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語柔呆呆的蹲在門外,擺弄著河邊撿的石頭,果然再也沒有心形了。
“媽去哪了,這個點應(yīng)該最忙,不可能不在面館?!?p> 而大紅燈籠高高掛的門內(nèi),是爭吵砸東西的屢見不鮮。
“牛岸石,你敢背著我藏那么多私房錢,還說是我要給那符秦祁找律師?叫你趕快把錢給我要回來,你倒好,放符語柔跑了,整個長石鎮(zhèn)誰不知道你跟那寡婦有一腿,她是你倆的私生女。要不,她能拖兒帶女在面館賴著20年?就憑那符白幫過你的忙?”
“符白他,救過我的命。從前我在村里小河游泳,腿抽筋了,是他跳下去,給我推上來?!?p> “你胡說啥,那才多淺點,能淹了你?”
“那時候水多,再加上,我還是個孩子……”
“行了,那不是舉手之勞?以后別再提了,弄得像是咱欠他似的,就算你想報答,這么多年,也早還完了,面館那里是有點偏,那一個月往出租也不少錢。不管不管,反正你得把那2000塊錢,麻溜給我要回來。牛岸石,我大哥大壞了,得重新買?!?p> “我是為你著想,你咋能作證孩子有暴力傾向,危害社會呢?那案子就升級了,不單單是傷害罪了?!?p> “你心疼了?我可沒說錯,你沒見那符秦祁拿著棍子,追我們跑的樣兒,恨不得給咱倆打死?!?p> “他只是嚇唬嚇唬,沒真想打咱倆?!?p> “嚇唬?那你跑啥?要真是嚇唬,受害人能躺醫(yī)院挺久?那我這大哥大,他自首用完就不好使了,怎么解釋,肯定那小子手勁兒狠,沒輕沒重。就該給他抓進(jìn)去,讓人家好好管管。你喊那寡婦別當(dāng)警察面胡說八道,是不想讓她頂包,信不信改天我……”
“牛叔叔,吳嬸嬸,你們在家嗎?”
符語柔在門外醞釀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要知道,這道門,她只見過,從未進(jìn)來過。
吳依荷猛的打開,鼻孔對著她,雙手掐腰,嘴巴剛要污言穢語,符語柔便將一個紙包塞到了吳依荷手里。
“吳嬸嬸,這是牛叔叔上次借我的2000塊錢,我說過,去楓木市里賺到了,就還給他。現(xiàn)在,交給您了,希望您可以幫我個忙?!?p> “噢,原來是借你的?”
吳依荷露出一絲笑模樣,很快又重新板著臉。
“小丫頭片子,聽說你去城里了,學(xué)不少東西嘛,還會談條件了?呵呵,幫忙?不是一直在幫你們家?沒有我和你牛叔叔。你們娘三,早就流落街頭了,走吧走吧。”
吳依荷懶得用手背轟走符語柔,直接用關(guān)門來表示。
“柔柔,你吳嬸嬸這人就是嘴不好,進(jìn)來坐。”
“坐什么坐?牛岸石,你是不是想把她娘倆接過來,少打著可憐的幌子,陳羅蘭這些天,老在咱家門口經(jīng)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干嗎,奸夫淫婦。憋20年,想爆發(fā)了?直接登堂入室?欺我太甚,沒你好果子吃,不行,咱倆就離婚?!?p> “吳嬸嬸,我給您打電話不通,特意從城里回來。您能不能幫我哥作證,他真沒暴力傾向,只是一時沖動。律師說,我哥一旦擾亂公共秩序罪名成立,要比傷害罪的刑法重?!?p> “好,柔柔,我現(xiàn)在就陪你吳嬸嬸去?!?p> “不是我說的,我不知道?!?p> “吳依荷,我早就跟你過夠了。你今天要不去跟警察說清,咱倆就離婚?!?p> 隨后,吳依荷上演了獨角戲,連哭帶鬧了作死上吊,牛岸石就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
原來,男人心意已決,是如此的堅定。
符語柔無意中回頭,看見母親遠(yuǎn)去的背影,而這條路的另一端,是綠佳醫(yī)院。
“媽去看他?不對,他早出院了。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