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卻閉上了眼睛,滿臉流露出青春的氣息,可是遲遲沒有等到蔡陽,緩緩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蔡陽已經(jīng)撿起地上的手機,撥通了安家的電話,不由心里一陣惱火。
“哦,是小陽,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蔡陽忙道,“安叔,安琪暈倒了,現(xiàn)在在第三人民醫(yī)院?!?p> “怎么回事?怎么會暈倒?”只聽到電話另一端發(fā)出碰撞的聲音,安俊著急詢問的聲音傳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放心,醫(yī)生說他沒有什么大礙。”
安俊匆忙掛了電話,蔡陽這才想起了地上的米可,回頭卻發(fā)現(xiàn)米可居然不知了去向。
他格外好奇,明明喝醉了的人,又能去哪里,他呼喚道,“米可,米可?!?p> 可是空蕩蕩的房間里,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蔡陽打開了廁所門,沒有看到米可的身影,奇怪地又四下看了看,仍然沒有尋覓到。
他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打開門的一瞬間,他臉色大變,滿眼流露出驚艷。
米可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漲紅的臉頰非常呆萌。
蔡陽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出去,關(guān)上了門。
米可沒有等到自己幻想到的結(jié)果,慢慢睜開了眼睛,羞怒中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狠狠打了自己幾下,然后羞憤地用被子蓋上了自己的頭。
羅玲疲憊地走進了家門,羅媽剛好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羅玲無精打采地樣子,關(guān)切問道,“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羅玲沉重倒在沙發(fā)上,把包隨手扔在地上,靠著沙發(fā),閉上了眼睛,“嗯?!逼>氲貞?yīng)了聲。
羅媽撿起地上的包,放在沙發(fā)上,坐在羅玲身旁,眷注地問道,“怎么了?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媽,你說我是不是命輕?不配得到有些幸福?!?p> “傻孩子,你說什么呢?你不幸福嗎?你看樂樂多可愛,雖說你離婚了,但你還很年輕,你這么善良,上天一定會眷顧你的?!?p> 羅玲一把摟住了羅媽的肩頭,使勁把頭深入她懷中。
羅媽伸手拍著羅玲的肩頭,安慰道,“都做媽媽的人了,還這么脆弱,隨便一點事情,就想不開,你這樣怎么給樂樂做榜樣?”
羅玲偎依在羅媽懷中,羅媽安慰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怎么了?”
“他出車禍了?”羅玲睜開眼睛,看著地板發(fā)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說。
“你說誰?”羅媽想起了昨晚羅爸的調(diào)侃,驚異道,“你是說那個追你的老板嗎?”
“他沒有追我?!绷_玲聲音低了下來,“我對他也有心,可是樂樂……?!?p> “傻姑娘?!绷_媽伸手替羅玲撫了下凌亂的頭發(fā),勸慰道,“樂樂不是借口,如果他真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樂樂又怎么可能成為借口呢?人一生中的緣份,都是天注定好的!”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他,他現(xiàn)在生死未卜?!绷_玲傷感地說出口。
羅媽摟過羅玲的頭,安慰道,“說不定老天是在考驗?zāi)銈?,也說不定他明天就會醒來?!?p> “媽?!绷_玲淚眼婆娑,把所有的委屈,都化為了眼淚。
這一刻,她說不清楚到底怎么了!好不容易在柳世卿處找到了一絲心安和期盼,可是在她猶豫不覺之間,轉(zhuǎn)眼且成空。
她不清楚,這到底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上天的考驗。
不過這一刻,她有種后悔!
后悔機會來臨的時候,沒有把握住。
羅媽安慰道,“每個女人命中注定都有一個拯救自己的白馬王子,這就好像只有父母的結(jié)合,才能有你一樣客觀!可是在這之前,就算是灰姑娘,在沒有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白馬王子之前,都只能是灰姑娘。所以,你要用心等待,當?shù)鹊胶螅灰q豫,要全力抓住他!千萬不完讓他溜走了,幸福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運氣和努力的結(jié)果。更何況,退一萬步講,你在我們眼中,并不是灰姑娘,是公主。無論何時,你都是我的寶貝?!?p> 羅玲含淚望著自己的母親,淚眼婆娑,手臂緊緊摟著羅媽,尋求心安。
一夜無話,或許太累了,她睡醒后,茫然一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鐘了,著急下忙翻身向著房間外走去。
“媽,怎么不叫醒我?現(xiàn)在上班都遲到了,怎么辦?”羅玲著急的找到了自己的包。
羅媽含嗔道,“你忘了,今天禮拜六,你不用上班?!?p> 羅玲一拍腦袋,恍然想起今天自己休息,尷尬問道,“樂樂呢?”
