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哈爾琳震了下雙翼,揚起塵土。不知道算不算報復,這些塵土都朝著希奧弗提亞的方向撲去。
“下次再見了,哈爾琳?!毕W弗提亞沒有在意灰塵,揮揮手朝著陪了快一整天的哈爾琳告別。
哈爾琳雖然還只是個幼龍,卻已經足夠作為巡邏隊員了,這也是她天賦和努力所帶來的成就。昨天與紅色始祖龍的戰(zhàn)斗,還有最近變多的蟲族,這些情報必須匯報給族地。
“雖然你比我強,但是這世界厲害的家伙多了去。你自己,小心吧?!?p> 哈爾琳尾巴拍打著地面,東瞧瞧西瞧瞧。
“你也是,一頭野獸就讓你束手無措了?!毕W弗提亞調侃道。
“唔咕咕??!”
哈爾琳閉著吻,咕嚕咕嚕的聲音傳出,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她,這一千年來天賦最出眾的藍龍,還是個雌性(眾所周知,雌性藍龍比雄性強)居然被一個凡……給輕視了。
藍龍呼出的熱氣迎面而來,幾乎點燃了灰燼。
“下次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哈爾琳藍色的鱗片被朝霞照著,閃著紅色。
希奧弗提亞莞爾:“隨時歡迎?!?p> “哼!”哈爾琳雙翼大揮,飛到半空,懸在那里沒有走,“給?!?p> 一片藍色龍鱗掉了下來,只是希奧弗提亞還抬頭看著哈爾琳,沒接住,龍鱗落在了地面。
“……”
“……”
“這是什么?”希奧弗提亞頂著尷尬的氣氛,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龍鱗撿了起來。
“它有我的氣息,你不會被我的族人當成盜蛋賊啦!”
說完,就反身飛進高空,在空中側翻了兩圈,朝著族地飛去。
龍的壽命是悠長的,從小到大,哈爾琳還從未聽說老死的龍。這一次離開,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次見面的可能。
或許等她哪次研究奧術,或者睡了一覺,醒來時,希奧弗提亞就離世了——他的故事里,大多人都遭遇過這類似結局。
聚少離多,有時一個不歡而散可能就是永遠。
希奧弗提亞握著藍色鱗片,手心感受到潤滑卻堅硬的質感,望著天邊那道逐漸變小、最后消失在一座高峰后的背影,才踢滅了腳下還帶著星星余火的灰燼。
再次上路,實際也就是在這谷地找合適的樹木。
希奧弗提亞需要做一個木筏,同時選好一個下水的位置。他站在高地,抬手擋著炙熱的陽光,向遠處望去。
圍繞著永恒之井附近的,是一團自然、健康、原……咳的氣息,除了茂密濃郁的大樹,就是低丘和巨石。
離自己靠近一點,是之前就發(fā)現(xiàn)的寬闊的草原,隱約可見動物身影。
再近點,是這片山脈周圍的森林。
如果從希奧弗提亞目前所處的位置下水的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碰到一個非常深的山谷。兩岸是比墨西哥的銅峽谷更陡峭的懸崖,要遇上發(fā)大水,他根本逃不過。
如果運氣霉點,碰上暗穴,被卡在里面,怕不是又得變成游魂。
等會兒,他已經沒詛咒印記了。
“需要換個位置啊?!?p> 情況和希奧弗提亞之前預料的不一樣,本以為只是高地的河流,做個木筏順流漂下去就成,結果卻遇上了長而窄的峽谷。
擔心自己出師未捷,希奧弗提亞不得不再爬了幾座山。
太陽還沒升到當空,林間彌漫著霧氣。正在覓食的三只郊狼雙耳一挺,銅鈴大小的眼睛四下警惕。它們看到了三百米外、對面山腰上母鹿帶著幾只小鹿正在吮吸嫩葉上的甘露,兩只白兔從身側山坡上朝著自己這邊跑來。
“有午餐了!”它們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
突然。
“唰!”
一道劇烈的風將瞪著紅眼珠的白兔卷飛,朝著三只郊狼而來。
僅僅過了一個呼吸,三只郊狼回過神來時,白兔已經撞在樹樁上暈了過去。郊狼在同類眼中的形象也變得滑稽可笑,自傲的硬質毛發(fā)被村頭托尼老師整了套洗剪吹,威風凜凜變成殺馬特造型。
它們夾起尾巴,一邊退后,一邊朝著“風”落地的方向望去,正是對面半山腰。那幾只鹿也驚嚇得四處跑了。
遇到斜坡就疾步跑下去,山間距離近了就縱身躍過去,在這片山脈來回翻騰。哈爾琳已經離開有三、四個小時了,希奧.森林騷亂者.弗提亞終于找到合適的下水點。
實際,如果從蘇醒處兩點一直線去永恒之井,絕對比希奧弗提亞現(xiàn)在的選擇更節(jié)省時間(精力)。
抱怨歸抱怨,希奧弗提亞在剛抽出的螺旋劍中灌入火焰。僅僅一絲火線,剛接觸其上,螺旋劍便浮現(xiàn)出熾熱的火焰,劍身化作大劍形態(tài)。
試了試刃口,希奧弗提亞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將火線收回胸口,劍身也迅速凉了下去,火光消失。
森林里傳來了巨物倒地聲,兩塊大木頭擺在希奧弗提亞面前。每塊大木都比他背上背的“人生重來棒+4”大三圈,拼在一起,勉強夠兩個希奧弗提亞坐在上面。
在樹林里又找了些有他食指粗的藤蔓,揉搓變軟后,每三根相互交錯扭成一根粗繩,將大木緊緊捆住扎起來,簡單的木筏就這樣做好了。
希奧弗提亞為了能更方便控制方向,還順手將木筏削尖了頭尾,做成梭子形。
一切準備就緒,希奧弗提亞將就附近的流水區(qū)淺,沖了個涼,將哈爾琳掀起的塵灰和全力奔跑一陣后流出的汗,仔仔細細清理了一遍。
……
“祭司大人,我們已經跟了它們三天,食物和飲水的儲量見急了。還要繼續(xù)嗎?”
處理族中事務的帳篷里。坐在石頭上的祭司舉起藥碗,刺激而惡心的味道在鼻腔里扎了根,但他依舊保持端碗姿勢,沒有喝下去。
悶熱空氣和稀疏蟲鳴,刺激著半跪身影的毅力。他右手抱肩,在祭司面前神色不變,誠實的額頭卻已經滲出細汗。
祭司看他身形搖搖晃晃了,才緩緩開口:“你先說說你的打算?!?
安歌琉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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