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談話很愉快”提莫還想與這個和藹的大哥哥多聊幾句,不過對方倒是顯得對于自己這個、吃了他們花大力氣想要得到的‘蛋’的家伙,顯得并沒有很大的興趣。
不過可惜的是自己也沒有問出‘組織’的目的,說起來自己已經是‘源’的一員了,雖然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
一切都有點太順利了吧,連個宣誓什么的都沒有。
感覺對面比自己都忽悠,自己就是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態(tài)度去的,反正又不會有什么損失,不過還是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
尼昂西皮!
“期待下一次的見面,小貍貓”說著那個家伙又是身體微傾、一個標準的紳士禮節(jié),然后投影消失。
等自己回過神來,蜘蛛已經悄然不見。
本以為那只蜘蛛會一只跟著自己,不過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做巾的家伙對自己似乎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從現(xiàn)在起、我們就是同伴了”。
當自己問他自己要為其做什么的時候,也只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心向正義,綻放正義”。
光聽見他的話簡直要讓人心潮澎湃,無論什么時候,言說正義總是能提起人的興趣,讓自己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搶過他們東西。
比起那些看得見的虛偽與惡意這個簡直要強太多了。
也可怕太多了。
從始至終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哪怕一點惡意,如果沒有之前發(fā)生的是自己怕是真會以為那只是一個和藹的大哥哥。
一個讓一粒蛋連氣都不敢出,只能躲在自己意識里瑟瑟發(fā)抖的可親大哥哥。
可惡,提莫一腳踢斷身前幾株綠色的根莖,自己怎么會被這樣的人盯上。
提莫緊了緊背上的人兒,然后繼續(xù)朝著山上走去。
......
“你們這些混蛋,誰特么的關了我的電源”機器人阿索沖著不遠處的幾人再次憤怒的喊道。
見有人抬腳似乎想要過來,自己則又是一個‘戰(zhàn)略性后退’。
退后了幾步,阿索再次口吐芬芳,之前的記憶停留在自己以極快的速度打掃完指定的區(qū)域然后快速返了回去打算口頭教育一番那個貍貓人的時候、被一只手拉住,然后就失去了意識,很顯然,有人關掉了自己現(xiàn)在所用的這個機器的電源。
畢竟不是戰(zhàn)斗型機器,很容易被人鉆了空子。
不過眼睛一睜、身上的腳印是怎么回事,有幾處都被那些可惡的家伙踩得有些面目全非。
自己可是第一劍豪,怎么能受這委屈,可這副身體并不會接受自己的所有指令。一年來雖然受到許多挫折,但被這么明目張膽的群毆還是第一次。
看來自己之前積累的威嚴已經被時間抹平。
見對方幾人再次回頭似乎想再次上前,阿索又是一個戰(zhàn)略性后退。只是口中芬芳的聲音漸漸變小。
開什么玩笑,那幾個人的智能已經到達到這么高了嗎,連自己說的異鄉(xiāng)話都聽得懂,之前一直以為是有人操控著這幾個家伙,所以自己也只是指桑罵槐的口嗨幾句。
可現(xiàn)在那幾人眼中的閃爍的似乎是之前博士提到的‘語言解析’。
博士你要害死我啊!
趁著那幾人還在那木訥的解析,笨拙的清潔機阿索搖著好像鴨子一樣的步伐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了,這些死跑龍?zhí)椎默F(xiàn)在都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了,以前還只是只敢給自己使點絆子,但現(xiàn)在卻是明目張膽的‘群刷’自己。
保不準再在這里待下去會變成什么,不似乎已經可以想象。
可惡,第一劍豪啊,自己要是那些雜魚也會稍有蠱惑就跟別人上去刷吧,果然、我是一個連天都要嫉妒的男人。
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看自己的身體,應該說是看自己腿部高度的位置,有些肥大的機械身軀蓋住了應有的一切,但事實上什么都沒有。
有些懷念以前的身體啊,至少那玩意兒總是有的,他會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一個真正的人。
而現(xiàn)在的自己只有一張數(shù)萬年的賬單,沒錯、數(shù)萬年,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懲罰。
自己要以清潔機的身份在這里工作數(shù)萬年才能償還上次的債務。
可惡的貍貓,可惡的‘源’。既然你們如此對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別怪我?guī)е銈兊倪@個‘清潔機’跑路了。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一樣。
為什么我會想著帶這個破玩意兒跑路......
