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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意人間寧易得

第四章 西域曼娘

稱意人間寧易得 叫我二狗子 2272 2019-09-17 10:12:02

  那名番邦女子走到三娘面前,斜睨著一雙貓眼盯著面前的公子,老板娘道:“十二公子,這是我親戚家的女兒,喚作巴絲瑪。”

  盧攸寧指尖微啟,遂見利劍出鞘,眨眼功夫那劍刃又回到鞘中,再看那番邦女子,覆面之紗已緩然落下,商隊的人見到此女面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這些人隨盧攸寧走商無數(shù),見過的美貌女子亦不在少數(shù),然從未見過這般可令人稱奇的相貌,這女子膚質(zhì)白皙,日光下可見其吹彈可破之感,鼻梁高挺小巧,嵌珠額帶垂于頷前,好生美艷!

  最最妙極的當屬那雙翡翠色的眸子了,流光轉(zhuǎn)動間,似能將人的魂魄攝入一般,只看一眼,便再難移開。

  那女子走上前,拉起盧攸寧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肢上,不過隔著一層薄紗的腰肢,似楊柳纖細,盈盈可握。

  “十二公子,安好?!闭张f是一口不甚流利的番邦口音。

  盧攸寧將自己的手放下來,轉(zhuǎn)而問老板娘:“我看您雖是涼州人,到底也有五六分中原模樣,然這姑娘生得分明是西域模樣,三娘,您在西域還有親戚呢?”

  “十二公子,這是我專門為十二公子備的,絕對干凈,我敢打包票?!?p>  “罷了,”盧攸寧擺擺手,“從哪兒買來的,便還到哪兒去吧!”

  老板娘未曾開口,那女子卻道:“公子這般說,莫不是嫌棄奴家?”

  盧攸寧重新回到位子上,道:“你這姑娘當真有趣,難不成放著好好的良家女子不做,倒要跟著別人為妾為婢?”

  女子走過去,在盧攸寧身邊坐下,隨意拿起一個碗,將壇中的酒倒?jié)M,一飲而盡,“巴絲瑪只愿跟在公子身邊,望公子成全?!?p>  “我不需要,”盧攸寧站起身,走到另一處桌椅旁坐下,“三娘,你帶來的人,自己處理?!?p>  第二日天稍稍見亮些許,盧攸寧便命商隊上路了,一路上聽到手下還在討論昨天那個番邦少女。

  華離跟在盧攸寧后面,他最是知曉自家公子心意的了,無論何樣的女子擺在公子面前,當無心可動矣。

  “公子,今夜我們應(yīng)該就能到達昆的部族了。”華離指著前面不遠處大聲道。

  “通知商隊,全部下馬!”盧攸寧說完,從馬上跳下來。

  眼前的風(fēng)沙越來越大,只怕在到達目的地前,多半還要扛過一段沙塵暴,人若是坐在馬上,壓根抵擋不住風(fēng)沙。

  果不其然,在距離達昆部族約摸十幾公里處,一場大風(fēng)裹挾著漫天沙塵雪漬,像是跟商隊較上勁一般,連人帶馬,在這狂風(fēng)暴雪中,當真是寸步難行。

  這場風(fēng)雪來得異常巨大,且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尚未融化的冰雹,打得人臉上生疼,風(fēng)像刀子一般,割裂了人們身上的衣衫。

  盧攸寧的面巾已經(jīng)被割開了一個明顯的口子,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也像是被風(fēng)刀割開了一般,像是有什么東西將面巾打濕,又遭這寒風(fēng)一吹,堅硬如石。

  馬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中,別說往前走了,便是站都難以站住。

  眼看著馱貨的馬一匹接一匹地倒下,華離努力打著手勢道:“公子,商隊頂不住了!”

