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三十多歲,馬上就要結婚了,蹉跎半生,摸爬滾打了十多年,好不容易就要成家了,一次放風,卻出了這么一檔子意外,這讓他很受傷!
如今能夠重來,我是不是要做李白?
也好,雖然回到了七歲,也比什么都不記得,渾渾噩噩的去投胎過未知的下輩子要強,更何況有沒有下輩子更適個未知數(shù)。
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沒有太重要的遺憾,能夠回到現(xiàn)在似乎也不錯?
只是可憐了未過門的媳婦了,房子是放在她名下,貸款也由她自己解決了!
切,我想什么呢?這都重來了,哪里來的貸款?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田江超小時候的記憶已經(jīng)模糊,經(jīng)過幾天的休息,已經(jīng)徹底的融合了這七年的記憶。
說是七年,其實也就近三兩年的,五歲之前的基本上也已經(jīng)記不得了,這兩年的記憶也是玩樂居多,沒有一點價值!
“咦?似乎,已經(jīng)七歲半的自己好像沒有上學吧?”
田江濤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還真的沒有上學,按照國家要求,七歲的自己已經(jīng)可以去上學前班了,可因為自己的倔強,自己并沒有去上前半年,而是過了年以后讓老媽給揪著送到學校學上的后半年。
“ennnn ……”
還真是這樣!
“嗯?”
突然間,田江濤眼睛一亮,無聲的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他很老實的裝成一個生病的孩子,一點點忘去那些噩夢的不愉快,逐漸的快樂起來,又成了那個沒心沒肺的傻小子。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他也沒法子,誰讓7歲的身體寄居著一個三十歲的靈魂呢?被看出來什么異樣,豈不是要被切片?
看到他已經(jīng)沒什么事兒了,逐漸沒頭腦的歡快起來,他爸媽也放心下來。
畢竟還是個孩子,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不高興。
姐姐哥哥都已經(jīng)放假了,姐姐田麗華已經(jīng)上初中一年級,哥哥田江偉也在小學一年級上學了,姐姐大六歲,哥哥大兩歲。
按說哥哥應該在二年級的,可據(jù)說哥哥在出生的時候用到了吸盤類的輔助工具,多少傷到了腦袋,雖然外表看著沒什么,可實際上他在學習方面真的差一點,比人家上學晚了一年,現(xiàn)在也才念一年級而已。
說實話,八零后的這一代人,兄弟姐妹年齡上有這么大的差距不奇怪,雖然國家在提倡計劃生育,可真的只要一個孩子的,除了城里人,農(nóng)村人沒有幾家聽的。
最重要的還是娛樂太少,防護措施不健全,所以人口增加也就順理成章了。
當然,意外也是有的,就像他,名字叫江超,什么叫超?就是多余的唄!
農(nóng)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家庭都是最少兩個,為了生一個男孩,被計劃生育罰款罰的傾家蕩產(chǎn),服毒自殺的都有。
在這個年代,農(nóng)村人思想還是比較淳樸的,只要有吃的餓不死就好,畢竟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孩子就等于勞動力,等于財富,等于不受欺負!
至于教育?ennnn……
可以緩緩再說!
田江超爸媽都是初中畢業(yè),也算是有點文化,雖然思想還是比較守舊,不過對于上學這事來講,絕對是砸鍋賣鐵也要供應。
對于上學這事,田江濤也有自己的看法,畢竟畢業(yè)后也在社會上混了十五個多年頭,這些年的經(jīng)歷讓他對學歷還是很渴望的。
他曾經(jīng)勸過好多年齡小,剛剛輟學的同事,建議他們重回學校,他也曾說過,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再去學習!
過年是快樂的的,過年是開心的,過年是富裕的!
買了新衣,收了壓歲錢,花了一塊錢假裝買了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直到被沒收了剩余所有的壓歲錢為止,美曰其名,幫你存著以后娶媳婦!
九六年的農(nóng)村,糧食才五六毛錢一斤,一畝地能夠有一千斤那都是大大豐收了,除去肥料,澆地,藥劑,剩下的也就沒有幾個了,小孩子拜年回來能有五塊錢的壓歲錢那都已經(jīng)很多了,基本上每家給的都是一毛兩毛三毛的給,五毛的都不多見。
就這,田江超還是偷偷的藏了兩塊錢沒有上交,他還有個小想法需要資金實施!
“哥,咱家真沒有一分,兩分,五分的硬幣了?”
田江超晃了晃罐頭瓶里的硬幣,抬頭問哥哥。
“真沒了,我知道的地方真沒了!”
田江偉拿著到手的五毛錢紙幣,肯定的點點頭。
“那好,我去找川跟玉坡問問!”