淦...看來一年的困苦生活已經漸漸蠶食了第一劍豪的心態(tài)。
這個潛意識是真的可怕,果然逃離才是最好的選擇。要是等到被那些‘工具人’欺負的跑路那也太有損顏面了,自己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所以趁著還沒人知道他們欺負過自己,得趕快跑路才行。
不過以自己目前所知‘源’現(xiàn)在并有第三代機型的出產,那玩意可是限制級的,自己之前的偽三代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的,一想到這阿索感覺自己腦瓜子又嗡嗡的響。
二代似乎也不行,那些玩意個頭太大,而且現(xiàn)在是戰(zhàn)略級的東西,看的比第三代都嚴實,恐怕‘那人’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讓自己帶走。
看來得想想辦法。
......
溫熱的泉水似乎真能清凈人的靈魂,毛發(fā)在水中伸展,從水面看去,自己就像是一只鼓起來的河豚一般。
而他此時的內心似乎也想這個長滿了刺的河豚一般,提莫靜下心來,再次試圖探尋魔方的存在。
按自己之前夢境初碎時的模糊感覺,魔方應該是與自己相融,就像是當時在夢境中吃掉的那個蛋一般,可此時的自己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與吃過的那個蛋一般、沒有絲毫的改變,想象中那種一個人能打十個的感覺并沒有浮現(xiàn)。
不、要說改變,似乎并不是沒有,與魔方失去聯(lián)系也是改變的一種。
......果然還是被忽悠了。
也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飯,自己已經在這上面栽跟頭夠多了,怎么還會在這上面報什么希望。
在‘入夢’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那是個陷阱,一個被自己刻意避開了的選項。
整個人的心情、連帶著靈魂也開始失落起來,張開手掌,思緒輕觸之前的感覺,那個一張手就能變出蘑菇的感覺。
可事實上,什么都沒有出現(xiàn),
不但蘑菇沒有出現(xiàn),連之前那些一直環(huán)繞在自己腦海的‘恐懼值’都不見了蹤影。
給一個三歲的孩童看盡了世間的美好,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然后又無情剝奪,只留下了可以預見的碌碌無為。
提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手掌從水面拘出一把水花,果然是個好地方,感覺每一寸毛孔都在放松,整個人能感覺到的只有溫暖,來自于水的微暖,全方位的包裹,全方位的溫溫然。
整個人像是至于布滿冬雪的暖爐旁邊。無處不在的暖意侵襲而來,幾乎要讓人昏昏欲睡。
可貍貓人此時卻沒有絲毫的睡意,身在‘暖爐’旁,但感覺就像站在三尺寒冰之上。
暖爐在身旁,可惜冬雪自內而外,那是暖爐照不到的地方,那是泉水沖擊不了的領域。
生氣嗎?
為什么生氣?
都不知道。
憑什么生氣,又生的什么氣?
被背叛的感覺?自己明明那么相信一粒蛋,卻被他擺了一道?
不存在的,一個滿嘴謊話的貍貓人會真心的相信誰?
被忽悠的感覺,那種落差的感覺?上一秒無限希望,下一秒碌碌無為的感覺?
也許吧,但還是不知道。
懼怕的感覺,自己得罪了不少人,手無敷鴨之力的自己會被那些人欺凌?就像夢境中的那樣?甚至被打死嗎?
現(xiàn)在的自己還怕那些嗎?
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思緒一片混亂,像是未開的混沌。
“去你媽的!”憤怒的積攢終于被釋放,貍貓人一拳打向了身前探出水面的石塊。
‘咔嚓’的一聲,一個真實的聲音響起,也將貍貓人從混沌中拉了回來。
因為疼痛有些失去知覺的右手與眼前的一抹猩紅似乎是對自己的嘲笑。
對就是嘲笑。
回到現(xiàn)實的貍貓人更加的暴怒,石塊上的那抹猩紅像是會傳染一般,逐漸蔓延。
慢慢爬上了提莫的眼眸,更加襯托了他的憤怒。
“去死、去死、去死......”就像一個撒潑打諢的小丑,就連濺起的水花也逐漸變小。
慢慢的,就連不遠處那抹安然入睡的面龐都讓人覺得像是嘲笑。
漸漸的、世界變得猩紅,一切東西,碎石、水花、草莖、不遠處的樹木,一切都在咧著嘴露出讓人厭惡的笑容。
聲音刺耳,繚繞在身旁經久不散,似乎想要一只跟隨,到幽冥、到煉獄。
而最刺眼的就是那個入睡的人兒,此時的她像是在抿嘴偷笑,漸漸變成大笑。
貍貓人再也安耐不住,被猩紅浸染的拳頭就朝著那抹安然沖了上去。
‘嘭’的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