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住一點,”吳金星注視著鐘華的眼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無論結(jié)最后結(jié)果如何,只要你心懷正義,盡最大的努力去做了就足夠了?!?p> “但同時,你也要小心他人別有用心!因為你對別人一片赤誠,但你卻不知道對方是你是否同樣如此?!?p> “我明白了?!辩娙A長吐出一口濁氣。
面上陰云散去,少年意氣重回。
“今晚早點休息吧,”鐘華打了個哈欠,“明天還要大考呢?!?p> “哦對,還有大考!”吳金星面色猛然一變——他早就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鐘華疑惑的看向他:“吳兄你不是很早就回來了嗎?你沒溫習(xí)?”
“呃……我剛才去找濟世門的余長老好好探討了一下藥術(shù),太過慶幸,一不小心就忘了。不過,你不用溫習(xí)嗎?”
“我不用,”鐘華理所當(dāng)然大道,“考的那些知識從小就已經(jīng)烙印在我頭腦里了,根本忘不掉?!?p> 吳金星:“……”
?。郯?,在上一世時,我也曾經(jīng)如此輝煌過。只是現(xiàn)在。時代變了啊……]
“對了,鐘華你幫我看一下這個?!眳墙鹦菑男〗孀渝佒袑嬒袢×顺鰜?,“這是余長老送我的。你看這人你認(rèn)不認(rèn)識。”
“我看看哦,”鐘華認(rèn)了好一會兒,“這莫非是傳聞中的濟世醫(yī)圣?我以前見過別的他的畫像,應(yīng)該是他沒錯?!?p> “那你看他和以前太元私塾的那名李醫(yī)師長得像不像?”
“吳兄你什么眼神?”鐘華投來鄙夷的目光,“這兩人長得差遠(yuǎn)了好不好?”
吳金星想了一會兒又問他:“你知道濟世醫(yī)圣的本名叫什么嗎?”
“好像是叫李……李志世?!?p> ?。勰菦]錯呀,名字都對上了,怎么臉沒對上呢?哦,我知道!一定是他在被眾多勢力圍剿的時候,雖然僥幸保住了性命,可是卻不小心被毀容了?。?p> ?。壑鬄榱瞬槐话l(fā)現(xiàn),他憑借著高超醫(yī)術(shù)給自己重塑了一張臉。沒錯,一定是這樣?。?p> “叮,恭喜宿主替陳月櫻背下揍人之鍋,獎勵宿主1經(jīng)驗值和1鍋幣?!?p> “唉,這家伙又在整什么玄蛾子。小郭,你給我去監(jiān)視她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大事?!?p> ……
“阿嚏!又是誰哪個混蛋在詛咒我?”
“你的仇敵了去了,天知道是哪個。噢對,有件事通知你一下,你將重出江湖的緋聞已經(jīng)傳遍了長安?!?p> “?”
“消息好像是從濟世門內(nèi)部不經(jīng)意走漏的?,F(xiàn)在長安一片躁動?!?p> “濟世門內(nèi)部?”
……
“你們這些客棧到底都在搞什么鬼?怎么一個個都住滿了?!”
小二賠笑道:“因為明天是大考的日子,許多前來趕考的人早就住下了。就是我們這兒的最后一間客房也在剛才被人住下???,就是那位?!?p> 陳月櫻順著小二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燕中的正是中午遇到的那位落魄書生——林楨俊。
“我真是太幸運了,居然能住到最后一間客房,真是天助我也!”
林楨俊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正要踏上樓梯時,忽然感到芒刺在背,猛然回頭,恰與一道不善的目光對視上。
只消眨眨眼的功夫,林楨俊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給自己施舍的姑娘的客房被自己占了。
林楨俊的笑容消失,趕緊走過來,微微低著頭,不敢與那雙充滿兇狠的眼眸對視。
“姑娘,客、客房你住吧。我再另尋他地?!?p> 見他如此識趣,陳月櫻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淡淡道:“行,你剛才付了多少錢,我給你?!?p> “三、三個銅幣。”
陳月櫻隨手掏出三個銅幣交到他手上,扭頭對小二道:“帶我去客房?!?p> “好的,這邊請?!毙《膽B(tài)度,立刻比剛才更加恭敬了不少。
“先等等,”陳月櫻突然又叫住林楨俊,“你上哪去???”
“我?我再找其他客棧……”
“你不用去找了?!标愒聶阎苯亓水?dāng)?shù)母嬖V她,“秦漢道的客棧我基本都跑遍了,全都住滿了?!?p> “?。磕俏以趺崔k啊……”
一陣沉寂中,小二斟酌道:“客官,您看這樣行不,我給你找一間閑置的……房間,再拿些被褥,先住一晚如何?”
“也行吧,”林楨俊猶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總比沒有強?!?p> “但是,”小二提醒道,“環(huán)境可能會有些糟糕,您能忍……”
“不必了,”陳月櫻嫌惡地擺了擺手,朝林楨俊勾了勾手指,纖指撥弄間,有風(fēng)騷萬千,“你跟我來?!?p> “姑娘,您這是……”
“少廢話!跟我過來!”
