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一時語塞。
等回過神來,霍霆已經(jīng)載著她到了學校門口。
“在學校也萬事小心一點?!彼麌诟赖?。
但其實他早就做了部署,將先前停用的監(jiān)視季眠的人再次啟動。那些人多是喻振軍的手下,還算有點本事。
至于季眠的那些困擾,他差不多也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
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果然只有喻寒做得出來。
刻意鬧得滿城風雨,真正目的不是在于整治徐應蘭,而是為了逼李家退婚。
喻家的高枝,李氏想攀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怕對方并不是家主的兒子。而李曉對喻寒更是情根深種,輕易不會放手。
家族的決定,喻寒難以忤逆,只得選擇這種自損的招式。
喻振軍說,喻寒做事往往極端,這或許與他早年間接受過精神治療有關??蛇@是喻家的機密,更多的細節(jié),就連喻振軍也不知道。
一來,就是這么棘手的對象,而且還威脅到了季眠的安全。
霍霆不得不多做準備。
季眠他要護,卻也只能護得不動聲色。至少,不能再一次和現(xiàn)在的喻寒正面交鋒。
家族的人其實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如果沒有霍家夫婦和喻振軍的庇護,他估計下場也會和母親一樣,無聲無息地死在某個角落。
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可也是喻文州唯一一個兒子。
喻振軍總嘗試著安定他的心,告訴他喻文州也是逼不得已。
可是錯誤已經(jīng)鑄成,已經(jīng)有人淪為了犧牲品,又拿什么來原諒。
……
徐應蘭還是沒到學校。
不過季眠同她打過電話,她狀態(tài)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差,雖然很消沉,但也是說等風頭過去,可能會休學一段時間。
季眠其實仔細搜羅了一下記憶,前世她對徐應蘭了解得不是太多,只知道大學時代的她是一朵高嶺之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后來人家參加選秀節(jié)目,火得一塌糊涂,網(wǎng)上才有一點傳言開始說她背靠金主,出道之后資源那么好,也都是因為有人替她埋單。
那種聽風就是雨的娛樂八卦刊物季眠從來就只是當個樂子,哪怕真得拍到了什么照片,有了實錘,網(wǎng)上一石激起千層浪,但也有粉絲一直替徐應蘭控評洗白。
那些真真假假,季眠并不在意。
如今想來,那些小報拍的照片上的男人輪廓,確實像極了喻寒。
可現(xiàn)在徐應蘭才大一,也就是說,在季眠沒有介入這件事的前世里,她多半選擇了妥協(xié)。
……
“電話打完了?”
“嗯。”徐應蘭放下手機,眼里淚水將墜未墜,怯怯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現(xiàn)在還早,才七點五十。
如果她沒有遭遇那些事情,現(xiàn)在肯定也是去上早課,哪會像現(xiàn)在這樣衣不蔽體地跪在地毯上,受盡來自那個男人的屈辱。
手機其實早就被搶了過去。
季眠并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早就存到了男人的手機里,就連剛剛她給徐應蘭打的電話,也是喻寒摁了免提鍵,逼迫徐應蘭說謊。
按道理說,不會有什么破綻。
季眠眉眼彎彎,聲音透過電流清甜地傳過來:“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呀?!?p> “是個結(jié)巴啊。”掛了電話之后,喻寒一聲嗤笑,目光一定,覺得徐應蘭的眼神更加值得玩味,“你瞪著我做什么,說你朋友不好心里不服氣是不是?”
徐應蘭確實感到氣憤,因為他語氣里隱隱流露出的鄙夷。
“喻先生,您有什么不滿可以朝我發(fā)泄,不要再傷害眠眠?!?p> 她確實后悔將季眠牽扯到這一事件中來,那么美好真誠的一個女孩子,她如今憐惜極了。
喻寒看了她半晌,微笑道:“徐應蘭,你未免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如今的你拿什么取悅我?倒是你的朋友,讓我覺得有幾分興趣?!?p> 那種感覺,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喻寒總覺得好像哪里看見那個叫季眠的女孩,整張臉冷艷又清純,脾性還軟軟的……那日他在酒店,第一眼看到蜷縮在被子里的她,心就狠狠一動。
頭一次沒有直接享用,而是像個毛頭小子似的,靜靜端凝她許久。
如今,那少女還跟家主在外留下的野種有關系,就更讓他萌生了探求的欲.望。
“我求求你。”徐應蘭心沉入絕望深淵,“季眠她跟你真得不是一路人,你會毀了她的……”
毀不毀的,喻寒從來不當回事。
他只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玩物,借此打發(fā)時間而已。人站的位置高了,很難有什么同理心,就好像神明根本不會在乎螻蟻的死活。
他一定要得到季眠,就這么簡單。
……
季眠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因為吃過一次虧,她現(xiàn)在格外敏感,自然她什么端倪都沒發(fā)現(xiàn),這座校園哪里都是人,她也不能各個都如臨大敵。
她的室友們也很警惕,主要是霍霆那頓飯起了作用。
他在席上說,季眠最近被一個癡漢跟蹤,怕她吃虧,所以請求室友們盡量與季眠結(jié)伴同行。
當時季眠真是哭笑不得,現(xiàn)在卻覺得有個同伴真得很讓人安心,至少在校園里,不會有人對她亂來。
幾個姑娘確實認真負責,晚間霍霆開車來接,也再次給她們帶了不錯的禮物。
季眠身邊人,都被這樣收買了個干凈。
但是季眠由衷地感激他,這樣溫暖安寧的感覺,她此前從來沒有過多體會,連想想都覺得奢侈。
……
夜里靜謐,這會子氣溫正好,不冷也不熱。
季眠擔當起輔導霍霆的職責,主要是文史方面,他落得實在太多。
霍家夫婦尚且不知道兩個人已經(jīng)住在一起,電話毫無征兆地打了進來。
其實私底下霍霆是不喊對方爸媽的,只是他怕季眠發(fā)現(xiàn),率先出聲:“媽,你怎么打電話過來了?”
蔣玲怔了怔,她腦子活絡,迅速反應了過來。
“沒事,就問問你的近況。”
她其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傳達,是她一個侄女兒,也準備過完年去m國留學,她自己是喻家的一枚暗棋,知道給喻家做事有多少紅利可拿,所以想借此將侄女也拉上道。
她侄女兒蔣涵溫柔安靜,教養(yǎng)極好,模樣也不差,要是霍霆能喜歡上她,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