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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艾寧

第十八章 西虹陰閣(2)

重生之艾寧 蕓生夏 3581 2019-08-17 18:07:00

  大漢被扼著手腕強行拉到一邊,昏暗的火光照出他身后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果然是穆連!

  他原本就生的淡漠的臉此刻越發(fā)陰沉,怒氣沖沖的盯著那個令人生厭的月族。

  好帥。

  “臭小子你誰啊你!哪兒來的膽子敢跟你大爺我動手!還不趕緊給我放開!我告訴你,我啊——??!”

  一直罵罵咧咧的大漢突然發(fā)出一聲慘嚎,終于成功把一屋子人的目光都給引了過來。艾寧覺得自己這墻角的一桌一下子就被搬到了舞臺正中央。他們?nèi)耸茄輪T,其余的都是看客。

  “小兔崽子……”

  那大漢的聲音竟帶了些哭腔?!澳愀艺哿舜鬆?shù)氖帧?p>  “這是自然?!?p>  穆連聲音平平,但冷得徹骨,怒意滔天。

  他嫌惡地甩掉大漢那斷了骨頭的手,大漢一下子撲在地上。

  “她不是你這種渣滓可以隨便碰的。今日你這只手既碰了她,那自然是留不得。我勸你趕緊離開,否則,那只手你也保不住?!?p>  那大漢捂著自己殘廢的手,撂了幾句狠話,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而隨著鬧劇的落幕,看客們也無意繼續(xù)留意他們,繼續(xù)喝酒去了。

  艾寧還沒從穆連剛才的精彩表現(xiàn)中回過神,興奮的問:“你怎么會來?”

  “約定的時間到了你還沒回,所以我來找你?!?p>  簡單一句回答,讓艾寧怔了半天。這話聽著,好耳熟。

  穆連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一邊對她道:“把你的外套脫了。”

  “你要干嘛?”

  艾寧雖然這樣問,但還是忍不住照做。穆連接過她的外套,順手扔在一邊,然后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先穿著,明天我買件新的給你。那件不要了?!?p>  他說完從另一張桌子邊上搬來一個板凳,緊挨著艾寧坐下。

  “你辦什么事情,需要到這種地方來。”

  他擰著眉在這屋里掃了一圈,口氣還是冷冰冰的。艾寧知道,其實他還氣著,不過這會兒的氣,是沖著自己來的。

  艾寧連忙賣乖:“我想打聽些事情,不得已,不得已嘛。以后不來了!我保證!”

  穆連斜了她一眼:“你出門前還跟我保證說兩個時辰內(nèi)一定會回去。”

  “這個……”

  艾寧語塞。他現(xiàn)在這表情,就好像滿臉都寫著“我不高興了,快哄哄我”一樣。

  好可愛。

  “別氣了好不好,我錯啦我錯啦,以后一定注意!原諒我唄。”

  艾寧哄小孩似的服軟,然后把手里的酒瓶往穆連跟前一遞,討好道:“梅子酒,這兒的特產(chǎn)。要不要嘗嘗?”

  穆連看看酒瓶又看看她,總算拿起瓶子喝了兩口,算是接受她的道歉。

  “下不為例?!彼f。

  艾寧趕緊拼命點頭,連連稱是,但同時又覺得奇怪。

  這間酒肆在二堂廚司的旁邊,雖說有些面積,但因為緊挨著廚司,所以并不顯眼。而且穆連是和她一起從小門進來的,并沒有經(jīng)過廚司。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這事兒越想越奇怪,艾寧靠近他,壓低聲音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穆連看都沒看她,淡定答道:“直覺?!?p>  艾寧徹底無語。

  直覺?扯淡!

  正要出言反駁,桌邊已經(jīng)走來一個有了些年紀(jì)的月族男人。他雖然已經(jīng)算不得正當(dāng)年,但從身形輪廓來看,年輕時的他一定也是高高大大,甚至有些帥氣的。

  艾寧嘴角一勾。這樣一個看似正派的人,竟也會為了錢,做那不要命的買賣。可見這世上之人,還真是不可貌相。

  “聽說姑娘想要見我?”

