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11日
正是清晨,城外鮮有行人,我坐在石頭上,看湖面澹澹,一手托腮一手拿著畫筆,有心無力的畫著眼前景。
一大早就被陸竺拽過來寫生,美其名曰為工作室畫一副油畫,到時候上好畫框,掛在墻上。雖然不情愿,但是心里感動,畢竟長這么大,很少有人知道我喜歡畫畫。
畫完成了大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陸竺擰開瓶蓋把水遞給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聊天,“你覺不覺得視頻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p> 我猛的灌進一口水,一股清涼沁入心間。意識到他說的是陳瀟婚禮上的視頻,我抬眸看他,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他一副惋惜的模樣,自言自語一般,“談個戀愛把孩子都談傻了,就你這樣怎么玩的過池城?!?p>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視頻是池大大自己放出去的?不可能啊,池城故意放出我的視頻總不會是為了跟我炒cp吧。我沒再想下去,只當陸竺在說瞎話。
我又喝了口水,假裝無意提起:“我在季博冬辦公室看到過你們的合影?!?p> 陸竺和季博冬到底因為什么決裂,我一直沒有過問,但不代表我不想不知道。相反的,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
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季博冬會害了陸竺。
“是嘛?!标戵弥皇堑幕貞?yīng),并沒有打算和我深聊下去。我有些吃癟,賭氣似的不再理他。
其實我大可以發(fā)短信問他,到時候其中的愛恨糾葛一目了然。可我希望聽到陸竺的親口回答,我怕我過早的知道真相,會讓他受到傷害。
太陽完全出來的時候,我剛好放下畫筆。池城今晚又要動身去往新加坡,我們約好了一起吃午飯。剛按下門鈴,池城就從里走了出來,和著屋里的涼氣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休閑服,衣服松垮的搭在身上,倒是少了些平日里的淡漠。我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里,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腦袋,才抬眸看他。
相比于其他女孩子約會時的忸怩,我顯得過于從容了些,仿佛和池城相識已久,熟悉的讓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我們曾經(jīng)一起相處過很多年。
池城拍了拍我的背,拉著我進到屋里,便轉(zhuǎn)身往廚房去了。我想幫他,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時不時的往嘴里塞葡萄,等池城做好飯,我已經(jīng)飽了,只隨便喝了幾口湯,便雙手托腮,看著池城。
“看我干嘛?”池城抬眸,我理直氣壯的回應(yīng):“好看?!?p> 聞言,他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有東西要給你?!闭f完,就進了臥室。
他拿著一個小方盒出來,我這才開始緊張起來,不會是要跟我求婚吧。
看我一副緊張的模樣,池城有意逗我:“你猜盒子里是什么?”
“戒指。”我脫口而出。
他含笑打開盒子,里面嵌著一枚精致的粉鉆,正是慈善晚宴上我拍賣出的那一枚。我還記得那天的情形,池城說,他想把戒指送給一個人。那時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想要送給我。
眼角有些濕潤,我不合時宜的問他:“能不能不叫我溫小姐?”
他饒有趣味的看著我,反問道:“應(yīng)該叫什么?”
我故作思考,其實早就想好了稱呼:“清清吧?!?p> 他低下身,一張臉在我的眼前忽然放大,等他一臉痞氣的離開我的唇,我才意識到他剛剛干了什么。不免面紅耳赤,嗔怪道:“我說的是叫我清清,不是親親。”
“好,清清。”他雙眸含笑的樣子真好看,我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送走池城,我便動身回《逍遙》劇組,顧許燁叫我去補拍兩個鏡頭。抵達遼城正是華燈初上,盛夏的傍晚,晚霞綴在天際,空氣清明,風(fēng)也溫柔,街道上滿滿的熱乎氣。
顧許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火急火燎的叫人返回劇組,到了卻沒一句話。
大概是從哪里知道了我和池城的事,我略帶諂媚的開口:“哥,你生氣啦?!?p> “我怎么敢生氣呢,談戀愛嘛,又不是結(jié)婚對不對?!?p> 我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掐他的脖子,卻還是和顏悅色的順應(yīng)道:“對對對,哪有這么快?!?p> 他這才松動了些,嘴上依舊不饒人,“結(jié)了婚還能離呢,別讓我逮到他對你不好。”
我瘋狂的點頭,表示贊同,目送著他離開視線。知道我和池城戀愛的,算上我和池城,一共就四個人。
能告訴顧許燁的,除了和他勾肩搭背的池城還會有誰。
趙峰走過來跟我寒暄,好像我走了很久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對他的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只草草應(yīng)付了幾句,便借口離開。陸竺笑我:“池城管的這么嚴嗎?”我沒有理他,四下找尋吳桐的身影。昨天和陸竺達成了共識,我的工作室剛剛起步,正是缺人的時候,吳桐沒有公司,是個絕佳的選擇。
回到賓館就發(fā)現(xiàn)抱著啤酒等我的吳桐,看的出來她心情不佳,我收著滿心的喜悅不敢表露,問她:“怎么啦?”
“連續(xù)幾天早上許珍從趙峰的房里走出來,衣冠不整,披頭散發(fā)。”
我了然于心,吳桐和我說過她崇拜趙峰,進圈是因為趙峰,堅持下去也是因為趙峰。
明明我走之前,他們兩個還在曖昧,怎么才幾天的時間,趙峰就和許珍勾搭上了呢。
“他們在談戀愛嗎?”
“劇組夫妻?!眳峭┹p啟薄唇,緩緩?fù)鲁鏊膫€字。雖然對于這種現(xiàn)象早有耳聞,親耳聽到還是震驚。
“老娘真是眼瞎,看上的什么玩意兒?!闭f完,吳桐將一整杯倒進了嘴里。
我拿過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邊,正色道:“溫清藝的工作室需要一個演技派,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p> 許久聽不到她的回應(yīng),只是抽泣聲漸漸大了起來,到最后成了嚎啕大哭,嘴里還“嗚哇嗚哇”的說著什么,我一句也沒聽懂,但是我知道,她在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