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意料之外的大逆轉(zhuǎn)(2)
“喲,娛樂隊長居然還能破案,說得這么證據(jù)確鑿,你有那能力嗎?我看你的精力都用在收集女性內(nèi)衣身上吧?!眳乔I笑道。
眾位刑警一聽,不由得有許多人都笑出了聲,只有高初筠夾在中間,顯得有些尷尬。
“什么情況?小吳,你怎么可以亂說話?”涂建國不滿地說道。
“哎,涂隊,我可沒有亂說,事情是這樣的。”吳渠又把在江束衣租房內(nèi)的發(fā)現(xiàn)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雖然眾位刑警已經(jīng)聽過一遍了,奈何吳渠講得有趣,不由得又有人曖昧地笑了起來,彼此交流的眼神里分明是在說‘你懂的’。
涂建國哪受得了這個啊,當時臉就黑了,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看著江束衣就要教訓(xùn)他兩句。
而在一邊的高初筠都捂住臉,不忍直視了。
江束衣眼見這場面瞬間就要失控的時候,腦子里突然靈機一動:“吳渠,虧你還是個刑警,居然拿這個來說事。你不知道身為一個刑警都是以破案為第一要務(wù)嗎?”
吳渠撇撇嘴:“案當然要破,可是……”
江束衣強勢打斷他的話說道:“我身為一個刑警,手頭上拿著案件的可疑證物,有什么不對嗎?為什么偏偏就你想得這么齷齪?如果證物是娛樂類的,你就避嫌不予采證嗎?”
高初筠聞言一怔,從手指縫里露出一只眼睛來,原來那些臟東西是證物啊。
吳渠張口結(jié)舌:“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當然……”
江束衣厲聲道:“吳渠,你是個人民警察,要端正思想,不要總是沉溺在低級趣味里。你看看你的同事們,有誰會像你那樣去想的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場十足,儼然就是一副光明正大,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旁邊的刑警們馬上收起笑容,一個個的挺直腰,板起臉來,一副正經(jīng)人的模樣,有幾個還理直了一下身上的警服。
開玩笑,我們就是這樣想的,可是你都把這事提到人民的高度了,那我們能承認我們就是這么想的嗎?肯定不能啊,有幾個警察為了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么想過,還特地向吳渠拋去了‘厭惡’的眼神,并離他遠了幾步。
吳渠左右張望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孤立了,剛想辯解兩句。
一邊的涂建國厲聲說道:“吳渠,住口。你還有一點組織性、紀律性嗎?等會到我辦公室來!”
吳渠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涂建國看了周圍的刑警們一眼,雖然得到這個消息只有短短2-3分鐘,但實際情況如何,他已經(jīng)猜到幾分,不管怎么說,這事不能再繼續(xù)提了,要不然一旦傳出去的話,丟臉的可不止是江束衣,而是整個齊春縣刑警大隊,要知道他可是大隊里的中隊長呢,眼下只有錯打錯著拿吳渠來頂缸。就止打住。
這家伙果然是個流氓,涂建國心里暗暗地想到。
“這事就這么過去了,誰也不許再提!”隨即他岔開話題道:“你剛才說這宗案子是他殺,你有什么依據(jù)嗎?沒有依據(jù)可不能亂說話!”
江束衣道:“涂隊,我當然是有依據(jù)的?!?p> 陳尚過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好小子,你現(xiàn)在覺得這是謀殺,當時在分析室里怎么不說?偏偏要當著涂隊的面來說,你想當眾打我的臉嗎?你有這本事嗎?
眾人也不知江束衣的依據(jù)是什么。但看江束衣如此有底氣,心底漸漸有一種被逆轉(zhuǎn)的感覺。
涂建國看著江束衣說道:“說說你的理由?!?p> “是這樣的,徐多禮身高165cm,而那個文件柜最上層的把手離地面有220cm左右,換句話說,如果徐多禮不借助譬如椅子或梯子之類的工具的話,是摸不到文件柜最上層的把手的,自然也無法拿到柜子里的水果刀?!苯抡f道:“而且技術(shù)組在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椅子或茶幾上有腳印?!?p> 陳尚過說道:“徐多禮完全可以借助椅子打開柜子之后,再擦掉腳印嘛?!?p> 江束衣皺眉道:“這是不可能的,試想你都打算要自殺了,都要死了,你還會在乎椅子上有沒有腳?。俊?p> 陳尚過雖然有些語塞,但仍然不服氣地小聲說道:“也許徐多禮愛干凈、有潔癖呢……”
“好,就算是死者擦掉腳印的??墒悄玫剿兑彩切枰却蜷_文件柜的?!苯?lián)]動雙手,繼續(xù)說道:“可剛才技術(shù)組同事已經(jīng)確認沒有在文件柜的把手上或其它地方發(fā)現(xiàn)指紋,那水果刀怎么到徐多禮的手上來的?自己飛出來的?難道徐多禮不但擦去了腳印,還擦掉指紋?試想他都要死了,還閑心去干這事?誰能告訴我,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原本就是個演員,這番話他又說的胸有成竹,更何況這也的確是個不容辯駁的事實,而他揮動雙手的肢體語言更讓人覺得質(zhì)疑他似乎就天然不對一樣,感染力極強。
一時間周圍陷入一片沉靜,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陳尚過的臉突然白了,因為他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江束衣環(huán)視左右,說道:“行,咱們退一步說,就算臨死前擦腳印還勉強可以用愛干凈或有潔癖來搪塞,可擦指紋怎么可能呢?你在自己家里打開箱子拿衣服,會想到去擦指紋嗎?或者你在辦公室的抽屜里找支筆的時候,會去擦抽屜把手上的指紋嗎?那你成天還有空干正經(jīng)事嗎?你是不是要每天帶著手套上班工作?”