  男人一邊禮貌搭話,一邊上下打量著艾寧,還有她邊上的穆連。確定這兩人不是自己料想的人之后,他的臉色似乎放松了些,但隨即又出現(xiàn)了一絲不悅。而這兩種短暫的情緒,都被艾寧敏銳的捕捉到了。

  “伍掌柜,我們是初次見面吧?!?p>  艾寧笑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沖桌對面的椅子一抬手:“請坐吧?!?p>  “不必了。姑娘有話就請直說,如果沒什么事,我還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p>  “伍掌柜別急呀。”

  艾寧抬眸看著他,意有所指的笑道:“我找您自然是有事的。東邊的阿守,您可還有印象?可別說沒有。去年三月,你們還打過交道啊。我這兒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的。所以我勸您趕緊坐下,別太惹眼了?!?p>  掌柜臉色驟變。

  “你!”他趕緊在艾寧指的地方坐下,輪流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壓低聲音問:“你們都知道些什么!”

  “掌柜別緊張,這事兒只有我知道。”艾寧瞟了眼穆連,“他不知情?!?p>  掌柜上身前傾,怒氣沖沖:“你想怎樣!”

  艾寧微笑,語帶威脅。

  “我不想怎樣,只想求您幫忙罷了?!?p>  “幫什么忙?”

  “簡單?!卑瑢幮τ目粗?,“您當(dāng)時幫阿守弄到的東西,現(xiàn)在也幫我弄一個。”

  “這不行!”

  掌柜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拔耶?dāng)時是手里缺錢才干的那事?,F(xiàn)在的閣主管得嚴(yán),惹不起,說什么也不行。我還想多活一陣吶!”

  “行了你少在這兒給我裝蒜!”

  艾寧也煩了,她可沒耐心跟一個月族半老頭在這兒耗。

  “伍掌柜你可搞清楚。這事兒你已經(jīng)干過了,而且我不怕告訴你,當(dāng)時負(fù)責(zé)調(diào)查這件事的人就是我。你覺得我要是當(dāng)時把這事兒給報了,你現(xiàn)在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這兒嗎?恐怕早就被挫骨揚灰了!所以這個忙幫不幫,你自己看著辦!”

  艾寧說完拉上穆連就要走,掌柜趕緊叫住他們。

  “姑娘等等!姑娘等等!”

  他垂著眼皮,似是糾結(jié)了片刻,然后一咬牙,還是答應(yīng)下來。

  “好?!卑瑢幹匦?lián)Q上笑臉,拿出一本身份文牒,交給掌柜。

  “這是那個人的簡單信息,有這個應(yīng)該就夠了吧?”

  掌柜笑不出來,只狠狠嘆了口氣,然后快速翻著手里那本文牒,喪著臉答說夠了。

  穆連忽然覺得那東西眼熟得很,定睛一看,竟真是自己那本偽造的文牒。他詫異的看向艾寧,艾寧只對他報以狡猾一笑。

  艾寧道:“伍掌柜,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什么時候能辦好?”

  “后天晚上你們來拿吧。就在這,還是這張桌子?!?p>  “好?!卑瑢幷f著扔給他一個大錢袋,摔在桌子上發(fā)出很重一聲響。

  “伍掌柜,我不是阿守。我的嘴夠嚴(yán),放心?!?p>  說完,他推著穆連的后背,趕緊離開了酒肆,徑直回房。

  一進屋,艾寧的第一要務(wù)就是趕緊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然后掛在衣架上使勁拍打衣服下擺。穆連的外套對她來說實在太長太大,這一路幾乎就是拖在地上擦回來的。

  穆連關(guān)上房門,看她蹲在地上對著自己的衣服又拍又打的,著實覺得好笑。

  “能不能輕些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連我的衣服都要被你用來出氣?!?p>  艾寧回頭:“如果有人會這樣以為,那他一定是個白癡。”

  “嗯?”穆連一愣。她的眼神明晃晃在說“你就是那個白癡”。

  “你想啊,”艾寧邊說邊繼續(xù)轉(zhuǎn)回頭去拍衣服,“放著你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在這擺著,不拿本尊出氣反而拿衣服出氣,不是傻瓜是什么?”

