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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惜大魔王

062 段之洲

憐惜大魔王 逢貍 2026 2020-08-03 18:26:41

  其實霍霆對蔣涵沒什么印象,聽蔣玲一時說起,也沒領(lǐng)會她的意思,只含糊敷衍了幾句。

  “是說……表妹嗎?”

  因為是蔣玲那邊的親戚,季眠稍微也能知道一點,她與蔣涵還沒見過面,只聽說是個很優(yōu)秀的少女,比他們要小一歲,頭腦格外聰明,從小到大拿獎拿到手軟,而且也報考了霍霆即將要讀的m國權(quán)威大學(xué),并且已經(jīng)被錄取。

  季眠理解錯了,以為蔣玲是要引用別人家孩子的例子,督促霍霆好好學(xué)習(xí)。但霍霆漫不經(jīng)心道:“也沒什么事,她說蔣涵想來我這里住幾天,不過我拒絕了。”

  季眠有點忐忑:“你沒說……我的事吧?”

  這自然不會告訴霍家夫婦的,畢竟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

  季眠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

  季眠手機(jī)一直習(xí)慣靜音,但這陣子遇到太多事情,她不得不隨身帶著,連洗澡時也會放在架子上,保證隨時能夠接聽。

  一個陌生號碼,是段之洲打來的。

  早前他的號碼早就被撂進(jìn)了黑名單,這會子段之洲用的是室友的手機(jī)。

  不過季眠一開始不知道,“喂”了好幾聲之后,對方才有應(yīng)答。

  段之洲的聲音,她還是熟悉的。

  只不過現(xiàn)在聽起來,遠(yuǎn)沒有以前那么揪心撓肺。

  “有什么……事情嗎?”

  浴室里回音大,她刻意壓低了聲音,怕霍霆聽到不高興。

  “你和霍霆在一起了是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種罕見的昏沉,不等她回答,他又道,“你知不知道,他很危險的,你和他在一起沒有好果子吃……”

  段之洲確實是喝醉了。

  本來么,學(xué)生會聚一聚也正常,大家都挺開心的。段之洲畢竟有前世的記憶,心理要比他們年長許多,這些人鬧歸鬧,他沒有太在意,也并不想融入其中。

  事情是新聞部的人先挑起來的。

  有人用手機(jī)翻了一張照片出來,里面赫然是季眠從一輛豪車上下來的情形,時間是早上七點多,這意味著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其實倒也不是刻意針對季眠,只是當(dāng)做酒酣之后的談資。大家果然也都跟著起哄驚嘆,漂亮的女孩果然都喜歡有錢人,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肖想的。

  學(xué)生會有些人還算清醒,用手肘碰了碰那個新聞部成員,轉(zhuǎn)而有些同情地看向段之洲。

  段之洲大概是喜歡季眠,許多人已經(jīng)這樣認(rèn)為,不然就前幾日那個狀況,誰會沒事替季眠去斡旋?

  而且,他們似乎高中時也在一個學(xué)校呢。

  段之洲臉色煞白。

  先前喝下去的酒到底有點上頭,他笑了笑,裝作并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半晌,說自己去到外面吹一吹風(fēng)。

  他反復(fù)想起那張照片,頭疼欲裂,腦海中反復(fù)交錯的,是婚后與季眠共同度過的時光。

  現(xiàn)在想想,他能夠感覺到的舒適和寧靜,都與她有關(guān),每日回來會有熱騰騰的飯菜,晨起時會有熨帖平整的西裝。

  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想來,人一生所求,莫過于此。

  可她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啊。

  照片里她在對著別人笑,嘴唇緊抿微微上揚的樣子,猶如冰山剎那間消融,眉目生春。

  他微微失神,動作猶如牽線傀儡,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借了身邊朋友的手機(jī),撥通了季眠的號碼。

  那邊水聲淅淅瀝瀝才停下。

  段之洲呼吸微滯,腦子一剎那空白之后,才連珠炮似的說了好多話。

  是的,他有什么好愧疚的,做錯了的事情他會努力補償,總之得先將人搶回來。

  霍霆才不是什么好人,他這是在救她!

  “夠了?!鄙倥驍嗔怂脑?,聲音冷冽,“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那我……先掛了?!?p>  她確實有意維護(hù),并且覺得段之洲真是莫名其妙。

  如果要數(shù)落霍霆,那當(dāng)面說就是了,何苦要專門在她這里開損?這樣的行徑,多多少少有點卑鄙。

  “那好?!彼穆曇趄嚾坏土讼氯ァ?p>  季眠嘆了一口氣,準(zhǔn)備掛斷,那邊卻又陡然開口,聲音幽然:“眠眠,我做過一個夢,夢里我們成了對夫妻……”

  一瞬間,季眠背脊僵直,身上寒毛豎起。

  “那只是夢?!彼?。

  她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卻哀慟無比。

  “我知道那不是,眠眠,你到底要裝到什么時候呢?”

  ……

  季眠慌忙掛了電話,在浴室里愣怔怔站了好長時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了一下門,霍霆的影子印在那磨砂質(zhì)感的門上。

  “還沒洗好嗎?”

  季眠這才回過神來,咬咬牙道:“快了。”

  這件事情,得她自己去處理。

  如果段之洲真得想起來也沒辦法,總之她是沒有錯的,反而是他,應(yīng)該為自己做下的事情懺悔。

  ……

  她不應(yīng)該再耿耿于懷。

  側(cè)屋的門她習(xí)慣反鎖,不過霍霆自己預(yù)留了一把鑰匙,夜里偷進(jìn)女孩子房里確實不太磊落,可是霍霆偶爾會聽見她的啜泣。

  少女大概沉浸在一個悲傷的夢里,眉頭微鎖,聲音是無意識發(fā)出來的,眼淚已經(jīng)洇濕了一小片枕頭。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

  屋里的夜燈時橘黃色的,看起來很溫暖,少女目光迷蒙,像是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揉了揉眼睛,待看清少年的樣貌,不免有些羞窘。

  “夢見什么了?哭得這么傷心?!?p>  霍霆其實沒想太多,她膽子小他也知道,上次玩?zhèn)€游戲都能嚇哭,嬌貴得不行。

  季眠自然不會說實話,只能搖搖頭說自己記不清。

  表面裝作不在意無所謂,但是段之洲的醉話,確實再次讓她感到恐懼。

  用網(wǎng)上一句特別矯情的話說:本來以為你認(rèn)定的那人會給你遮風(fēng)擋雨,但是卻沒想到人生里的所有風(fēng)雨,都是他帶來的。

  一次重生就能釋懷,確實太過艱難。

  思忖間,少年抄著手,目光復(fù)雜地打量她。

  “你今天洗完澡后就怪怪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確實想知道季眠在想什么,畢竟她真得算不上坦率,他若不這么逼問,她真能給自己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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