兩人在小二的帶路下,來到了最后一間客房。
陳月櫻輕描淡寫的道:“你今晚就先跟我湊合著過一晚吧,等明天你再去找客棧。”
“什么?”林楨俊的臉蹭的一下紅透了,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都:“這、這、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不親……”
小二也在旁邊提醒道:“姑娘,這里面只有一張床。”
“你再拿一套被褥過來就是。大不了我加錢,這總行了吧?”陳月櫻顯得毫不在意,“林楨俊你自己決定吧,反正總好過睡大街和住小破屋?!?p> “我……”林楨俊臉上寫滿了糾結(jié),拳頭緊握,仿佛在做一個足以決定他人生的決定,滾燙的臉頰隨嘴角微動而愈發(fā)羞紅:“那……就依姑娘所言吧?!?p> 小二臉上閃過一絲羨慕,轉(zhuǎn)身離開去拿被褥。
陳月櫻的手剛放在門上,正欲推開,隔壁的門忽然開了,又一個書生走了出來。
與林楨俊不同的是,他衣冠端正,整潔干凈,有一股文人的氣質(zhì)。
“喂,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能不能安靜點?我還要溫習(xí)……咦?你是林楨?。俊?p> 林楨俊的面色當(dāng)即暗淡下來:“是我。秦偉進,好久不見。”
“你怎么才來?。课疫€以為你餓死在了半路,被哪條野狗叼去吃了呢。話說你居然還有錢住客棧?”
秦偉進扭頭看向陳月櫻,恍然道:“哦,我說呢。原來你是靠賣身啊。其實相較于文考,這條道可能會更適合你,不是嗎?”
“秦、偉、進!”林俊怒目而視,瘦弱的手臂上肌肉緊繃,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千刀萬剮。
“怎么了?難不成是被我說中了心事了哦?那可真是抱歉。”
“林楨俊,走了,別理他?!标愒聶淹崎_門將林楨俊直接拉了進去。
“明天還要大考,可別太累哦……”隨著陳月櫻將門關(guān)上,這討厭的聲音才終于消失。
陳月櫻輕輕拍了拍林楨俊的背,好一會,他才平靜下來。
“這種人不值得計較,別做什么傻事。而且你也打不過他。”
“你不生氣嗎?”林楨俊問道,“他把你說成是那樣的人。
“我不生氣,一點也不生氣。對了,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強烈的恨意與血絲夾雜,在林楨俊眼底浮現(xiàn),“他是竹皇州那個世家的走狗,把我家搞成這樣,少不了他的‘功勞’?!?p> “那真是太好了。”陳月櫻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微笑。
只是微笑在林楨俊看來,還透出一股森然殺氣。
很快,小二把一套被褥送了過來。
“喏,”陳月櫻指了指地板,“你打地鋪,我睡床。你先整理你的,我出去找小二有點事。”
“哦,好?!?p> 陳月櫻出了客房,見四下無人,身形及衣物猛然變化,頃刻間變成了鍋王。
她將手伸到腰間掛著一個巴掌小的一個袋子中抽出了那根大鐵棒。
“噔噔噔,”陳月櫻輕叩門扉。
“誰?。俊辈荒蜔┑穆曇魪拈T內(nèi)響起。
“客官是我?!标愒聶芽谥芯拱l(fā)出了店小二的聲音,“客官,您付錢時多給了一枚銅幣,小的特意過來還給您。”
“喲,沒想到你們這家客棧還挺有良心的嘛。”
聲音逐漸靠近門,陳月櫻也大鐵棒掄起。
秦偉進毫無防備地拉開門,但眼前并非小二而是一個殺氣騰騰的黑甲男子,他臉上的神色忽然僵住了。
“你是誰?”秦偉進驚恐的大叫一聲,退后一步欲退回房內(nèi),卻被一只猛然伸長的手先一步掐住了脖子。
手猛然縮回,揪著秦偉進騰空而起。
而在林偉靜恐懼的瞳孔中,一個大鐵棒正在無限放大,頃刻間占據(jù)全部。
“砰!”塵屑飛揚,一個明顯的凹槽出現(xiàn)在秦偉進的腦門上,淡淡血絲溢出。
這一刻,有無數(shù)人被驚動。
但更多的只是繼續(xù)倒頭睡覺……
只有店小二以及其余好奇心重的住客從自己的客房內(nèi)跑出來,飛速向這邊跑來。
“我一點也不生氣,一點也不。只是不爽罷了!”
陳月櫻將秦偉進隨手一扔,大鐵棒放回腰間的巴掌大的布袋里,然后整個人直直的仰面向后倒去。
當(dāng)她摔倒在地上時,人已變回原來的面貌,一副花容失色,驚魂未定。
仿佛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恐怕的事情!
這個演技,吳金星若是看見都只能自愧不如。
“怎么了,剛才是誰在叫?”在短短的數(shù)息內(nèi),店小二身后跟著一些好奇的住客出現(xiàn)在樓梯口。
“你們兩個沒事吧?”
“吱嘎。”陳月櫻的客房的門被推開。
林楨俊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看到陳月櫻跌躺在地上,面色不由得巨變。
“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陳月櫻拍了拍自己起伏的胸口,峰巒顫動。
“但是,”她虛弱的指了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秦偉進,“但是他有事。”
“我看看?!毙《_過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xì)看了半天,結(jié)果卻是一陣沉默。
“怎么了?他沒救了嗎?”有住客焦急問道。
“那個……”小二吞吞吐吐道,“你們誰懂醫(yī)術(sh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