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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律

第四十六章 見故友

漢律 文浩晚漁 2978 2019-09-11 09:05:00

  “老爺,我侯莫山?jīng)_乃是胡人,對于名譽(yù)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那可惡的郎思不但像一只餓狼一樣偷走了我的羊,還跟狐貍一樣污蔑我的名聲,全靠大人神斷,不僅替小的要回了母羊,更是挽回了小的名譽(yù)。

  我家中羊多,想將這只母羊送給縣令老爺,請老爺一定收下,以報恩情?!?p>  侯莫山?jīng)_漢子秉性,說著就將懷中的母羊推向一旁的差役。

  “這羊不羊的,本官并不在乎,只希望你記住無論你是漢人還是胡人亦或者是什么族人,在漢土之上,就是大漢子民。

  他日若有外族侵略,你該守衛(wèi)我大漢疆土而不惜性命,你可能做到?”

  縣令顥之茅鄭重?zé)o比,一臉的嚴(yán)肅,尤其是說到大漢的時候,向著東方天子所在的位置高高拱起手。

  “為漢生死,今生命也!”

  侯莫山?jīng)_激情咆哮一聲。

  “恩,帶著你的母羊回去吧?!?p>  “是大人?!?p>  啪!啪!啪!

  寧毅起身鼓掌,他雖然是寧家大少爺,權(quán)勢熏天,但少不更事,經(jīng)歷世事太多,在乳虎寧成的保護(hù)下,沒有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保持本心,最是佩服有本事有能力的官員。

  為官兩年,所見之官,懾與其官職權(quán)力、其父官位、名聲,皆是欺軟怕硬、裝腔作勢、阿諛奉承,舔狗之姿,唯獨(dú)平?jīng)隹h令顥之茅,令他耳目一新,只覺不俗,心向往之。

  “智斷案件,慧不可及。

  不貪不授,品不可及。

  不懼權(quán)貴,心不可及。

  官小為民,志不可及。

  顥之茅大人,我寧毅算是服了,先前多有得罪,請多多原諒?!眧

  寧毅躬身行一大禮,驚地跪坐在最后的繡衣使者趕緊一同起身行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寧毅給郡縣小官行這等大禮。

  “寧大人,這逢迎的話就不要說了,都是屁話,說吧,你們繡衣使者來此何干?”

  縣令顥之茅白了寧毅一眼,倒是對一旁的郅正另眼看待。

  “顥之茅大人,縣官(天子)命繡衣使者來平?jīng)隹h徹查烏騅殺人案,還望顥之茅大人好生配合。”

  寧毅知曉了顥之茅的脾氣秉性,再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他也不計較了,反而更加和善。

  “那寧大人想要本官如何配合?。侩y不成要用你們繡衣使者那一套刑訊逼供、屈打成招?再咬出別人,能殺一族,絕不放過一人?哈哈哈哈!”

  縣令顥之茅捋著胡須冷嘲熱諷,完全沒有給寧毅等人臺階下。

  “顥之茅大人說笑了,烏騅殺人案關(guān)系重大,牽扯及廣,稍有不慎,便是兵愆之禍,之前本官對顥之茅大人還有諸多懷疑,以為此案有冤。

  但見適才顥之茅大人斷案,本官也信那烏家大郎烏騅子雄殺了人,只是想將此案辦成鐵案,讓烏氏族人無話口說,心服口服,更讓那烏騅子雄認(rèn)罪伏法,不再喊冤。”

  寧毅恭敬地說道。

  “你小子雖然沒有你爹會做人,但是比你爹氣量大多了,實(shí)說了吧,本官也想讓那烏騅子雄親口認(rèn)罪。

  可那廝嘴巴緊的厲害,鐵證面前死不認(rèn)罪,本官學(xué)不來你們那一套刑訊逼供、屈打成招,法家以法判罪,講究的是證據(jù)確鑿,在事實(shí)面前,他死不親口承認(rèn),本縣也沒有辦法,只能依漢律將其殺死?!?p>  縣令顥之茅也有難言之隱,烏騅子雄不像別的囚犯那般好對付。

  “既然顥之茅大人也沒有辦法,那就交給我們繡衣使者,以及在下的兩位好友郅正、王玄素來辦,在烏騅子雄行刑之前,定能給顥之茅大人、烏氏族人、百姓、朝廷、天子一個滿意的交代?!?p>  寧毅自信地看了看旁邊郅正和王玄素。

  “郅正?少年郎,莫非你就是我法家?guī)熜舟ざ嫉淖迦???p>  縣令顥之茅激動無比,自從在朝廷因?yàn)閯傉话⒌钠獾米锪巳?,貶官至此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心中崇拜的師兄郅都,一晃十多年過去,再看到郅家族人,顥之茅好不感慨。

  “叔父有禮,在下蒼鷹郅都三子郅正字稼軒。”

  郅正在寧毅介紹完后,這才起身恭恭敬敬地像是看到親友一般,給縣令顥之茅行大禮。

  “老三,哈哈哈哈!原來是你小子,怪不得叔父看到的時候如此親切,你個娃娃如今都這般大了,你爹在時,叔父路過雁門關(guān),還抱過你小子呢,哈哈哈哈!”

