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滿滿的都是套路??！
“這不僅是一盒脂粉，而是一個女人向心愛之人表達(dá)自己善和美，隱藏自身缺陷的一份心意……而男子送女子脂粉，更是對女子的一種暗示和接納……寫得真好！”不知何時崔琪兒過來拿起桌上的單頁讀了起來：“少爺這是送給婢子的嗎？”
兩盒胭脂把廣告單本壓在下方，林烽看去時，已經(jīng)被崔琪兒攬在懷里了。
林烽驟然一愣，而后說道：“這不是看快過年了嘛，也沒什么新年禮物，所以這胭脂……臨時準(zhǔn)備，還望不要見諒，如若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黛春林的新款脂粉可不便宜，更何況是少爺送的。”崔琪兒用手捂住他的嘴，沒讓他再說下去。
林烽抬頭望去，崔琪兒近在眼前，她臉紅得像火燒一般。
“我家琪兒，就算不抹脂粉，也好看?！?p> 崔琪兒羞得手一縮，抱著胭脂就朝后院去了。
‘我是不是錯了過什么？’林烽不禁搖搖頭，看到桌上的廣告單，心中大呼：‘理工男果然反應(yīng)慢半拍啊，如果剛才我湊嘴上去……’
果然追女孩子得精心準(zhǔn)備，這種借花敬佛的事，以后還是少用。
第二日便是除夕，所有工匠都約定初二再來上工。
林家書肆目前一片狼藉，就連中院都埋了梁柱，等著改裝了。
一家人縮在后院準(zhǔn)備過年。
林烽在想著后世的這個時候，自己風(fēng)雨兼程的趕回家，此時如果不堵車，也快到家了吧？父母應(yīng)該在準(zhǔn)備年夜飯了。
崔琪兒也心情不好，做事情很不用心，剝白菜，都掉地上了。
林烽安慰道：“琪兒以后就把這里當(dāng)自己的家吧，我們是一家人！”
崔琪兒點點頭，抹去眼角含著的淚水：“只是有點想阿爺了。去年這時候，正是我和阿爺準(zhǔn)備夕食的時候?！?p> “那我們一起準(zhǔn)備吧，我教你一種新吃法?！绷址樯駳獾恼f道：“這個叫火鍋，保證你以前沒吃過。”
“什么火鍋？我吃過嗎？”林大江插嘴道。
沒看到你兒子在泡妞嗎？你還想不想抱孫子？
后世不是有句話么，要讓女人高興，就請她吃東西，還不高興，那就吃兩頓！
“來來來，你和小嬋準(zhǔn)備吃食，林老漢你去準(zhǔn)備葷肉碾成泥捏成丸子，我去調(diào)鍋底料！”
“臭小子，林老漢也是你叫的嗎？”
一家人其樂融融過除夕。
林烽還臭屁的作詩一首：
《元和初年春節(jié)贈琪兒》
月月相似年不同，
晨窺汝妝勝芙蓉。
顧盼流塵升明月，
憐惜飛仙降碧空。
鬧得崔琪兒杵著腦袋臉紅了半個晚上，直到熄燈，臉還如同發(fā)火燒一般。
在爆竹聲中林烽踏上了公元806年，大唐也跨入了元和初年。
****
黛春林的廣告灑遍了整個衡洲府，這么大批量的白單，引起了鄧氏書肆的關(guān)注。
“派人給我去打聽，這黛春林從哪家書肆找來的抄書人。”
經(jīng)過一番打探之后，傳來消息，黛春林的廣告都是從林家書肆流出來的。
“這么說，林家這些天除了請工匠外，還請了不少抄書匠啊?！?p> 鄧大郎約上其他書肆幾家又來討論應(yīng)對之策。
“看來林家是想在書肆這一條路上走到底了。幾位老板難道就看著他發(fā)展壯大無動于衷嗎？”
“別忘了，我們家孩兒還在家挨痛呢?！?p> “他請抄書人，難道我們就不會嗎？我們把價格提高一倍。這離上元節(jié)不過半月時間，這點工錢我們付得起。只要沒人給他抄書，我看他書肆還怎么開業(yè)！”
“沒錯，到時候他書肆沒書。中元過后，緊接著縣學(xué)、府學(xué)就要開學(xué)了。只要他錯過這一波，名氣一倒，就很難聚起來了?！?p> 鄧?yán)习妩c點頭道：“這件事好處理，一個林家書肆，沒有縣令撐腰，不足為慮。我看到的是，這白單似乎大有可為啊，不知幾位老板有沒有興趣試一下水？”
鄧?yán)习灏褞讖埌讍螐V告遞給其他幾家老板。
“這白單我家奴仆都接到過，就連不識字的人都收到了，動靜不小?！?p> “我去打聽過了，這東西最新出現(xiàn)是林家書肆，用來嘲諷我等聯(lián)合打壓他。后來又出現(xiàn)了這黛春林的脂粉。”“你們知道這樣一張白單，黛春林出了多少錢嗎？”
鄧?yán)习迳衩刭赓獾臉幼樱哑渌习宥嘉脺愡^腦袋。
“足足兩錢！我算過了，以100張算，我們請抄書人，按我們書肆的紙墨成本計算，除去成本之后，大概要180錢，可以賺20錢！”
潘老板略帶嘲笑的訕道：“我當(dāng)多大的生意呢，100張才賺20錢，你可別忘了，還要請人四處散發(fā)呢。”
“你知林大郎用什么人在散發(fā)白單嗎？”
“什么人？”
“乞兒！你沒看現(xiàn)在坊間的乞兒一個不剩嗎？只要給吃的，他們就去發(fā)白單?！编?yán)习謇^續(xù)分析道：“每人一天發(fā)2000張，就得利400錢，要知道我家請的長工，一天工錢還不到80錢。”
