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悸動的內(nèi)心驅(qū)使這軀不安的身體
“介人,張嘴,啊~”
矢澤涼子拿起手中的肉串,舉向身旁的的奈良介人,張開小嘴,期待地看著他。
黃昏的余光打在肉串上,表面浮現(xiàn)出金黃的光澤,更顯誘人,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香氣彌漫。
“涼子?!?p> 奈良介人搖了搖頭,張開了嘴,微微側(cè)過頭咬住簽子頂端的肉塊,忍受住略微的燙辣感,用牙齒咀嚼著,隨后吞入腹部。
不過此時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往一旁的路上看去。
車流橫行,其中一輛車格外矚目。
“良人,你在看什么?”
矢澤涼子瞇起眼看著奈良介人吃掉肉串,卻見他猛地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得一輛車。
這輛車上的副駕駛。
副駕駛座上的絕美少女。
似乎是感受到了灼灼注視,絕美的少女看向窗外,對著兩人顯露出微笑,隨后隨著車輛消失在拐角。
矢澤涼子知道她,一位非常美麗的新晉轉(zhuǎn)校生。
盡管只是正式在學(xué)校兩天而已,但已然已經(jīng)被大多數(shù)人知道其存在。
畢竟,誰能抗拒這樣的美麗呢?
這樣想著,卻見自己的男友奈良介人依然看向那輛車轉(zhuǎn)向的拐角。
雖然不敢確定,但矢澤涼子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隱隱約約的感覺,她是因為這個名為【川上富江】的人而如此的。
矢澤涼子低下手中的肉串,左手抓著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懷抱中,低下眸子,驚醒了此刻的奈良介人。
難道是因為她嗎?
我早該想到的,這兩天奈良介人的變化,以及一次課間的時候去尋找他時他看向川上富江的眼神。
自己應(yīng)該是知曉那是怎樣的眼神的,就像是國中時自己看向良人的樣子。
矢澤涼子如此想著,心底浮現(xiàn)起一絲不安。
“良人……”
矢澤涼子低聲說著,手中的肉串也沒有剛才那樣吸引人了。
奈良介人看到了那輛車上的身影,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川上富江與正在駕駛的山下。
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不止一次驚艷自己的身姿。
感知到了手臂上的溫軟。
聽到了來自女友的低語。
他熟悉她。
聽出了隱藏于話語內(nèi)的不安。
他知曉她為什么如此。
若是往日,自己或許已經(jīng)一臉打趣地將她開解,自己內(nèi)心或許會有些好笑,吃醋的女友有時候挺可愛的。
但如今已經(jīng)不同,我已經(jīng)不想再去解釋了,不想再去溫和地寵溺她了。
我累了。
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國中的時候自己曾喜歡過一個女孩,如今已經(jīng)忘記了她的模樣,只記得她那一襲黑發(fā)勾勒出身影。
我沒有做出任何行為,只是有時看著她,便感覺一切的煩悶與苦惱都被拋開。
現(xiàn)在想想,或許心底仍有些遺憾。
但如今,我已經(jīng)不想只是站在遠(yuǎn)方靜靜地看著了。
我不想再次遺憾了。
我也不想再被名為【青梅竹馬】的鏈條束縛,去強(qiáng)求自己與矢澤涼子的愛?
我從小就不相信愛情的存在,畢竟如果真的存在名為愛情的神秘之物,那為何自己的父母可以在上一秒互相訴說著愛情的甜蜜,下一秒又可以展現(xiàn)著各自對于離婚的堅持?
或許正是因為此,我才不愿在國中時打擾到那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而自己與矢澤涼子,只是從小習(xí)慣了各自的存在,習(xí)慣了各自的陪伴。
在對方的心里這是名為愛的羈絆,但自己熟知,這只是慣性的驅(qū)使。
我清楚這不是愛。
若是沒有遇見富江,或許我會之后和矢澤涼子繼續(xù)著陪伴,在慣性的驅(qū)使下結(jié)婚生子,度過平淡的一生。
但是如今已然不同。
奈良介人抬起空出的左手,手掌覆蓋在胸口上。
“怦怦”
心跳聲從未如此強(qiáng)烈過,心底的血流激蕩著,傳來強(qiáng)烈的情感。
我要做點兒什么。
心底如此訴說著。
內(nèi)心仿佛被什么東西塞的脹脹的,我要做些什么才能緩解此刻焦躁的觸動。
是的,我要做點兒什么。
抬起眸子,霞光刺入眼睛,睜大眼睛感受著這片刻清明。
已經(jīng)傍晚了啊。
到時間了,到了這一切結(jié)束的時候。
然后……去找到名為【川上富江】的少女,滿足自己的內(nèi)心。
就現(xiàn)在吧,不能再晚了。
沒有時間了。
“良人……”
再晚……就沒有機(jī)會了。
奈良介人心中如此確信著。
“矢澤涼子,”
奈良介人久違地喊出了對方的全名,作為回應(yīng),略微掙扎了一下,脫離對方的溫軟懷抱。
矢澤涼子怯怯地看向他,不安愈加濃重。
矢澤涼子看著他站在自己的對面,被拉扯的影子隔開著,不再相互接觸。
“我……”
矢澤涼子看著他張開嘴吐出一個音節(jié),便撲到他的跟前,左手抬起捂住他的嘴,迫使他壓住即將吐出的話語,右手仍然垂著抓緊手中的肉串,抬起小臉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
從未如此感覺到這般陌生而疏離。
“不要說,好嗎?”
矢澤涼子說著,清晰的感覺到喉嚨在顫抖,無法控制。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好嗎?”
源自本能的話語如此被吐露。
心里可以隱隱約約地感知到那未完的話語究竟是什么,種種改變的象征對其自動補(bǔ)完著。
這或許就是身為女性所具有的才能?
矢澤涼子悲哀地看著他。
是什么造成這樣的局面?
奈良介人沒有順從她的懇求,只是慢慢地將堵在嘴上的手掌拿開,緩緩說著。
“涼子,不要這樣?!?p> 矢澤涼子聽著,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痛恨此刻的黃昏,就像自己的內(nèi)心。
“我們已經(jīng)是大人了,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p> 矢澤涼子閉上了眼睛,好似世界在此刻消失在了眼間,自己也消失在這個世界,但是耳邊的話語時刻在提醒著自己一個事實,一個無法改變、無法逃避的事實:我還在這個世界上。
“我們……分手吧!”
右手無力地松開,任由肉串跌落地面。
……
不知道過了多久,星光與月光交相輝映著。
矢澤涼子終于睜開眼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只有……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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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玉立青
我好似寫了好多,又好似寫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