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帶到了一棟位于半山的別墅里,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張警衛(wèi)果然給她們倒了兩杯茶。方霄捧著茶杯,沒喝,只是看著張警衛(wèi),一副有話就直說的樣子。
張警衛(wèi)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對方小姐的印象不太深,記憶也很模糊,但是,我肯定,我們認識,找到方小姐,還是因為這部手機的原因?!彼麖囊粋€密封袋里取出了方霄那部被他們沒收的手機,擺在了方霄面前。方霄看了那部手機,心里悔不當初,早知道就應該在第一時間里把這部手機丟掉,也沒今天的事情了。她心情復雜,一時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反應,倒是謝芳好奇地把那部手機拿了起來,在手里翻看了一下,遞到方霄面前,說道:“確認一下這是不是你的手機,萬一是他們弄錯了也不一定?!?p> 方霄眼珠一轉,接過手機,手指頭在指紋鎖上一按,手機屏幕就被點亮,手指快速劃過屏幕,恢復出廠設置鍵還沒按下,就聽到張警衛(wèi)幽幽的聲音,傳到了耳朵里:“方小姐真是動作嫻熟,這操作在心里演練了不下百遍吧?!?p> 方霄的手指頭頓時頓住,想到這手機在他們手里已經(jīng)呆了這么久,里面的東西,早就翻看了個遍,哪是一個指紋鎖就能管得住的。于是干脆地放下手機,說道:“不錯,這是我的手機,你們從我身上搶走的時候,不是早就清楚的嗎?”
“搶走的?方小姐是不是弄錯了什么,我們怎么會搶別人的東西?”張警衛(wèi)皺緊了眉頭。
“不是你們搶的,難道還是我雙手奉送給你們的?這手機是怎么到你們手上的,你們自己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好了,今天張警衛(wèi)找我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不防直說吧?!狈较霾幌朐俑麄兝@圈子,于是直接問道。
張警衛(wèi)一愣,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明明是個干脆人,怎么說起話來,還比不上一個小姑娘,于是也直接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部手機是怎么來的,我記不清楚了,也查了一些相關記錄,卻沒有對于這部手機的記錄,手機里面的內容,我也打開看了,沒什么特別的東西,對你的卡和通話記錄我們也查了一個遍,包括你這個人,我們都調查了一下,只有你是被毒梟挾持的模糊記錄,具體的事件記錄,卻沒有了。而我們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留下當事人的手機等貼身物件。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是我們忘記了的。更詭異的是,我問了同機回來的所有人,他們都只記得是有這么一個搭班機回國的受害者,具體事情卻是不記得了。更離奇的是,同機的人員里,有十位是剛剛過去換防的隊員,他們回國的時間還有三年,他們卻被一起搭機回來了。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而當初班機上的唯一一個外人,就是方小姐你了,沒辦法,我們只能找方小姐來替我們解惑了?!?p> 方霄聽得目瞪口呆,這些家伙,是集體中了邪了不成。她捧起手里的茶水,一口氣灌了下去,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這事,你問過鐘秘書嗎?”
“領事館那邊根本沒有關于你的記錄,只在毒梟的案件里,提了一筆。連你的名字,都是我但了手機才知道的。方小姐,你沒什么要說的嗎?”
“那位護士小姐呢?”方霄急切地問道。
“護士已經(jīng)回原單位了,她只是我們臨時請來照顧你的人,我找過她,她說連話都沒跟你說兩句,根本不知道你是誰?!?p> 方霄把手里的杯子往茶幾上一放,霍然起身,瞪著張警衛(wèi)說道:“你們讓那護士一上飛機,就給我注射了藥物,飛機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我在醫(yī)院里醒過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你們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還想知道為什么一上飛機,你們就要給我注射藥物,讓我睡了十幾個小時。”
張警衛(wèi)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目光如炬地看著方霄,方霄卻一點也不心虛地回瞪回去。
“方小姐,你的病歷記錄,我們也看了,你是被注射了一種麻醉劑,才會昏睡十幾個小時,不過,那種麻醉劑是我們針對需要長途轉運的要犯,才會注射的藥物,可那藥物,卻被注射到了你的身上,飛機上的事情,你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可是,之前的事情,你不會也忘記了吧?”