羅媽隨手遞給羅玲一杯牛奶,埋怨道,“你這是怎么搞得,樂樂被他爸爸接走了?!?p> “接走了?”羅玲揉了揉拍痛的腦袋,想起與楊富貴的約定。
喝完牛奶后,百無聊賴中,羅玲暗自懷疑,自己當初是怎么安然地呆在家中,情愿做個家庭主婦的。
人其實最怕靜下來,總會想起一些不想想起,或者想要想起的事情。
她想到了柳世卿,特別是那一雙難忘的眼神,竟失神起來。
她煥然一新,覺定再去看看柳世卿,甚至在腦海中,她反反復(fù)復(fù)考慮了很多次,可是不知以什么樣的身份去,如何面對安琪。
但想到柳世卿對自己的好,心中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是呀!要不是因為有好感,要不是因為又愛,誰會耐著性子去理你?
她決定去看看柳世卿,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關(guān)心下。
可是她又猶豫起來,不知道以什么樣的身份去。
老板的身份?還是員工的身份?就算是員工,怎么可能輪到自己?
去?還是不去?
在理性與現(xiàn)實面前,往往愛會勝出!
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背起包,向著第三人民醫(yī)院而去。
楊富貴頭痛起來!
她帶著樂樂吃完午飯,樂樂卻吵鬧著,“爸爸,我要去找阿姨?!?p> “找阿姨?”楊富貴一時沒有緩過神來,突然想起來蘭娜,恍然大悟。
他伸手刮了下樂樂的鼻尖,安慰道,“好了,你乖乖坐著等會,一會就帶你去找阿姨?!?p> 想起要是被蘭娜聽到的話,那肯定會暴跳如雷。
他想到蘭娜往日對自己不錯,站了起來,找服務(wù)生要了幾個清淡的小菜,打包后,帶著樂樂向第三人民醫(yī)院而去。
蘭娜守在柳世卿面前,他想起第一次帶著汪洋見柳世卿,當時柳世卿反應(yīng)極大,近乎偏執(zhí),甚至明確反對蘭娜與汪洋交往。
蘭娜苦苦哀求,可是柳世卿就是不松口,直到蘭娜絕食病倒后,躺在了病床上。
柳世卿慌了,出于關(guān)心和愛,最終勉強答應(yīng)了請求。
“我是因為愛你,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可是你們在一起后,所有的苦難都要你們自己去承受?!?p> 蘭娜反復(fù)咀嚼著這句話,她能感受到柳世卿對自己愛護。
如果要不是愛,他又怎么會這樣委曲求全?
如今柳世卿躺在病床上,她守候在身旁,縱有滿腹的郁郁和關(guān)心,可是不知怎么表達,該如何表達。
如果能治好柳世卿,讓她用什么換,她或許都會毫不猶豫。
“阿姨?!睒窐窂耐饷姹剂诉M來,湊到了蘭娜面前,“阿姨,我來找你了?!?p> 蘭娜抹去眼角的淚水,卻被樂樂看到,奇怪道,“阿姨,你怎么哭了?”
“叫姐姐?!碧m娜勉強擠出微笑糾正著,“你和誰來的?!?p> 她認出了這是楊富貴的小孩。
楊富貴把飯放在了桌子上,一一打開,喚道,“來吧,吃點,這是我和樂樂給你帶的?!?p> “是嗎?”蘭娜看向樂樂道,“樂樂真懂事?!?p> 她坐在桌旁,聞了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楊富貴瞧了瞧病床上的柳世卿,并沒有變化,忙問道,“病人怎么樣了?”
蘭娜頓時沒有了食欲,放下碗筷,瞅著楊富貴,眼中泛出淚痕。
樂樂靠近病床,伸出圓滾滾的手,抓著柳世卿的手,輕輕晃了晃,奶聲奶氣問道,“爸爸,這大哥哥怎么睡在這里,真懶惰,太陽都照屁股了!”
