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張華浜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地面的表情平靜的女子,她的是如何做到的用這么一雙黑色的眼睛,帶著強烈的、極端的恨意看著自己。難道她以前的那些都只是為了接近自己而故意裝出來的嗎?
“你這只是為你自己對我的背叛所找來的,一個你所認為的旗鼓相當?shù)慕杩诙??!?p> “借口?”她的表情變得猙獰,她吐了一口口水,朝著張華浜,張華浜也沒有躲避,那口水就正好吐在了他的黑色褲腿上。
“你難道就將譚小姐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轟!站在后面偷聽的女保姆,頓時心神被這三個字“譚小姐”攪得天翻地覆,她居然敢在他面前提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很像沖出去,用一旁的桌布狠狠的堵住那個女人的嘴巴,將她從這里拖出去?,F(xiàn)在她極其不安的焦灼的用力不停的扣著門邊上的雕花。
張華浜雙手拍在桌子上,他立刻站了起來,“譚小姐”這三個字一直都是他的禁區(qū),五年來重來沒有人在他的身邊提起過她的名字,而他早已經(jīng)在五年前就消滅了她的所以留下的東西,想要將這三個字永遠的從他的人生中抹去,而這個女人卻又再一次的提起了那三個字!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她?”張華浜走了過去,就這么低著頭看著趙姐。
趙姐也沒有躲避張華浜就這么居高臨下的俯視。對上他的眼神,滿足他的疑問說:“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
時間就這么從趙姐的記憶里在開始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的A城,當時的經(jīng)濟和社會還是比不上現(xiàn)在的,但是在A城還是有著像譚家這樣有錢的大家,而譚小姐的名字叫做譚安音,而趙姐對于她的認識完全是出于這位善良的譚小姐的幫助,那時譚小姐已經(jīng)和張華浜結了婚一年。趙姐清楚的記得,她們的相遇是在一家婦產(chǎn)科醫(yī)院。
五年前趙姐那時候還是一位懷胎七月的單親媽媽,當醫(yī)生告訴她,她腹中的孩子可能會是個有問題的孩子時,她段然下定了決心,用盡了自己的積蓄,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那是她第一天住進醫(yī)院的日子。
她記得當她第一次踏進病房時,所看到的就是譚小姐那個面帶著如同溫暖的陽光下照射著的向日葵般微笑的女子,長長的黑色頭發(fā)披在肩膀上,身穿著醫(yī)院的粉色病號服,皮膚白皙,她右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左手正拿著一本書。
“你好!你也是來這兒準備待產(chǎn)的準媽媽吧!”這是譚小姐開口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從那以后,她和譚小姐彼此成了在醫(yī)院的陪伴。
“喂!安音你家這么有錢,你為什么不去住好一點的單間病房呢?”
“當時來的時候醫(yī)生說單間的病房早就預訂滿了,我是臨時決定要住院的,要是搶了別人的順序也不好,而且我這人喜歡熱鬧,自己一個人待著反倒覺得有些無趣了?!?p> 當時的趙姐生活過得比現(xiàn)在還要苦得多,家人根本就不同意她生下這個孩子,她是自己一個人瞞著家人打算生下孩子的,可是在這個現(xiàn)實的社會中,偉大的母愛還是忍不住經(jīng)濟上施加給她的壓力,昂貴的住院費的確使她身陷囹圄。剛開始的時候她是躲,最后直到護士直接上門等她。
“趙小姐,我已經(jīng)找你幾天了,你的住院費已經(jīng)差了許多了,你記得今天要去交住院費?!?p> 那個護士站在病房里就這么說話的語氣,以及表情和手上的微小的動作,這些現(xiàn)在她想起來都是這么的記憶猶新。
“哦!我知道了!”那時的她除了搪塞之外就只剩下尷尬的低頭躲避護士的目光,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人生是最低落和黑暗的,她就像是想方設法躲避債務的老賴一般,每天祈禱的就是醫(yī)院里能有人發(fā)發(fā)慈悲,不要將她攆出去。
“那個護士小姐,她欠了多少我替她付了吧!”譚小姐就這么出手幫了她。
能有什么比在孤立無援的時候,在你最囧困的時候為你提供幫助的人,最令人感謝呢?譚小姐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為她提前墊付了住院費。
其實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明白,像譚小姐這么善良的人為何會嫁給張華浜這樣的人。
想到這里趙姐指著張華浜惡狠狠的說到:“是你!還有你!”她將手指轉(zhuǎn)過去指著在廚房門口的保姆說:“是你們導致了譚小姐的死亡!”
保姆怒了沖上去:“你別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傷害過譚小姐?這女人可定是神志不清了,張哥你不要相信她的話!”
