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星光明亮,段天平站在小院中,看著天上的繁星,想著下山后的日子,山下的星光也有滄瀾山上這么亮嗎?平靜的夜空下,不知有多少人像我一樣久久不能入眠呢?段天平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有童年的歡樂,失去父母時的痛苦,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地方的留念,這個他已經(jīng)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他曾以為他會再在這里生活三十年,五十年甚至是一輩子。一夜很久但對于他來說太快了,他還來不及記住這山上的一點一滴,遠方的天空就亮起了魚肚白,而他也即將離開這個令他快樂,令他傷心的地方。
遠在東海的濱海城,沒有人注意到一艘小船自海中行駛而來,自船上下來了一位翩翩的青衫少年,悲寂的眼神與冷漠的神情,讓人看著就不敢靠近。少年進城購買了一些補給以及一匹快馬后就出城向著西北方向,看方向是往大慶的國都慶城去了。而此時在靠近西漠邊緣的阿卡提亞城內(nèi),住在客棧內(nèi)的慧平一行人已經(jīng)在這待了三天了,他們決定在此看看情況,如果五天內(nèi)雷音寺再沒有消息傳來,那么就直接離開前往大慶。而獨自下山的定恒不知道他們在阿卡提亞,此時已經(jīng)到了大慶境內(nèi),過了無柳關(guān)正在趕往慶城準備和他們會和。
天空才露出了魚肚白,滄瀾山上眾人還未起,不想遇到熟人的段天平?jīng)Q定此時下山,他打點好行囊,隨身帶好了父母留下的項鏈和孤山注,一個人向著山下走去,前路漫漫,未來難測。雖然失去了功力,但是曾經(jīng)差一點突破先天的段天平單憑著肉身的力量也不下于一般的三流武者,下山這種事也只是區(qū)區(qū)小事,雖然如此,但下了山以后,也到了早晨,滄瀾城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清晨熱鬧的滄瀾大街上,身背行囊,獨自一人的段天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兄弟,這是第一次來滄瀾城?”段天平面前這人衣著普通,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看著段天平問道。
“不是,額!是,是第一次。”段天平心想自己雖然一直生活在滄瀾山上,但是極少下山,就算下山也是跟著長老們一起,這次還真是第一次獨自一人來到滄瀾城。
“那兄弟這是進城來尋親還是做工???”那人一聽段天平第一次來,笑的更加和善了?!安皇牵抑皇窃谶@補給下,我想買匹馬,買點干糧?!蹦侨艘宦牸傺b一驚:“我看兄弟你背著行囊還以為你是剛進城呢,原來兄弟這是準備出城啊,那可真是巧了,我家哥哥就是專門賣馬的,這滄瀾城里啊,就屬他那兒的馬最好,而且剛好就在附近,不如我?guī)值苣氵^去看一看吧?!闭f完也不等段天平說話就拉著他向著城南走去。
段天平跟著這個人走著走著,漸漸發(fā)現(xiàn)周圍人越來越少,段天平感到有些不對勁,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里提高了警惕。沒過多久來到了一處小巷子里,周圍已經(jīng)沒有什么其他人了,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了身,對著段天平說:“兄弟,我家哥哥的店就在巷子口,你走出去就能看到了,我突然想起有點事得回去一下,你先去吧”。說完就向著段天平身后走去。
段天平心里的危機感提高到極限,但是腳步不停的向前走去。這時他只感覺后腦勺一股惡風傳來,段天平方法腦后長了眼睛一般,身體向右一偏,之間一根木棒從眼前劃過,段天平眼疾手快的用右手抓住拿著襲來木棒的手,左手對著那只手關(guān)節(jié)處就是一記直拳,雖然段天平只用的三分力,但媲美三流武者的力量瞬間還是打斷了偷襲的人的手臂。疼痛讓偷襲者再也握不住木棒,只能在原地捂著手臂痛呼。
段天平本以為此人是有人特意派來取他性命的,但這一拳讓他知道,可能對于山上的某些人來說,丹田破碎的他連被追殺的價值都沒有。面前這人只是個不會武功的不同人,可能只是看他由于丹田破碎,面色蒼白看起來好欺負,而且身上帶著很多東西見財起意罷了,想到這,他便不再在意面前這人,任由他在這痛呼,自己獨自一人離開去市集了,他需要一匹馬代步前往慶都。
臨走前,章長老告訴他,主脈其實除了他父親外原本還有一個傳人,是他父親的親弟弟,后來因為犯了門規(guī)被趕了出去,已經(jīng)快二十年了,那時候他剛剛出生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確實有這么一個人,而且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慶都,據(jù)說開了一間客棧名為--洗塵居,他此次下山?jīng)]什么地方可去,就決定先去慶都叔叔那邊看看。
買好馬匹和干糧后的段天平身上的銀兩也沒剩下多少估計也就只夠他在路上的食宿費用了,就這樣他牽著剛買來的馬匹走向了滄瀾城東門,雖然從北門出城前往慶都最快,但是他還想在最后看一眼滾滾的滄瀾江,畢竟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就在江邊,段天平看見一個人手持玉簫正在吹奏著一首曲子,曲子聽起來氣勢磅礴,仿若浪濤滾滾一直傳入段天平的耳中,段天平靠近后才看清,吹簫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段天平不敢打擾,只是在原地安靜的聽著,沒多久一曲終了,男子放下玉簫,未曾離開而是看向了段天平。
“這位小兄弟,覺得我的曲子怎么樣?!蹦凶酉蚨翁炱胶蜕频膯柕?。
“先生的曲子氣勢恢宏,正如同滾滾的滄瀾江水,應(yīng)景之極,只不過我聽這曲中卻又有一股淡淡的后悔的感覺,不知是否是聽錯了?!倍翁炱饺鐚嵉恼f。男子未曾回答只是說了一句:“人生最難得的就是不曾后悔?!闭f完面前這人竟然突然消失了,只是段天平突然發(fā)現(xiàn)懷中有什么變化,用手一摸發(fā)現(xiàn)懷中的孤山注消失不見了,而是多了一本別的書,封面寫著《燃心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