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進入了角色狀態(tài),這話雖然是問句,可卻是帶著質(zhì)問性的語氣。就像是一場沙漠里的黑風(fēng)暴一樣席卷全場。
在過了良久之后,終于有人說道:“江隊,那你的意思是?”
“對啊,江隊,你的意思是這指紋原本是有的,只是被人擦掉了?”
一時間,再也沒有人喊他‘江政委’這個明顯帶有諷刺意味的稱呼了,都回歸到了‘江隊’這個正統(tǒng)的稱呼。
事情發(fā)展到了這一步,所有人都意識到,這姓江的已經(jīng)大逆轉(zhuǎn)了……
江束衣斷然道:“按理說應(yīng)該有指紋才對,沒有指紋就是最大的疑點。被人擦掉是最大的可能,否則不能解釋那把水果刀在早上的時候還躺在文件柜里,晚上卻以兇器的形式出現(xiàn)在地上!徐多禮是不會去擦指紋的,因為沒那必要,當然,如果他是真的自殺的話。那么既然不是死者拿的,拿出水果刀的人就只能是兇手,因為它不能留下自己的指紋,避免自己成為兇案嫌疑人,但它忽略了一個基本的邏輯錯誤,那就是——沒有指紋,那刀是怎么從文件柜里出來的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但是效果更好,之前用比較激烈的語氣吸引別人的注意力,最后反而放輕了語氣。
一則使別人不得不屏息靜氣聽自己說話;
二則就像是原子彈爆炸一樣,除了剛開始那聲巨響,接下來卻接近無聲的世界。無聲并不意味著沒有力量,你反而會更恐懼,因為你會以為自己聾了……
這種表演所表達出來的效果,不僅更顯威力,而且還讓人無從抵抗。
聽著江束衣的分析,涂建國的眼睛越來越亮,人才啊,逆向思維,從如此不起眼的角落里分析到結(jié)論。絕對是人才,這人是不是適合當流氓暫且不說,不過從目前來看,案情分析的確是有一手的啊。這是吃刑偵飯的人啊。
再轉(zhuǎn)念想起電話那頭那個人的囑咐,心念暗轉(zhuǎn),不如先捧他一下,把他捧得高高的,且看他得意忘形之下,會露出什么破綻來。
想到這,他舉起手來率先鼓掌。其它人一看,得,涂黑子都這作派了,咱也不能落后啊,于是樓梯口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說的好,我還真是沒想到這一點?!?p> “不虧是省城來的,就是比咱們鄉(xiāng)下地方的人強。分析的真是精彩?!?p> “江隊,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粉絲了?!?p> ……
高初筠也很激動,手掌都拍紅了,她深深為自己之前的表現(xiàn)感到羞愧,人家江隊不就是廢話多了點嗎?至于那樣對待人家嗎?這明顯是個刑警天才啊。以后聽人家江隊講話要耐心!
陳尚過臉色灰白,心里卻在咬牙切齒,媽的,這小子為什么要到這時候才說這個,是故意到涂隊面前出風(fēng)頭嗎?想到這,他的眼神瞟向涂建國,正巧涂建國也向他望來,見他并沒有鼓掌,臉色就不高興起來。
陳尚過趕緊拍起了巴掌,越拍心里越恨,媽的,打了我的臉,我還要給你鼓掌,我是不是有病?。课以趺催@么賤???
稍傾,涂建國壓壓手,示意掌聲停下來,然后說道:“這案子就交給江隊負責,你們一中隊所有成員都要全力輔助江隊,盡快破案?!?p> 眾人不敢怠慢,異口同聲地喊道:“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