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是一片藍(lán)天白云。
“這里是?”
翎銘試圖起身,左手卻被拉住,低頭一看,是鬼幽堂,但是,鬼幽堂的身體似乎開始變冷。
“不好!”
翎銘慌忙分開她和自己,將一旁昏倒的少女也分開來。手里開始積攢魔力。
“極夜永恒!”
黑暗吞噬了鬼幽堂,將她的身影重重封印在水晶棺里,但是,隱隱有一道白影飄出。
“不好!容器,容器在……找到了!”
如玉般的黑色戒指將那白色的虛影收了進(jìn)去。
“沒想到這東西真有用得上的一天?!?p> 鬼幽堂憤怒的聲音從戒指里傳了出來。
“喂!翎銘,討厭我也不要把我靈魂抽出來吧!”
翎銘對著戒指不屑地一瞥。
“對付你,還用……”
但是,就在他不屑的感情剛剛流露的這一刻,心臟猶如被人重?fù)舭愕囊煌矗纯鄰乃樕狭髀丁?p> “喂!怎么了?”
鬼幽堂擔(dān)憂的聲音傳了過來,看見的卻是翎銘冷漠的臉。
“你想和身體一起腐朽我不攔著你,別以為你和我們一樣能跨越時間而沒有副作用,你就是人類而已?!?p> 一邊冷漠地說著,一邊打開了一個儲物空間將水晶棺放了進(jìn)去。這邊昏過去的蕪族少女聽見說話聲音,很快也醒了過來。
“喂!翎銘,這是哪?鬼幽堂呢?”
她看著對戒指說話的翎銘有些不解。
“你誰?”
翎銘冷漠的臉對著她,面色無喜無悲。
“對哦,我是蕪族的族長,羽,也就是你們叫小黑的那個。”
為了讓翎銘相信,羽還特意變成小黑又變了回來。
“怎么樣?有沒有被我驚艷到?”
微笑掛在這黑發(fā)金眸的紫衣少女臉上,稱著陽光倒還真有幾分沉魚落雁的味道。她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似乎是一座城市。
“說起來,你們的神明還真是隨便呢!”
翎銘手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兩團(tuán)黑火,面色陰暗。
“是啊,所以它是神不是人。你也該消失了吧,最后的蕪!”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向羽展開了攻擊。
“這是噬心焰嗎?還真是想要一擊必殺啊。”
羽嘴上說著輕松,手里可是一點不慢。
“分火。”
二字輕輕吐出,火焰頓時化為無形。
“用我蕪族的火對付我蕪族,魔王大人還真有趣,不過……小心!”
羽忽然將氣勢洶洶的翎銘撲倒在一旁,二人原來站的地方卻是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箭矢插滿。
“誰?”
羽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翎銘愣了一會兒倒也意識到情況危險,直接一道光幕包裹住二人。
來人很快露出了身形。帶金邊的黑袍,銀色的眸子,就連手里的法杖也未曾變過。
“墨寒衣?”
“居然躲開了啊,神諭者們。”
“你不是術(shù)士嗎?為什么要襲擊我,不對,你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
墨寒衣忽然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我活到現(xiàn)在自然是因為區(qū)區(qū)九界之主已經(jīng)對付不了我了。”
翎銘頓時大悟。
“原來如此,是逆神者嗎?”
“等等,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一旁發(fā)懵的羽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臉疑惑。
“哦?還有個蕪族的嗎?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讓你死個明白?!?p> 沒等墨寒衣說完,翎銘卻是已經(jīng)帶著羽飛快遁走了。
“嘁!居然跑得這么快?!?p> 墨寒衣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完全找不到人影只得放棄。
“算了,反正就剩他們兩個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找神器要緊?!?p> 就在他飛走的同時,地下鉆出摟著羽的翎銘。
“抓我?我逃了幾百年,憑你還想抓我?”
不屑的笑很快被腰間的疼痛打斷了。
“喂!你要抱我到什么時候?”
翎銘這才想起自己還抱著一個人,忙松開了手。
“還打嗎?”