“樂樂,不可以,大哥哥這是病了?!睏罡毁F伸手拉回樂樂,看著眼前躺在床上的柳世卿,處于關(guān)心,他心中祈禱,“你還是快醒來吧,要不娜娜該多傷心”。
樂樂靠近蘭娜,“大姐姐,這大哥哥是誰呀?”
“他是姐姐的哥哥?!碧m娜摟著樂樂稚嫩的肩頭。
樂樂伸出小手推了推,卻并沒有掙扎開蘭娜的手臂。
楊富貴道,“你多吃點,你連日來憔悴了,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分擔照顧下他,你也該休息下?!?p> 蘭娜微笑道,“我不累,就是想看著哥哥,萬一他醒了,他要找我,可是卻發(fā)現(xiàn)我不在,那怎么辦?他該有多傷心?”
楊富貴心中震撼,想不出如何勸慰蘭娜的借口,只能伸手拉回樂樂道,“走,我?guī)愠鋈ネ?,不要打擾了姐姐。”
“不嘛?我想和姐姐在一起?!睒窐肪锲鹦∽?。
楊富貴伸出手,輕輕刮了下樂樂的鼻子,“小淘氣,走了,你看,大哥哥還躺在床上,你在這里亂吵不好,走,我?guī)闳コ允項l?!?p> 樂樂一聽薯條,雙眼睜大,拉著楊富貴的手,向著病房外走去。
楊富貴笑著道,“貪吃鬼?!?p>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蘭娜,柔聲道,“那我先走了,你記得吃飯,如果想吃什么,可以給我打電話?!?p> 蘭娜點了點頭,楊富貴帶著樂樂離去。
樂樂眨著眼睛,看著醫(yī)院的一切,一會兒問這,一回兒問那。
楊富貴無意回身間,不由睜大了眼睛,他看到了走進醫(yī)院的羅玲,不覺疑惑起來。
羅玲回頭的一瞬間,同樣發(fā)現(xiàn)了楊富貴,剎那僵在了當場。
樂樂歡呼道,“媽媽,媽媽,你怎么來了?”
羅玲緊張起來,瞬間便掩蓋了慌亂,她忙問楊富貴,“你怎么帶樂樂來這里?”
羅玲愛溺地抱起樂樂,突然想起什么,著急問道,“樂樂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給樂樂吃巧克力了?”
“沒有,你別擔心,我只是帶樂樂來看個朋友而已。”楊富貴解釋著。
羅玲終于放下心來。
楊富貴一怔,疑問道,“你呢?你來醫(yī)院干什么?莫非你也病了?”
羅玲鎮(zhèn)定道,“不是,我也來看個朋友?!?p> “朋友?”
羅玲點了點頭,“你帶樂樂去玩吧,記得早點送他回家?!?p> 楊富貴點了點頭,接過了樂樂走出了醫(yī)院。
羅玲辨別了方向,走向柳世卿的病房,她在心中默念了數(shù)遍,深呼吸了口氣,緩緩?fù)崎_了病房門。
蘭娜正獨自回憶著屬于他和柳世卿的童年,被開門的聲音驚醒。
她有些惱怒地望了過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安琪……?”羅玲以為是安琪,可是看清楚后,奇怪問,“你是?”
“你是誰?”蘭娜警惕地反問。
羅玲忙瞅了瞅病床上的柳世卿,“我是他的朋友,你呢?”
蘭娜站了起來,出于女人的本能,挑釁道,“我是他的妹妹?!?p> 羅玲一驚,忙道,“我,我就是來看看他,他現(xiàn)在怎么樣?”
蘭娜回想著柳世卿的朋友,除了生意上的朋友外,幾乎十根手指也數(shù)的清。
但眼前的女人,無論怎么想,都猜不透她的身份,更何況是認識?
“我怎么不記得,我哥哥有你這樣的朋友?”蘭娜憔悴的臉頰泛著疑惑。
“我,我。”羅玲不知該怎么開口,仿佛做錯了事情,心里空空的,找不到著落。
蘭娜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突然心跳加快起來。
她驀地有了另一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