出奇怪的叫聲。
“咕咕……咕咕……”
我一臉迷茫,莫非是肚子餓了?然而投了吃食,沒有多余的反應(yīng),依舊雜亂無章的鳴叫。
我戳著它的腦袋,聽見房門被敲了兩下,一封信靜靜躺在門口。
我將信拆看,鸚鵡叫喚得更勤,是我前不久托司徒熏辦的事有了眉目,他約我天仙樓一敘。我突然有些后悔起當(dāng)初的決定,若是肯吃點虧幫他而不是討要利息,如今也不會進退兩難。
我焚了信紙,拍拍臉頰強打精神,將匕首藏在短靴中,出門去找懷琴。
“懷琴妹妹,我突然想吃天仙樓的糖火燒,你陪我去吧。”
“雨這么大,我一個人去買好了?!?p> “帶我去嘛。”我拽著她的胳膊撒嬌。
燕歸來從來賓客如云,懷琴排隊的功夫,小廝熟門熟路領(lǐng)我上了二層雅間。
司徒熏依然靠在窗邊,黑色行裝與往常判若兩人,只注視著小爐默默溫酒,見我來了才點點頭。
習(xí)慣他的笑面,此時如此端莊,我反而不知所措,直到他替我倒了杯酒。
“多謝四王爺好意,草民不善飲酒?!蔽抑慌瓮芸煨┻M入正題,免得久久不歸懷琴多想。
他終于露出笑容:“是么,本王聽說你喜歡宮里的桂花釀?!?p> “小酌罷了。”我側(cè)過頭笑得極不自然。
“聽聞美人最近都不怎么光臨天仙樓,是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還是什么味道不盡人意?”他看著我,飲了杯酒。
“哪里哪里,燕歸來待客之道自然極好,是草民近日無暇的原因?!?p> 小二麻溜的上了幾碟點心,捎了一壺好酒,小廝一同跟著退下,只有兩人的雅間令我坐立不安。
有君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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