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究竟怎么了?”我回到閨中,傅姆見我怏怏的神色,有些擔(dān)憂道。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癱坐在了榻上。
怎么會墜馬?
傷了腿,他日后還如何建功立業(yè)?
“姑娘,剛熬了暖粥,喝些吧?!备的酚株P(guān)切的將案上的粥倒了一碗。
我看著這泛著氤氳的桂花粥,不知為何,眼底亦是濕潤了。
“傅姆,我出去一趟?!蔽移鹆松恚S即向閨閣外走去。
“唉,姑娘。”傅姆的叫喚聲在身后響起,然而我此刻心中所想,唯有他,唯有盡快見著他。
一路疾行。
我卻覺得,相府離公子府那般漫長。
終是到了他的府邸。
“云……云姬姑娘?”公子府的管事是認(rèn)得我的,此刻見了我聲音都有些打顫。
“言叔,公子華可在府中?”我淡淡一笑。
“在的?!毖允逯秉c(diǎn)著頭。
“他的傷可好些了?”我關(guān)切詢道。
“無大礙?!毖允鍝u了搖頭。
傷斷了腿還叫無大礙?
我蹙了蹙眉。
“我這就去告知公子,姑娘請?jiān)诳褪疑缘绕??!毖允遛D(zhuǎn)身欲走。
“不必了,他行走不便,帶我直接去見他?!蔽掖驍嗟?。
言叔一怔。
“怎么了?”我抬頭。
“無事,姑娘且跟我來?!毖允寤謴?fù)了往常神色,替我?guī)贰?p> 一路疾行在公子府,我看著府中的一切,依舊是往常的模樣。
只是這座府邸的女主人。
不會再是我了。
就在我們要靠近書房時,只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公子華!你究竟如何才能接受我對你的好!”
是司馬婧。
我攥了攥手心。
“我不需要?!惫训穆曇魝鱽?,還帶著些許咳嗽。
“額……婧姑娘聽說公子墜了馬,一早就過來探望了?!毖允鍖ξ矣行擂蔚慕忉尩馈?p> 我點(diǎn)頭,笑了笑。
“你還想著她對不對!”司馬婧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我的心猝然一跳,退卻一步不敢再上前。
“夠了!”破嗓的聲音帶著惱羞成怒。
“公子華,你們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彼抉R婧軟了聲。
再無聲音回應(yīng)。
我長吐一口氣,再不敢上前一步,“言叔,既然公子有客,我先行一步了?!?p> “唉、云姬姑娘!”言叔一聲長喚。
我腳步越走越疾,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一陣風(fēng)恍然從我眼前刮過,我停了步,抬頭,正對上那雙我思念已久的眸子。
“你——”我怔住。
不是傷了腿么?
“既然來了,為何不告而別?”他眉間此刻盡顯陰郁,不再是之前那個陽光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了。
“你的腿沒斷?”我半晌,才說出一句話。
他一怔,繼而冷笑道:“你很希望我斷了腿?”
白起這個臭小子。
竟然敢框我。
“公子沒事就好。”我淡淡的笑了笑。
“既然要斷,就斷的干干凈凈,何必如此糾纏?”他冷冷的目光似要看進(jìn)我的心里。
“我……”
是啊,我這算是什么?
“打擾了?!蔽肄D(zhuǎn)身欲走。
“站??!”他一聲長嘯。
我只作未聽,繼續(xù)向前疾步走著,忽而只覺面前一道長鞭落地,揚(yáng)起一地灰塵。
我回頭冷目望去。
正對上司馬婧不善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