  縣令顥之茅捋著胡子大笑不止,看著郅正一表人才、風(fēng)流放浪,甚為滿意,又在剛才聽寧毅說郅正是他的朋友,并不是繡衣使者,這才松了一口氣。

  “叔父,(郅)正小時候還聽我爹經(jīng)常提起叔父,說叔父是跟他一樣的好官,讓我不僅以我爹為標(biāo)榜,更要以叔父為榜樣,如今想來,真是感慨萬千啊?!?p>  提起郅正小時候的時候,這讓郅正對縣令顥之茅好感更深,此刻看到縣令顥之茅就好像看待自己的親叔叔一般,又尊敬又喜愛。

  “……”

  一旁還在跪坐的王玄素尷尬不已,像他這種寒門窮子若不攀附權(quán)貴世家,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出頭。

  就像郅正這種家道中落的家世,即便到了這步田地,只要借用其父的名聲,還能出人頭地,如縣令顥之茅這樣的官,不知道朝廷中還有多少,王玄素著實(shí)嫉妒羨慕更多的是恨。

  在出生就決定命運(yùn)的大漢,更多的是像他一樣的窮苦人家,若想出人頭地、平步青云,就要當(dāng)權(quán)貴的狗,要么就是博學(xué)多才、能力出眾。

  可如今的大漢,在天子罷黜百家、獨(dú)尊儒術(shù)后,比他有才能有學(xué)問的人可謂是多如牛毛,茍且、忍耐、蟄伏是他唯一的選擇。

  郅正又和縣令顥之茅交談許久,寧毅、王玄素、繡衣使者都插不上話。

  “顥之茅大人,夜已深,明日再來叨擾公務(wù)可好?”

  寧毅有些等待不住了,明明是來跟縣令顥之茅商討公務(wù),結(jié)果變成了郅正和他聊起了家長里短,又是問候郅正老娘身體如何,又是詢問郅正兩位兄長如何,又是詢問家中情況如何,聽得寧毅等人一旁打瞌睡,實(shí)在忍受不住,只能告退了。

  “好,好,好,明日一早再行討論,寧大人,我府衙簡陋,后府只有兩間土房,就不留你們了?!?p>  縣令顥之茅求之不得,喜笑顏開,正好不用看像極了寧成的那張臉,郅正等人穿鞋起身準(zhǔn)備告辭,縣令顥之茅趕緊下堂上前抓住郅正的手,親切道:“稼軒賢侄,今晚吃住在叔父家如何?”

  “這……”

  郅正有些不好意思,初次見面就如此厚待,讓郅正倍感溫暖,可他是應(yīng)寧毅邀請而來,吃住要跟寧毅一起,若果不然,跟顥之茅親近了,反而跟寧毅疏遠(yuǎn)了,夾在中間的好不難受,尷尬地看向了寧毅。

  寧毅嘛,自然是通情達(dá)理之人,他雖然敬佩縣令顥之茅的為人,但區(qū)區(qū)一個縣令還讓他嫉妒不起來,于是豪爽地?fù)]揮手,大方同意。

  “行了,本官不送了,稼軒賢侄,隨我來。”

  抓住郅正的手一直沒有松開,從抓著的力度郅正明白今晚寧毅不同意也要同意。

  “告辭!郅兄保重!”

  寧毅帶著王玄素、繡衣使者退出縣衙。

  “寧兄、玄素兄明日見!”

  “跟叔父走吧,別廢話了?!?p>  縣令顥之茅拽著正給寧毅道別的郅正就往縣衙后府走。

  穿過后堂,郅正本以為還要走個長廊或者是花圃之類的,結(jié)果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偌大院子被一堵墻一分為二,墻內(nèi)側(cè)土房四五間,墻外側(cè)二層閣樓兩棟,比之縣衙后府不知道奢華了多少,一個天,一個地。

  二人往土房中最大的一間走去。

  “叔父,我也見過不少縣衙后府,可從未見過像平?jīng)隹h這般簡陋樸素的,敢問叔父,那堵墻之后的閣樓之前是否屬于平?jīng)隹h衙?”

  郅正指著燈火璀璨、歡聲笑語不斷的閣樓詢問起來,一臉的不解。

  “賢侄眼亮,不錯,那兩棟閣樓之前屬于平?jīng)隹h衙之房產(chǎn),被叔父給賣了?!?p>  “喔?”

  郅正歪過頭看向縣令顥之茅,以為他是假清高,道貌岸然,表里不一,擅自兜售朝廷產(chǎn)業(yè),收入私囊,自覺地劃清界限,往后退了幾步。

  “賢侄,你把叔父想成什么人了?

  三年前,平?jīng)隹h爆發(fā)蝗災(zāi),飛蝗過境,平?jīng)隹h百姓漢人以種糧為生,胡人以牧馬為生。

  蝗蟲吃了草場,牧馬們就趕著牛馬羊去了更遠(yuǎn)的草場放養(yǎng),損失不大,可種莊稼的農(nóng)民又不能把莊稼搬走,損失之重,快要鬧到?jīng)]有飯吃,易子而食的地步。

  叔父向朝廷上報,祈求朝廷能撥一些救災(zāi)之錢糧,可當(dāng)今天子調(diào)整國策,厲兵秣馬,枕戈待旦,上個月就發(fā)兵四路主動出擊,攻擊匈奴王庭。

  將士在前線打仗,浴血拼殺,再苦不能苦了他們不是,老百姓勒著褲腰帶過日子,朝廷更是損耗了大量的錢糧。

  

文浩晚漁

科普,古代皇帝近臣稱呼皇帝大有不同,西漢稱皇帝位為縣官,東漢稱皇帝為國家,隋朝稱皇帝為至尊,唐朝稱皇帝為圣人,宋朝稱皇帝為官家,明清稱萬歲,這種稱謂只有皇帝身邊關(guān)系好權(quán)力大的臣子還能這么叫,底層的官吏基本還是叫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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