聽著這一句“張哥”,趙姐譏笑著說:“好一句張哥叫得親切!”
張華浜好像自己是無辜了一般,追問趙姐:“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會傷害她?她不是自己流產(chǎn)死的嗎?”
聽著張華浜自己的辯解之詞,趙姐大吼道:“夠了!張華浜!你自己和這個女人狼狽為奸,要不是你們兩個人偷情,譚小姐會死嗎?我告訴你!這么些年你居然把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養(yǎng)在家里,和你住在一個屋頂下,想想就覺得可惡又可笑!”
“沒有!我沒有!張哥你別聽那女人的,她在胡說!”女子動手就像要踢打地上的趙姐,張華浜將保姆拉開了,抓著她的手問到:“你知道了些什么?你真的害死了安音?”
保姆哭喊著搖頭:“沒有!我沒有?。埜缒銓幵赶嘈潘y道也不愿意相信我嗎?這么些年了,我對你如何你不知道嗎?”
“別裝了!”趙姐扶著一旁的沙發(fā)靠了起來。
“要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再說一般嗎?那天是星期天,也是你張華浜出差回來第一次來醫(yī)院看自己妻子的日子,而對于那時躺在你子旁邊的病床上的我,你可能已經(jīng)沒有印象了?!?p> 張華浜想著的確是沒有印象自己見過她。
“其實是個女人都想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來看自己懷孕的妻子,為何還要帶著一位美麗的秘書?!闭f著趙姐看著一旁神色驚恐的保姆,那時的她就站在張華浜的身邊,是他所謂的“秘書”。
趙姐記得譚小姐的臉色是厭惡的看著那個“秘書”,那神情已經(jīng)不是平時溫柔的譚小姐。很顯然她很討厭這個秘書以及隔了許久才從工作中抽出那重要的時間來看自己的丈夫。
那天譚小姐就大發(fā)了火,將一旁的杯子都摔壞了,大吼著讓他們出去,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最后是護士出面,替譚小姐打了針后,她才鎮(zhèn)定下來睡了過去。
剛開始趙姐不明白譚小姐為什么要這么生氣,但是后來她就懂了。原來這個已婚的男子出了軌。背叛了自己的婚姻。而譚小姐的死亡就是這個悲慘婚姻的所締造出的產(chǎn)物。
那天后的第三天就是譚小姐離世的那天。
那天這位“秘書”獨自一人來到了病房找譚小姐,譚小姐最后和她一起出去了,其實趙姐都在想,要是當時自己早些攔住譚小姐或者陪她一起去,譚小姐說不定也就不會死去。
“我記得是你親自來找的譚小姐,而你在石梯推的她!就在住院部花園里的石梯那里推的她!我的兩只眼睛看得一清二楚!那時因為我看見了譚小姐,所以我就注意的看了看,我不知道你們之間說了什么,但是后來我看到是你站在一旁推了她,她從石梯上滾了下去,一直摔倒在了地面上!而你連拉都沒有拉她一下的就從另外一條小道上離開!連頭都沒有回一下!我還清楚的記得那時你穿的是一件黃色的風衣外套!”
“我沒有!”保姆還在極力的狡辯著,結合著自己的淚水一同掩飾著自己的罪行。
張華浜怒了,他抓著保姆的衣服:“是你?你推了她?你就這么恨她嗎?你就這么想要害死我和她的孩子嗎?”張華浜怒吼著,臉色通紅,眼角通紅。他的手勁很大,保姆的衣服就像是要被他扯破一般。
“你怎么可以為了那個女人這么對我?”保姆看著他問到,她沒有反抗她的任何動作,她就這么了流著淚的看著張華浜。
“難道我為你做的一切就比不上那個女人嗎?難道你愛的不是我嗎?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就算是我殺的,那她又能活過來嗎?”保姆就這么問他。
轟!張華浜的手在顫抖,他如同突然沒有了氣力的松開了她,癱坐在了一旁。他扶著桌子,感覺自己的頭緒已經(jīng)混亂不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處理這發(fā)生的一切,自己愛過的女人殺了自己的妻子,想著這里就覺得是荒繆的,他該如何?真的是自己導致了了這一切悲劇的發(fā)生?他不清楚了,他直覺得此時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不聽使喚的麻木了,頭腦里此時出現(xiàn)的東西只有譚安音的臉,還有譚安音肚腹微微隆起的樣子,以及最后她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灰白冰冷的身體,還有那個未出生的孩子。
趙姐身旁的那只煙早已經(jīng)熄滅了,但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卻是沒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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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止甜和蜜,引用別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生活要比小說狗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