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瞿如見她終于停住,才松了口氣,盡量讓放輕自己的聲音:“那你現在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李恩點了點頭,拿著檀水膏的手緊了緊,偷偷地縮回了幾分。
他故意裝作沒看見她的小動作:“你那日看到了什么?”
“棠梨被幾個壞人抓著,她兄長被人打?!崩疃骼侠蠈崒嵉幕卮稹?p> “還有呢?”
“還有……還有……”她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平和,才鼓起勇氣說了:“還有一只牛一般的怪物站在房頂,哭的和孩子一樣,可嚇人了?!?p> 白瞿如眸色一暗:“那只怪物是不是渾身漆黑?”
“對!”見他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也相信她不是胡言亂語,她頓時情緒高漲:“渾身漆黑,還一直盯著棠梨的兄長,眼神很可怕,像是……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是犀渠!”
白瞿如直起身子,皺了皺眉頭,他猜測的果然沒錯。
“犀渠?”李恩歪了歪腦袋:“是那怪物的名字嗎?”
“厘山有獸焉,其狀如牛,蒼身,其音如嬰兒,是食人,其名曰犀渠?!卑做娜缒樕珴u漸沉重起來,犀渠最愛被仇恨陰暗所包圍的人,會在他瘋癲至極時將其靈魂吞噬,再慢慢吃下他的肉體。
那日長乘因相依為命的妹妹被歹徒挾持,才由心底生出仇恨來,也因此被犀渠盯上了,而玉鈴感應到了犀渠,才拉著李恩去,卻不想出生之時就佩戴玉鈴的李恩也潛移默化的浸潤了些靈氣,竟能感受到長乘之痛,知曉犀渠所想。
“?。俊崩疃鞔篌@失策:“它真的會吃人?那怎么辦??!”
“無事,我自會解決?!卑做娜绨参克?。
他本就一舉一動之間透徹浩然正氣,李恩雖然討厭他,可卻沒由來的相信他。
只是,重要的是不在此,白瞿如端詳著她,上回把脈時便覺她脈象略有羸弱之處,怕是因難產而留下的不足之癥。
犀渠現世與市井之地,難道是因為鸞鳥被朱厭所壓制之故?
“你做什么一直看著我?”李恩縮了縮脖子,被他看的有些毛毛的,貓一樣的抱怨道。
這時敲門聲響起,是慌忙間趕來的李氏夫婦:“大人,不知何事值得大人動怒至此?!?p> 白瞿如卻不理他們,忽而憑空問道:“你可愿隨我去國師府?”
問的卻是李恩。
見里頭毫無回音,敲門聲越發(fā)急促了起來:“大人,小女若是有何唐突之舉,還請大人多多包涵!”
“什、什么?”李恩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門外兩人也是心急如焚,沈婧不由上前:“大人,恕在下等冒昧,若大人再不開門,我們便要闖進來了!”
白瞿如充耳不聞,看著李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可愿隨我去國師府?”
李懷遠和沈婧一進門聽到的便是這句話,連跟著來的天真也是嚇得懵了。
即使李恩毫無反應,白瞿如臉上也毫無異色,嘆了口氣只說道:“你若是想通了,可隨時來國師府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