  前面不遠處,已經(jīng)見到零星的蒙古部族帳子,盧攸寧忍著臉上的痛,“商隊的人在我身后站成一列前行,堅持一下,前面就到了?!?p>  盧攸寧站在商隊的最前面,頂著風(fēng)為后面的人馬開路,不知在風(fēng)雪中扛了多久,他只記得被華離扶進了達昆的帳中,然后就失去意識了。

  ……

  “我家公子怎么樣了?”華離的聲音隱約在耳邊響起。

  “沒什么,只是過于疲累,不過公子竟能以一己之身為商隊抵擋風(fēng)沙,當真英雄也!”盧攸寧辨出這是達昆身邊的巫醫(yī)。

  華離見公子慢慢睜開眼睛,忙問:“公子感覺如何?”

  “沒事?!北R攸寧從毯子上做起來,想伸手揉揉腦袋,卻碰到臉上的紗布。

  “公子別碰,”華離制止道,“公子臉上被風(fēng)沙開了好深一個口子,才給縫好?!?p>  荒漠中的風(fēng)沙果然厲害。

  盧攸寧看到扔在一旁的面巾,已經(jīng)被血染紅,帳內(nèi)供著炭火,火苗竄動,卻莫名讓人心內(nèi)安穩(wěn),盧攸寧盯著這爐火,不覺發(fā)了呆。

  “公子醒了?!?p>  從帳外進來一個披著紅衫的女子,待其摘下面紗,盧攸寧方瞧準,這不是三娘買來的那個番邦女子么?

  “公子不認識我了么?”

  “你如何會在此?”

  “達昆是我的叔叔,”巴絲瑪將一盆熱水放在架前,又用干凈的毛巾打濕,替盧攸寧輕輕擦著臉,“公子臉上的口子雖不大,卻有些深,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是?!?p>  盧攸寧從她手中拿過毛巾,道:“方才在三娘的驛館中,多有得罪,望姑娘恕罪。”

  “去年你來我叔叔的部族時,我見過你,只是那時我身患時疾不宜見人,”巴絲瑪說著將一條絲絹拿出來,“公子可還認得這個?”

  盧攸寧看著那條絲絹,想起去年在達昆的部族時,確乎遇見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一雙蘢翠瞳,只因著臉上長了疹子不得見人,故而以蒙面示人。

  當時盧攸寧見其乃有惆態(tài),眼中還掛著淚,遂以此絲絹贈其拭淚。已經(jīng)許久之事,他若不仔細回憶,自是難以想起了。

  “姑娘,我……”

  “我叫巴絲瑪,你既知曉我的名字,如何還一口一個姑娘地喚?!彼m然口音不純正,意思卻表達得很是妥帖。

  “好,巴絲瑪,”盧攸寧改口,“達昆和我是老相識,此番前來亦是為購些肉羊,還請行個方便。”

  “不行,我才不要叔叔放你走,”巴絲瑪說完挽著盧攸寧的手臂,放肆地靠在他肩上,“我們蒙古女兒,認準了誰,便是一生?!?p>  “哈哈哈,巴絲瑪,可不要太放肆了,”達昆從外面的帳子大笑著進來,“這位可是中原盧家的十二郎,不得無禮。”

  達昆雖嘴上這般說,然其中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笑,巴絲瑪在達昆面前,無一絲先前的嫵媚姿態(tài),反倒是個純情的小女兒了。

  盧攸寧覺得身子疲軟得緊,想掙脫開,奈何巴絲瑪就這般不依不饒地靠在自己肩上,他只能說:“達昆,此番前來有要事,辦完了還要回去復(fù)命,斷乎逗留不得?!?p>  “你便是急著辦完事,也得等身子好了才是,”達昆道,“且現(xiàn)在天氣惡劣,這沙塵暴少說也要等到明日天黑了方完全停歇,難不成你現(xiàn)在便要動身?”

  達昆說得不假,外面的風(fēng)沙之大,將個帳子刮得劈啪作響,怕是連站都站不穩(wěn),更莫說前行了。

  “罷了,只多待一日,”盧攸寧道,“若您這里肉羊不足數(shù),我還得去往別處想法子。”

叫我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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