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一口氣,緩慢說道:“韓頌自那場戰(zhàn)役后,雖被封為了太子。但同時,他也大病了一場。病愈后整個人變的異常的暴躁與噬殺,傳言他曾因暴怒,一氣之下提劍將太子府中上百之人斬殺殆盡?!?p> 魏若安聞言,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兩次見他,人雖是冷傲了些,卻不知他如此噬血,以后看到他得繞路而行。
“可是,這和你點我的穴道和說我是你的女人有何關系呢?”魏若安不解的問。
楚褚己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本以為他看在我是楚國公子的身份上能拿捏一下輕重,將你放了,卻不知他竟然如此囂張!”
楚諸己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騭。
魏若安開玩笑說道:“看來,楚公子這個名號似乎也不怎么好用??!”
楚諸己回頭看向魏若安,那眼神之中竟是一種決絕與一種傲氣。
“將來,總有一日,我要將看不起我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魏若安看著楚諸己那堅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的失神。
在她認識他的這大半個月來,他總是一副世事與我何干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卻不知,在那邪魅的假面具之下,他早已將本心隱藏于了暗處很深很深,不見天日已久。
魏若安很識趣的將話題引開問道:“我們來這韓國都城笪晟干什么?”
楚諸己再次將目光移向遠方,神色悠長的說道:“尋找七彩玄冰絲!”
曾有古籍記載,七彩玄冰絲乃上古神獸七彩蝶所吐之絲,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組成,似天上彩虹般繽紛奪目。
七彩蝶百年吐一次絲,每次只吐五錢,是世間極為稀有之物。
相傳楚國先祖在機緣之下曾得到七彩玄冰絲,用此絲打造了一件七彩玄冰服,此服不僅艷麗好看而且刀槍不入。
兩百年前,燕、齊、韓三國聯(lián)合攻打楚都召迢,七彩玄冰服在此戰(zhàn)役之中不知去向。
唯有在制作七彩玄冰服時所剩不多的七彩玄冰絲,被當時攻入楚國的韓王覓得,如今作為韓國鎮(zhèn)國之寶供奉于韓國皇宮之中。
此刻,天色已經(jīng)暗淡了下來,橘紅色的光芒星星點點的亮起,它就似一盞盞幸福的燭光,那暖暖的螢光照亮行色匆匆歸家人的路。
晚風徐徐吹來,吹起楚褚己身后的長發(fā),吹亂魏若安額前的發(fā)絲。
兩人的衣袖隨風飄舞,紅色長袍與淡藍色裙擺在空中相互搖擺。
魏若安看向楚褚己那黑如深潭的眸,心中微微觸動。
如此絕美的容顏,原本優(yōu)渥的身份,本該如那些翩翩世子般玩弄人生,如今卻為了內(nèi)心那隱藏至深的欲望而努力著,漂泊著。
世間萬人,終究有一盞燭光是為自己點燃停留,在那微弱的燭光之下,總是有那么一抹身影為等待而在遠眺。
楚褚己呢?會不會有人為他留起那盼望歸來的燭光呢?
魏若安輕聲開口問道:“可有線索?”
楚褚己搖了搖頭,收回那深沉的黑眸,揉了揉額頭道:“我只知曉七彩玄冰絲在皇宮之中。具體被韓王供奉在哪里,還需一探究竟?!?p> “為何我們非取得七彩玄冰絲呢?”魏若安很是不解的問。
楚諸己緩緩道:“據(jù)羊皮手札記載,無弦琴乃上古之物,唯有同是上古神獸七彩蝶所產(chǎn)之絲才能被之認可作為琴弦?!?p> 魏若安曾一度以為,無弦琴名無弦,是不需要琴弦的,原來還是需要琴弦的,難怪百年來從未有人彈奏響過無弦琴。
“你那手札怎如此神奇?似乎什么都知曉一般?”魏若安好奇的問道。
楚諸己蔑視她一眼,轉身而去。
魏若安回到客棧,用完晚膳,休息片刻在剛洗漱完畢時,就聽到樓下傳來陣陣喧嘩之聲。
她走出房間,站在二樓樓梯口往下看去。
只見十來名身著盔甲的士兵,正在詢問著老板娘什么。
魏若安側耳仔細細聆聽。
只聽到為首的軍官聲音洪亮無比的說道:“奉太子殿下口諭,我等正在緝拿混進我韓國的楚國奸細!”
“軍爺!小店絕對不會接納楚國奸細住宿的!”老板娘伸手理了理為首軍官的盔甲,悄悄塞了幾錠白花花的銀子在那軍官的腰間。
那軍官斜眼看了一眼,不做聲,從副將手中拿過畫像,聲音降低了稍許問道:“可曾見過這個女子?”
老板娘接過畫像,眼神在瞄到那副畫像中的女子時,一抹驚詫從她眼中一閃而逝,隨即言笑晏晏的將畫像輕輕遞與那名軍官,媚眼如絲的嬌笑道:“軍爺,奴家不曾見過這畫像上的女子,如若發(fā)現(xiàn),必然第一時間向軍爺稟報!”
那軍爺看著老板娘咽了咽口水,咳嗽兩聲才對老板娘說道:“如若發(fā)現(xiàn),及時上報,太子殿下可是重重有賞的!”
“去下家!”說完率領身后的士兵道轉身出去。
目送那隊士兵走遠后,老板娘轉身上樓,瞧見倚在門框之上的魏若安。
她圍著魏若安上下來回細看,眼中神色復雜無比負責:“不知姑娘犯了何事,居然驚動了太子殿下的影子軍隊,大動干戈的四處緝拿?”
魏若安頓時覺得莫名其妙,對老板娘笑道:“小女子也不過是初來貴地一日而已,還沒有時間去犯事呢!”
“哦?”老板娘笑了笑,揮揮手道:“天色已晚,大家還是好生歇著吧!”
說完還不忘向不遠處的楚褚己拋個媚眼道,“公子,記得待會來奴家房里,奴家等你哦!”
說完,搖曳生姿的下了樓。
此時魏若安才發(fā)現(xiàn),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欄桿出,楚褚己嘴角依舊帶著那摸邪魅的笑意看著自己。
魏若安瞪了不遠處的楚褚己一眼,咬牙切齒道:“不要臉!”
楚褚己負手,一臉休閑的緩步走到魏若安面前。
俯下身子,將俊臉與魏若安的臉平視,笑容依舊的道:“不要臉?魏姑娘是指什么呢?”
魏若安被這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嚇了一跳,平視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挑眉道:“哦,這還需要我說明么?”
楚褚己嘴角的笑意更濃,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魏小姐曾經(jīng)應該是魏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