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歷安歌和阮靜沅各自回了房間。許箋還留在大廳里興致勃勃地和剪燭交流廚藝。
小白和“兒子”也被迫留在大廳,聽兩人嘰嘰喳喳地討論。
如今回到府里,小白再也不用和許箋同住一間屋子了。剪燭特地給它和“兒子”收拾出一間暖閣,還貼心地做了兩個小窩。
許箋考慮到小白和“兒子”性別有別,還在它們的窩之間立了塊屏風(fēng)。
歷安歌回到房間,從空間取了冊煉丹的書出來,就著床頭的燭臺翻看。
如今回到皇城,還得把教墨染煉丹的事提上日程。
煉藥便少不了丹爐,然而現(xiàn)在的上和國并未風(fēng)行煉丹,自然也買不到現(xiàn)成的丹爐。
歷安歌打算明日去找位鍛造師鑄兩個丹爐,一個給她教墨染用,一個給墨染用。
畢竟她總不好用混元鼎教墨染?;煸τ徐`識,拿出來也實在太過扎眼了些。
看著看著,夜?jié)u深。
歷安歌下床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見各個屋子里沒有再傳出光亮,才返回臥房,將枕頭往被子里一塞,又用手拱了拱,制造出有人在被窩中的假象,隨后才放心進(jìn)了空間。
她去十荒的這一路上,日夜奔波,絕大多數(shù)時間又都不能獨處,算起來也有大半個月沒有進(jìn)空間修煉了。
歷安歌剛進(jìn)空間,混元鼎就感受到了。
它許久未見歷安歌,有些粘人。撲上來對著歷安歌就是一頓猛蹭。蹭完了又圍著歷安歌繞了好幾圈,看上去十分高興。
歷安歌笑著摸了摸它。
它又像之前那樣,彎著身,把裝著的東西露出來給她看。還微微顫動著身子,像是在說“快夸我”。
歷安歌探頭看去。饒是有先前的雪靈芝在前,做了心理準(zhǔn)備,她還是被驚了一下。
那鼎里躺著的赫然就是白驚雪費勁千辛萬苦想要得到的東西——補靈草。里邊一共躺了兩株,看著大小起碼也得長了個幾百來年。
補靈草與雪靈芝不同。補靈草的生長周期雖不如雪靈芝長,但補靈草的生存條件卻致使它比雪靈芝更難找到。
補靈草以靈力作為生長的養(yǎng)料,所以它們通常生長在靈氣異常充沛的地方。雖然如此,但靈氣充沛的地方卻未必會有補靈草。這也是它們?yōu)槭裁措y尋的原因,能不能找到,全憑運氣。
歷安歌沒想到,混元鼎這一找就是兩株。
歷安歌小心翼翼地取出補靈草,用盒子裝好,才看向混元鼎:“混元,你是從哪里找來這些稀有藥材的?”
歷安歌真的覺得奇怪。煉丹塔二樓放藥材的地方她先前也都轉(zhuǎn)過了。
雖然都是些煉制高品級丹藥所需用到的藥材,稀有程度也不低,但是也沒有珍稀到隨便一樣拿出來都可以當(dāng)做鎮(zhèn)店之寶的程度。
所以,混元鼎是從哪里找來的?
混元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一個勁地圍著她轉(zhuǎn)圈。
轉(zhuǎn)得歷安歌眼睛都要花了。
歷安歌連忙伸出手喊停,耐心地循循問道:“是你找來的對嗎?”
混元鼎縱向晃了晃,以示同意。
“那你是在鳳翎空間里面找到的嗎?”
混元鼎橫向晃了晃,不是。
“那你是在外面找到的?”歷安歌有些驚奇,難道混元鼎的靈識還能讓它穿過空間到外面去?
混元鼎又橫向晃了晃。
歷安歌覺得更古怪了,空間也不是外邊也不是,那還能上哪弄來的?難不成是自己蹦出來的?
歷安歌原本還打算找到那個盛產(chǎn)這些藥材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藥材可以移植回來,畢竟她空間里的靈田空著也是空著。如今這種打算也只能破滅了。
就在歷安歌惋惜之時,混元鼎又開始圍著她轉(zhuǎn)起了圈。歷安歌看著有些頭痛。
等等……歷安歌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記得之前她問它是混元還是上邪的時候,似乎跟它說過,如果是混元你就轉(zhuǎn)圈……
蹦出來……
難不成還真的是藥材自己蹦出來的?!
歷安歌試探著問:“混元,那些藥材是不是從你身上蹦出來的?”
混元聽見很快停了下來,縱向劇烈的晃了晃。
歷安歌有些吃驚,那些藥材居然還真的是混元鼎自己孕育出來的?!
她所讀過的古籍當(dāng)中,從來沒有提到過上古神鼎還具有孕育珍稀藥材的能力。
不過也不稀奇,畢竟又有幾人真正見過上古神鼎。那些記載也不過是些道聽途說,口口相傳下來的東西罷了。有錯誤,有遺漏,也實是正常。
混元鼎湊上前,親昵地蹭了蹭歷安歌的手,像是在邀功。
歷安歌好笑地摸了摸它,毫不吝嗇的夸獎:“混元,你還真是個大寶貝,總能給我?guī)眢@喜?!?p> 混元鼎聽了似乎很受用,撒丫子地開始狂奔亂跳。
可惜混元鼎孕育的藥材不能移植,只能直接入藥。
不過,歷安歌還是非常知足。
跟混元鼎聊了這些之后,歷安歌就找了個地方入定修煉。
混元鼎乖巧地立在她不遠(yuǎn)處,一動不動。
它大概也只有在陪歷安歌修煉的時候,才能如此安靜。
暖閣里,閉著眼睛正睡覺的“兒子”突然感受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氣息。
它爬了起來,游到屏風(fēng)的另一邊,看見小白似乎什么都沒察覺依舊睡得香甜,這才悄悄游出了門外,去查探那熟悉的氣息。
門外,正站著三個人,正是子魚,堇羨和秋池三人。
此時他們正一塊低聲討論著。
子魚盯著那扇門有些糾結(jié):“我們要不明早再來吧,萬一太子殿下睡了……”
秋池瞥了他一眼:“不然你化成原形,游進(jìn)去把太子殿下叫出來?!?p> 子魚看了眼那扇門,面色有些古怪:“這不好吧,誰知道太子殿下在做什么?要是,我壞了好事……”
這兩人討論得熱火朝天,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討論的對象已經(jīng)游到了自己腳下。
還是堇羨比較靠譜,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游在地上的故庭淵。
堇羨伸出手,把它捧起,驚呼:“殿下,你怎么傷成這樣?”
化回了原形不說,還化回一只看起來不過三四百歲連角都沒長出來的幼龍。
子魚和秋池聽見堇羨的驚呼,齊刷刷地朝他看去,然后一眼就看見他手上的那只紫色的小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