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亦皺起了眉頭:“怎會傷得這樣重?”
“都怪那魔君太過陰險狡滑,趁人之危,叫人不恥!”子魚暗罵。
秋池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提議道:“不管怎么說,先帶殿下回九重天,剩下的等回去了再另議。”
堇羨和子魚剛想點頭答應,就看見故庭淵搖了搖腦袋。
故庭淵用獸語跟他們:“你們先回去吧,我就先不回去了。”
“你都傷成這副鬼樣子了,”秋池一聽,有些著急,“不回去還留在這做什么?等著魔君再來殺你一次?!”
故庭淵語氣平靜:“我在人間還有事要做?!?p> 堇羨也皺著眉,對此不太贊同:“殿下若真的有事要辦,等傷好了再來也是一樣的。殿下,還是先回九重天的穩(wěn)妥?!?p> “回去了,能怎樣?”故庭淵語氣淡漠,“不回去,又能怎樣?”
“若是回九重天,有醫(yī)神一脈的人在,傷自然好得也快。”秋池毫不猶豫答道。
故庭淵抬眸,凌厲地看向他,問:“哦?那他們有那個本事能讓我在一周左右就徹底清除魔族火毒幽冥火?”
堇羨反應過話里的意思,有些擔憂又有些驚訝:“殿下中了幽冥火火毒?!”
“不不能?!鼻锍卦G訥開口,語氣氣勢有些不足。
故庭淵冷冷命令:“既然如此,就不要阻止我留在人間?!?p> “庭淵,你這是胡攪蠻纏,”秋池沉思了一會兒,反駁道:“我跟你說回了重天傷好得快,你就偏要跟我提什么火毒?!?p> 這分明就是雞蛋里邊挑骨頭!
“可是他們做不到,救我的人卻可以呢?!惫释Y慢條斯理的開口:“那女孩把我就回來之后用了一周左右的時間就將我體內的火毒排得一干二凈。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回去?”
三人聽著都有些驚訝。
“一周?!”
“確定是幽冥火火毒?”
“那確實了不得。”
秋池聽到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而且,連堂堂青丘的二殿下,涂山暮,都跟在她身邊當靈寵,還真是有意思呢。”故庭淵懶洋洋的補充。
“涂山暮?!”堇羨有些詫異,“他……當靈寵?!”
涂山暮是青丘的二殿下,脾氣與他家太子殿下有得一拼。向來也是個心氣高的,會甘愿給凡人做靈寵?這事看著確實不簡單。
故庭淵繼續(xù)朝三人解釋:“我留在這,一是出于對救命恩人的保護。二,九重天那幫醫(yī)神的后人徒有虛名,連一個人間小女孩都比不上。至于三……這女孩身份不簡單,我倒要看看涂山暮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還能是什么藥?自然是迷魂藥。”子魚撇了撇嘴,暗暗嘀咕:“人家二殿下看上個姑娘,特地跑來人間追妹子,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唉,殿下果然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故庭淵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那眼中飽含冰霜。
“咳咳,”子魚打了個冷顫,連忙側過身,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不錯,看來這月神還挺勤快的哈?!?p> “你們,”故庭淵看向堇羨和秋池,“先回去吧?!?p> 說完又將目光放在子魚身上:“你,留下,做個照應?!?p> 明明應該感到高興的,子魚卻覺得故庭淵的語氣里似乎壓抑著濃濃的殺氣。他怎么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
“不好吧,”秋池皺眉,“還是讓堇羨留下吧,這樣我也能放心些?!?p> 子魚也連忙點頭。
咳咳,他覺得還是回去受罰的好,天雷都比自家殿下和藹可親。
然而子魚能拗得過故庭淵才怪了。
故庭淵留在人間的心意堅決,說的理由又有理有據(jù),秋池和堇羨勸說無效,只能無功而返,回去如實向神帝神后稟告。
而子魚,則“愉快”的留了下來。
送走秋池和堇羨,故庭淵就把子魚也趕走了。
“你出府,到外面去找個地方住?!?p> “啊?!”子魚詫異。
他不是來照應的嗎?難道不應該和殿下住在一起,照顧飲食起居什么的?
“小心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惫释Y囑咐完這句,就游回自己的窩繼續(xù)睡覺了。
可憐的子魚下凡下得急,分文未帶,最后迫不得已化成金魚的原形,在郊外的河里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平日里能睡到日上三竿的許箋反常的起了個大早,跟著剪燭一塊出府采購食材去了。
而阮靜沅,因為身份敏感的緣故,歷安歌能讓她少出門還是盡量讓她少出門。
于是阮靜沅沒有跟著一塊去,而是把小白和“兒子”帶到院子里曬太陽,讓它們自個兒玩。而她自己,則去陪水芝聊了會兒天。
歷安歌起床的時候,就聽見她娘的屋子里傳出了歡聲笑語。
歷安歌有些驚訝。
平日里阮靜沅素來清冷,甚少說話。她原以為她生性如此,卻不曾想到她也有侃侃而談,活潑開朗的一面。
歷安歌吃過早飯,又去跟她娘說了幾句話,就打算出門去找人鑄鼎了。
院子里。
小白抬起腦袋看了一眼兒子:“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p> 兒子趴著,一動不動。
“我居然夢見你夢游了。”小白也不管它,自顧自的說著。
兒子依然不動。
“好像還看見一朵玉蘭花和兩只金魚。”
兒子睜開半只眼掃了他一眼。
“然后你們一起把我的青菜全都吃掉了。”
“……”故庭淵剛剛打起來的警覺突然又放松了。
虧他以為他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然后,我看見你們被丟到鍋里煮了?!?p> “……”
“于是,你們變成了青菜……”
“……”
就在此時,歷安歌突然從大廳里走了出來,看向它們兩個。
“嗯……今天帶哪一只出門好呢?”歷安歌摸了摸下巴,沉思。
小白高舉著小爪子:“我我我!當然是我!這還用考慮嗎?!”
兒子從頭到尾都很乖巧,就定定地看著歷安歌。
歷安歌莫名覺得兒子的眼神有些惹人心憐,開口朝兒子問道:“兒子,你是不是還沒出去玩過?那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兒子沉默,故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旁邊惡狠狠瞪著它的小白,把腦袋垂得更低了些。
一副看起來被小白欺壓的小可憐模樣。
歷安歌一看,更心疼了。
“那就帶兒子好了?!闭f著直接抱起兒子,朝院子外邊走。
小白在他們身后氣得牙癢癢。
真沒看出來這條臭龍居然這么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