田江超決定去四叔五叔家找川哥,玉坡弟弟問問。
“你要這硬幣弄啥?跟紙的不是一個樣花?”
哥哥田江偉有些不是很理解弟弟這種拿紙幣換硬幣的想法。
“收藏!”
他頭也不回的對老哥說了這么倆字。
對老哥說這些,他根本就不忌諱,一般人也不會有這個想法,更何況,這個時代的農(nóng)村人還沒有幾個人知道收藏的價值!
再者說,這其實也就是一個以前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做的小小的情懷罷了,至于以后具體怎樣,他也不在乎。
經(jīng)過幾天的串門,田江濤的手里有了價值兩塊多錢的硬幣,大多數(shù)是兩分的,其次是五的,一分的最少。
他按照年限給排了順序以后,就找了個塑料的藥瓶給裝了進去,為了保證不被別人不小心拿走,還偷偷的挖了個坑埋了起來,反正塑料瓶不會怎么腐化。
過了元宵節(jié),正月十七,學校正式開學,姐姐哥哥都背著書包去了學校,唯獨田江超躺在被窩里睡懶覺,同時隱約聽到爹媽在商量他的入學大事。
“要不今年讓他先跟著學學,等秋天再正式上學?”
超媽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畢竟同年齡的孩子已經(jīng)上了半年了,她怕田江超過去后跟不上,能學多少算多少,大不了回頭秋天在上一年就是了。
“他不是不愿意去?”
超爸提出了疑問。
“他說不去就不去了?上學哪能由著他?”
“那中,我去給學校說一下,看看能不能跟著人家學半年?!?p> 在怎么寵兒子,上學這樣的大事大非面前,超爸還是選擇了送他過去!
事情辦的很順利,學校周校長同意了超爸的請求,反正上完這半年,等到秋天還是繼續(xù)上學前班,他沒有一點壓力,只是知會一下學前班的老師幫忙照看一下罷了。
對于學前班的印象,田江超已經(jīng)很模糊了,老師都沒記住是誰。
對于爹媽再次提出的上學的要求,還有跟大家伙一塊玩的誘惑下,田江超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畢竟爹媽說的對呀,人家都去上學了,就你自己一個人在家玩有意思嗎?還不如跟他們一塊上學去,下課了還能一塊玩不是嗎?
你看看,說的有理有據(jù),讓人難以拒絕。
對,我是去找他們玩的,不是去上學的!
就這樣,帶著超媽做的手工大書包,里面放了個鉛筆盒帶了兩只削好的鉛筆就跟著去了學校。
書?什么書?
我都沒上書哪來的學?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上炸藥包!
我要炸學校,老師不知道,一拉線我就跑,整個學校就被炸飛了……”
終于能夠上學了,不對,是能去學校找小伙伴玩了!
田江超唱著哥哥教給他的歌謠蹦蹦跳跳的去了學校。
對,就是哥哥教的,就是他教的!
要不我一個沒上過學的孩子哪里會唱這種跑偏的歌呢?
他們家住在村子的西南角那片,學校在村子的最北邊中間那塊,七八百米的路程,走路8分鐘。
“周校長,孩子被我?guī)砹?,麻煩你給安排一下吧!”
來到學校,找到校長,超媽訴說了來意。
“周校長好!”
“這就是你家江超吧?真懂事!”
田江超抬起頭禮貌的對著周校長鞠躬問好,得到了周校長的夸獎。
校長姓周,是東邊鄰村人,是父輩年齡的人,人很好,沒有什么架子,也挺和藹的,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們村里的小學校長,就算是后來田江超上了初中,周校長還是在這里教書,好像是直到退休,一輩子都奉獻到了我們村小學校長的崗位上。
聊了幾句,周校長就帶著田江超母子來到了最東邊的教室,門口上掛著學前班的牌子。
學校去年暑假期間重新翻蓋了一次,教室坐北朝南,后邊就是農(nóng)田,教室從東到西一排六間大教室,每間教室橫跨兩間房,從學前班到五年級依次排開,西邊是一排辦公室,供老師辦公休息。
一條大路把校園分成兩部分,路的盡頭是旗臺,西邊是一片菜地,緊挨老師的辦公室,每個老師都能分到一塊,算是一個小小的福利吧。
東邊則是學校的操場,操場上長著一顆二十多年的大桑樹,南邊則放置了單雙杠和一個大沙坑供跳遠使用,操場東邊是廁所,周邊用花壇圈了起來,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九十年代的九年義務教育,農(nóng)村只有五個年紀,學前班不算入九年義務教育里面,然后再初中三年,其實只有八年學,記得這邊是從零二年才開始增加了六年級這個班級,也增加了計算機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