  “可你打不贏我,不就只能拿衣服出氣。”

  “那我不是該找個地方偷偷出氣嗎?哪會有人明知道打不贏人家,還當(dāng)著人家的面拿人家的衣服出氣的哈哈哈哈!”

  艾寧直接蹲在地上大笑起來。穆連說不過她,干脆幾步走到她身后,直接上手架住她兩只胳膊,把她整個兒從地上撈了起來,然后拎到板凳上坐好。

  “你,你干嘛?”

  艾寧被他按著肩膀,看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一張俊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穆連眼中含笑:“我能干嘛?當(dāng)然是跟你算賬?!?p>  “算什么賬?”

  艾寧飛快的回憶了一遍自己自進城以來的所作所為,確實沒什么地方有問題啊。

  穆連輕輕執(zhí)起她的右手,舉到眼前,笑說:“你說什么帳?你竟敢偷我的東西?!?p>  艾寧臉上刷一下就紅了。

  “什么叫偷?。 彼洁洁爨斓溃骸笆悄阕约簺]把它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來,我就是順了個手,先一步替你做主把它暫時交給別人而已。”

  穆連稍稍離開她一些,仍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那你最后給掌柜的那個錢袋子呢?莫非也是順了個手?”

  “對,對,對??!”艾寧嘴硬,“就是順了個手嘛!”

  “嗯,從人家兜里。”

  艾寧徹底無語。

  “穆連,你有意思嗎?那月族調(diào)戲我,我不過拿他一帶錢,你可折了他一條胳膊!”

  穆連直起身子,一挑眉:“我也沒說你偷的不好。”

  “你!”

  艾寧驚覺自己又被他戲弄了,氣得直哼哼。最后干脆一轉(zhuǎn)身,趴在桌上不理他了。

  “生氣了?”

  “哼!”

  “真生氣了?”

  “哼!”

  “不理我了?”

  “哼!”

  “豬才老哼哼。”

  “哼——呸!你才是豬!”

  艾寧一拍桌子站起來,拳頭就勢朝他打過去,卻被他輕松抓住手腕,稍稍一帶,她整個人便被他擁在懷里。

  艾寧掙了幾下沒掙開,抬頭調(diào)侃道:“豬,快放開我!”

  穆連淡笑:“我是豬,你是什么?”

  “我……”艾寧眼珠子一轉(zhuǎn),笑答:“我是養(yǎng)豬的!”

  穆連挑眉:“你要養(yǎng)我?”

  “我放養(yǎng)哈哈哈!”

  穆連也笑出聲,就像冰雪消融,甚是好看。他在她鼻尖輕輕一刮,縱容道:“你這個人啊,連被你養(yǎng)的豬都得自力更生,你這個主人未免也太懶了?!?p>  “瞎說!做一只有自由的豬多好!”

  “可我寧愿沒自由?!?p>  艾寧被他圈著嘻嘻哈哈一陣調(diào)笑。突然,窗外傳來一聲異響,緊接著便是什么東西破空而來,一下子扎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

  穆連沖到窗邊,夜色黑的像一團墨,除了搖曳的樹影,別的什么都沒有。而另一邊,艾寧已經(jīng)拔出那個扎在桌上的東西。是一支發(fā)簪。

  為了以防萬一,穆連關(guān)上了窗戶。艾寧把簪子拔起來遞給他,說:“這個是不是戎曳的?我看他戴過這樣一根簪子?!?p>  “是他的?!蹦逻B確定道,“這上面的藤草雕花是青蒼的風(fēng)格?!?p>  穆連將簪子湊近燭光仔細(xì)查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便直接將它折斷。

  這個突然的舉動讓艾寧十分意外,但看到簪子中空藏著的紙條時,她又很是佩服。

  穆連小心地將紙卷展開,艾寧也湊過來。

  上面用青蒼的古語寫著兩行小字:

  老玄明君死因有疑,莫禹許是自己出走。第十二殿被封,應(yīng)是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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