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這畫冊可是孤本,就只有這一本。我不賣,您還是還給我吧?!鄙驊棄合滦睦锏母吲d勁,故作為難的皺著眉頭。
“一兩銀子。賣不賣?”那人伸出一根手指,在此問向沈憲。
“不賣,我這可是孤本?!鄙驊棽粸樗鶆?,依舊搖頭。
“那就五兩,這畫冊我看也不是什么名家珍品,再說這畫冊現(xiàn)在在我手上了。”那人想了一會兒,伸出五根手指,一副你不賣也要賣的無賴樣子。
“小兄弟,五兩銀子不少了,這也就是我們家老爺心善。若是別人就你這幾張破紙,人家看都不會看一眼?!币慌缘能嚪蛞矌颓坏?。
“給,這是五兩銀子。”
“這唉,好吧!”沈憲低頭嘆了一口氣。從那人的手上接過銀錢。無奈的搖搖頭便走開了。車夫扶著自家主人,一拉韁繩,馬車也在踏踏聲中離開了。
“這這這這,你看清了沒有,那小子用一本破紙冊子,就騙了五兩雪花銀。”
“這他娘的真是邪門了?!眱蓚€龜奴站在門口見證了這有些滑稽的一幕,吃味的看著走遠的沈憲。
五兩銀子到手,總算是開張了。沈憲心里多少也有了底,最怕的就是沒人要,既然有需求那就有市場,說明他大致方向是沒有錯的。
畫冊這種由幾滴墨汁和幾張紙做出來的東西,是沒有什么保質(zhì)期這一說的,只要小心防潮,就不必擔心會壞掉。
也不怕有價格浮動這么一說,反正這種畫就只有沈憲一個人會畫。物以稀為貴,只要價格不是太離譜,隨便沈憲自己說了算。想通了這一點沈憲也是心情疏通了不少。
兄弟兩又去了另外幾家青樓,在一連堵了幾人被拒絕后,沈憲和劉淳改變了策略,專門逮著喝醉了酒,從青樓出來的人推銷畫冊。
收獲頗為豐盛,這一個晚上總共賣出去了五本,二十五兩銀子入了兜里?;氐搅思遥值軆稍谏蚣倚≡豪锓v出了一只小瓦罐。
將這辛苦得來的銀子放進瓦罐里,塞了破布條,藏起來后。兄弟兩這才滿意又放心的回了房間睡了過去。
“小兄弟,不知昨晚的那種畫冊,可還有其他種類?”
“貴人,我就那一本還被您給強行要走了,那還有啊?!?p> “小兄弟,你是一點也不實誠啊,我來這里可是好一會了,就看見你們兄弟兩賣出了不下兩本小冊子了?!?p> 沈憲沒想到自己這小本生意還會有回頭客,當?shù)谌煸俅螐氖箭S門口為起點開始賣畫冊的時候,昨天第一買畫的人竟然專門等著沈憲。
“嘿嘿,那個貴人,看您這話說的,小子昨夜確實只拿了一本。這不今天就多帶了,不信您看?!?p> 沈憲吧自己懷里的和劉淳懷里的畫冊全部套了出來,給那人。
“小子今天就破次例,貴人您隨便挑?!?p> “好小子,你這竟然有這么多,一本還賣五兩銀子,昨天是坑我啊?!蹦侨丝粗驊椧槐居忠槐镜膹膽牙锾统霎媰浴?p> “貴人,您這話就不中聽了,小子做生意以誠信為本,給您是那個價,其他人也是那個價,不信您可以找人問?!?p> “再說了,這畫冊極其難做,就這么一點是,家?guī)熁诵“肽瓴女嫼玫模恳槐径际枪卤?,想必貴人已經(jīng)仔細瞧過了畫冊里面的東西了,是不是咱們平常所見畫風不同?”
“照你這小子這么一說,還真是這樣,確實有些不一樣,那畫上的人就跟活的一樣?!蹦侨艘贿叿串媰砸贿吇刂驊椩挕?p> “小兄弟,我數(shù)了數(shù),這里一共是二十三本畫冊,你將這些畫冊全部賣我得了,省的你還要跑去別處,我出一百五十兩,給你湊個整數(shù),你看怎樣?!?p> 那人將剩余的二十三本書大略的看了一遍,把畫冊整理好收了起來。
二十三本畫冊一百五十兩,這樣算下來,比預期的平白多的了三十五兩,要多畫七本才能掙的到,可以了。
“既然貴人這般喜愛,那小子就成人之美,全都賣給您了?!鄙驊椔槔氖樟算y子就拉著呆滯的劉淳往假的方向跑。
一百五十兩不是小數(shù)目,財不露白,也不知道是這人有意還是無意的,出手就是三個大元寶,看見的人又不在少數(shù),若是在待在這里,說不得一些人會鋌而走險。
或許是半年前蘇首子的那次嚴打,讓江城安定了不少,兩人回家的路上沒遇到什么突發(fā)事件。
沈憲想到之前那人既然會特意在漱芳齋門口等他們,說不定大昨天就已經(jīng)注意到自己了,怕被人跟,兩人特意繞了一大圈才回了家。
“圓歌,還有十天就是七月半了,到時候咱們?nèi)タ茨愕??!鄙驊椩缟掀鸫蚕词^罷后準備要去新院的時候,葉蓁推門走了進來。
“嗯,姨娘我記得呢。”
七月半是民間世俗的叫法,其實應該稱之為中元節(jié)。據(jù)說中元之日,地宮打開地獄之門,也是地獄開門之日,眾鬼都要離開冥界,接受考校。
有主的鬼會回家去,沒主的就只能游蕩人間,徘徊在各處找東西吃,因此又別名稱之為“鬼節(jié)”
這“中元節(jié)”大約在北魏時期道教的叫法,前朝大乾王朝以道教為國教,道教的中元節(jié)便開始興盛。一直就這么流傳了下來。
時間過得真快,又已經(jīng)到了年中。等這幾天將那些畫冊賣完了,晚上就給自己這一世的爹娘多印些紙錢。
雖說他們沒怎么盡到撫養(yǎng)自己的責任,但生育之恩大于天。若不是沈林氏拼著自己身死,將他生了下來,他那還能重活第二世。
說起來,自己是欠她一條命的,至于說沈父,沈憲是沒有多少恨意的,不能說他沒有起到做父親的責任。
一個男人剛死了妻子,自己又無法養(yǎng)活孩子,若是不送人,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餓死。
或許他內(nèi)心深處也曾懊悔過,想將沈憲送人這一想法。后來將自己的悔恨都全用在了教育沈憲學業(yè)這一方面上了。
沈憲有疑惑的地方,只要跑去問沈父,他都會耐心溫和的替沈憲講解,六年來,不說打沈憲就一句狠話也未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