羽戒備地看著他。
“不打了,只有我們兩個神諭者還打什么打,趕緊解決那家伙才是正事?!?p> 翎銘擺了擺手,坐在草地上。
“想不到其他人都被解決了啊。我還想找?guī)讉€熟人來著?!?p> “別感慨了,給我講講神諭者和那個什么逆神者是什么吧?!?p> 羽坐在翎銘身邊,彈了他的額頭一下。
“喂!敲我的話我真的會干掉你哦?!?p> 翎銘瞪了她一眼。
“你們兩個不要打情罵俏了,還是我來說吧?!?p> 鬼幽堂嫌棄的聲音從翎銘手上的戒指傳了出來。
“神諭者就是被神選中并且有神的加成的人,一般來講這力量會被神在解決問題之后收回,但是你們應(yīng)該是不會了。逆神者則是通過禁忌術(shù)法直接從一個土地的核心奪取力量的人,被奪走核心力量的話,大地就會變成荒土,直接消亡?!?p> 說完這些,鬼幽堂聲音漸漸變得疲憊起來。
“看來我不能長時間現(xiàn)界呢,要沉睡了?!?p> “我會找到辦法讓你活過來的?!?p> 翎銘聲音低沉,聽不出是悲傷還是堅定。
“安啦~我活了也很久了,該長眠了?!?p> 鬼幽堂聲音漸小。
“但是,下次見到就叫我月讀吧?!?p> “好?!?p> 聽見翎銘答應(yīng)完這話,鬼幽堂徹底沒了聲音。
“果然你們的神還是太隨便了點?!?p> 城中心的廣場上,翎銘和羽坐在長椅上,看著一些從未見過的載具,聽著人們奇怪的語言,羽忍不住繼續(xù)吐槽道。翎銘不置可否地晃了下身子,緩緩開口。
“很隨意不假,但是首先我們應(yīng)該考慮怎么和他們溝通,還有就是……”
他指了指身后的巨大雕像。
“這墨寒衣的雕像好丑啊,我想拆了?!?p> 羽白了他一眼。
“你拆??!”
翎銘撓了撓頭,起身向一個畫著項圈和鎖鏈標(biāo)識的店鋪走去。
“要是能我不早就這么做了,先去那看看吧,我覺得應(yīng)該會有點用?!?p> “喂!那是家什么店?。俊?p> 羽快步跟了上去。翎銘頭也沒回,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
“我猜是奴隸商人。”
進(jìn)了店,卻是豪華的大廳,明亮而又寬敞,完全看不出是賣奴隸的地方。
“喂!什么是奴隸?”
“用來干苦力的人?!?p> 翎銘嘴上說著,走到了柜臺前。年輕的男人衣著整潔地站在那,非常友好地說了什么,奈何翎銘完全不懂。但是翎銘很快就采取了一直很直觀的方式。他變出一沓紙和一支筆,開始畫起來,羽則是在一旁看了好大一會兒熱鬧。終于,交談似乎結(jié)束了,另一名侍者模樣的男人示意翎銘二人跟他走。
“喂!什么情況?”
羽小聲問向翎銘,翎銘也偏了偏頭小聲回答。
“我問了,這里確實是奴隸店,我騙他們說我們是來自外地的旅客,想買一個精通語言的奴隸?!?p> “你有錢嗎?”
羽懷疑地看了他一眼。
“聽說人類交易要一種名為錢的東西?!?p> 翎銘卻渾不在意地掏出一塊拳頭大的七彩寶石。
“就這個,我能買下這座城?!?p> “哦?!?p> 顯然羽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只是簡單地應(yīng)了一聲,就打量起四周來。周圍的籠子已經(jīng)開始變多了,各個種族的人都帶著鐐銬在籠子里。很快,前面的人停下了,他指了指一個籠子,二人向其中看去。
弱小無力。這是羽看見籠子里少女的第一感受。翎銘則是仔細(xì)打量起這個衣衫襤褸,脖子上還有一個項圈的少女來??梢钥闯觯@少女并不是純粹的人族,似乎還有其它的什么種族的血脈。雖然衣服破爛,渾身是傷,就連那一頭淡紫色的長發(fā)也亂七八糟,但是翎銘還是從她那璀璨如藍(lán)寶石的眸子里看見了智慧。
翎銘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滿意,隨即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吧寶石遞了過去。那侍者很快掏出一堆工具仔細(xì)檢查起來,好半晌才將一個契約和錢袋返還給翎銘。
“大概是錢給多了吧?!?p> 羽這樣想著,走上前去看了一看那張卷軸。令人驚訝的是,這卷軸居然用的是他們那時的文字,大意是締結(jié)契約之后這少女要是反叛會死得很慘一類的誓言。翎銘倒是看了一眼就用手心的黑火燒成了灰燼,然后直接領(lǐng)走了少女。
“之后呢?”
還是那個長椅,還是翎銘和羽,但是,這次旁邊多了個瑟瑟發(fā)抖的少女。
“之后啊,等我先看看她會不會我們的語言。”
翎銘看向少女。
“聽得懂嗎?”
“能。”
雖然發(fā)音不太標(biāo)準(zhǔn),但是翎銘還是聽懂了她的話。
“撿到寶了呢?!?p> 羽和翎銘相視一眼,笑了起來,但是,無論如何羽卻感覺翎銘眼里沒有喜悅,只是臉在僵硬地做出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