其他老板說道：“可不是每一家都像黛春林這般啊?！?p> “這就要等一個機(jī)會。我們先去和別的店鋪掌柜、老板談好，只要黛春林的效果出來，我們馬上開工，這是一個新行當(dāng)，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還是鄧?yán)习寰?，讓林家書肆給我們開路，等黛春林一下子火爆起來，更多白單生意出現(xiàn)，他沒有這么多抄書人，生意自然就是我們的了。擠垮了林家書肆，抄書人盡握在我們手里，到時候一張加個一兩文錢，想必也不是難事！”
“對，就這樣干，我們現(xiàn)在就去網(wǎng)羅抄書人，給他們高價，先把林家斗垮！”
****
林烽正在造紙坊，忽然打個噴嚏。
‘這是誰在想我了？不會是崔琪兒吧？’
自從那日除夕他贈詩一首后，崔琪兒整個人都不好了，吃飯都見不到面，似乎在有意躲著他，一點婢女的自覺性都沒有。
林烽抱怨道：書上都是騙人的，什么女婢暖床，簡直胡說八道！
“林阿郎這造紙術(shù)果然超出我們想象，只用時10日，便已出紙，而且產(chǎn)量還多了一倍?！?p> “更沒想到還能造出這種水印紙，簡直讓老漢我驚為天人！”
“林阿郎是天上文曲星轉(zhuǎn)世，聽聞一首詩就能俘獲美人芳心，縱使那李太白都做不到啊?！?p> 林烽問道：“誰說我一首詩就俘獲美人芳心了？”
“我家小七說的，他聽李家老三說的，李家老三聽何家阿大說的……”
定是那小嬋多嘴，回家要好好教訓(xùn)一頓才是。
林烽就郁悶了，羊肉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
好在現(xiàn)在印刷術(shù)、造紙術(shù)都出來了。
‘希望系統(tǒng)要靠譜啊，不要坑我！’
林烽心中一陣禱告之后，提起筆，在紙上隨意寫了一串?dāng)?shù)字。
然后盯著系統(tǒng)一看，果然都記錄在上面。
“發(fā)了，要發(fā)了！”
林烽原本以為這系統(tǒng)是來懲罰他，不能把生意做太過分了，現(xiàn)在看來這個贈送的功能就是一個寶?。?p> 系統(tǒng)上面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公平的交易離不開詳盡的記錄！
但作為數(shù)據(jù)工程師的他，太知道數(shù)據(jù)存儲的重要性了，從硬盤到云端，到后來的區(qū)塊鏈，一直都是他研發(fā)攻堅的方向。
許匠頭也歡呼道：“要發(fā)了，此紙一出，天下紙張誰敢爭鋒？還請大郎為此紙命名！”
林烽想了一下，緩緩說道：“就叫記錄紙吧，希望天下有文字記錄者都能躍然紙上，記錄這世間興衰，繁華和衰?。 ?p> 記錄紙被發(fā)明出來的這一刻，世界發(fā)展就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已經(jīng)初十，書肆也提前完工，書架早已擺滿，以前的矮桌也變成了長桌，可同時供好幾人同坐椅子也造好了，
林烽充充回到書肆：“之前的這些紙全都拿去印廣告，以后印書都用記錄紙！”
隨著印刷術(shù)在記錄紙上使用，林烽的系統(tǒng)里也收錄了這些內(nèi)容，一下子四書五經(jīng)就像一道道數(shù)據(jù)一樣涌進(jìn)他的腦袋。
‘我也算是飽讀詩書之輩了吧？’
正月十四，上元節(jié)始！上月節(jié)連續(xù)三日，從十四到十六。
隨著林家書肆的宣傳，坊門一開，一堆人朝書肆聚來，蔡老六也趕緊幫著維持秩序。
林烽在書肆二樓的走廊上開始了開業(yè)演講。
會員政策、滿減、老帶新、積分制度、兌換券……
滿滿的都是優(yōu)（tao）惠（lu）?。?p> 這讓那些來觀禮的老板和掌柜們大開眼界，原來開業(yè)還可以這么玩！
“這不是虧錢賺吆喝么？只有傻子才這么干！”鄧?yán)习逡娏旨疑底舆@么敗家，對自己的計劃更添了幾分信心。
林烽的話剛落音，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來瞧一瞧看一看勒，賣書了，800文一本，同為讀書人，我不坑你們，這都是科考用得到的書哇，前30人，免費贈送?！?p> 一下子圍在他書肆前的人全跑對面去了。
林烽尋聲望去，只見張秀才又來找虐了。
蔡老六來問：“林頭，要不我把他趕走？這些書還是我花了錢從你這買的呢，轉(zhuǎn)眼就被他原價訛了去。”
林烽撇嘴笑道：“不急，他今日要湊上門來找不自在，不滿足了他，怕他睡不著覺?！?p> “他賣800文，我今天賣80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