方霄氣結,她如果真的是要犯,可能在他們忘記一切的情況下,自己老實交待的嗎,她重新坐了下來,說道:“我記得,當時,你們把我救出來的時候,是做了詳細記錄的,時間是7月23日下午三點左右。你不如再去找找記錄,還有一段可疑的視頻記錄,那視頻我沒見過,但是,鐘秘書和我講過,畫面比較模糊,是晚上的視頻記錄,我身上沒有帶表,只知道應該是晚上十點以后的事情,你可以去查一下,也許能想起點什么來。那間屋子是一間沒窗戶的獨立房間,應該是關押犯人的房間,還有另外一間客房里,你們也安裝了探頭,都可以查一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p> 張警衛(wèi)對身邊的人點點頭,一個高個子警衛(wèi)轉身出了門。張警衛(wèi)接著說道:“方小姐,我是個直性子,有什么就說什么。我們這群人的記憶,特別是關于你的記憶,全部都很模糊,要不是這部手機,我也不會記得有你這么一個人。能請你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嗎?你放心,只要你犯的事情,不是特別嚴重,我們可以不予追究。”
方霄翻了個白眼,不追究,這是騙小孩子吧。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嚴格說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他們能追究她什么嗎?方霄看了眼身邊瞪大眼睛的謝芳,有些不知道應不應該把她拖進來。
謝芳看明白了方霄的示意,趕緊抓緊了方霄的胳膊,“沒關系,有事我和你一起擔著?!?p> 方霄點點頭,把事情的整個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張警衛(wèi)說道:“那顆珠子呢,能讓我看看嗎?”
方霄覺得,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放在自己手里,不是什么好事,不如讓張警衛(wèi)他們拿去好好研究一下,說不能還能弄清楚它為什么要跟著自己。于是,她從褲兜里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灰色珠子,放到了茶幾上。張警衛(wèi)沒有用手去拿,而是命人拿來一個特殊材質的盒子,又讓人戴上手套,才把珠子放到盒子里鎖了起來。
這時,那個去和領事館方面溝通的人回來了,他在張警衛(wèi)耳邊低語了幾句。張警衛(wèi)站起身來,說道:“你的話,那邊沒辦法證實了,他們的系統(tǒng)被黑客入侵,整個硬盤里的文件,全部都被格掉,你說那些事情,我們也沒辦法證實了。神秘男子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不能告訴其他人。手機,就還給你了。珠子,我們就暫時留下研究了。希望你們的手機能保持暢通,以便我們能隨時聯(lián)系上你們。你的手機上的第一個快拔鍵,被設置成了我的號碼,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可以隨時打給我。好了,小劉,麻煩送兩位小姐回去。”
兩人回到了那個小公園門口,剛下車,車子就跑遠了。
“我人這是重獲自由了?”謝芳覺得剛剛的事情,不怎么真實。
“傻子,都是我連累你了。你我的身上,肯定被做了手腳,還有我們的手機,也被定了位了。我們暫時別想離開C城了。”方霄抱歉地看著謝芳。
謝芳卻是大方地攬住方霄的胳膊,說道:“我們是什么關系,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對了,你說他們在我們身上做了手腳,會不會是在我們身上裝了竊聽器什么的。不對,我們兩人一進去就坐在沙發(fā)上,根本就沒和他們接觸,他們怎么給我們裝竊聽器。啊,會不會是他們給我們倒的水里,放了什么高科技的納米機器人什么的,可是,我明明看清楚了,水很清澈,里面沒有異物?!敝x芳的思維一下子被自己的想象發(fā)散開了。她手在自己的包里摸了摸,沒有什么可疑物品。
方霄笑了,說道:“只要我們不犯法,他們也不會拿我們怎么樣,換個方向想,我們身邊多了他們那群高手護衛(wèi),就算遇到搶劫什么的,也會及時有人出手幫忙,也算是件好事情?!?p> “你想的可真開。對了,你說他們是什么人,會不會是特別行動隊或者什么特殊部隊的人???”謝芳關心起張警衛(wèi)他們的來歷,“那個張警衛(wèi),長得還挺帥的。就是太嚴肅了?!?p> “長的帥嗎?沒注意,怎么你看上他了?要不要我制造一些機會,讓你們多見兩次面?”方霄嘻笑著說道。
謝芳卻是一昴頭:“像個小老頭似的,不太適合我,還是算了吧。明天陪我一起相親去,”
兩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家里走去。而躲在別墅里的一群人,除了張警衛(wèi)外,其余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樣。氣得張警衛(wèi)冷眼一掃,把眾人都轟出去站軍姿去了,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咬牙切齒地聽著方霄和謝芳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