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投喂環(huán)節(jié)結束。
我單方面宣布,套話環(huán)節(jié)就此開始。
雪兒等著明澈喝了藥,好奇地挑眉問道,“南哥哥,你知道我背上的小疙瘩是怎么一回事嗎?”
“應是九鳳遺骨?!?p> “那是什么?”
“上古楚氏天神,身有九頭一翼。那日降魔塔異動,你是被它抓去了。之后我用伏羲琴殺了它,它便將魂魄附于你的身上,想在你身上重新結一副身軀?!?p> “后來呢?”
“我打散了它的魂魄,但是你身上的羽翼已經開始長了?!?p> “那它會一直長嗎?”
“不知道,按理來說不會,可是最近偶然查閱古籍,聽聞遠古魔族也生有雙翼,如今也不知究竟是九鳳的緣故,還是你的血脈返祖的緣故?!?p> “哦?!毖﹥狐c了點頭,目光如炬看著明澈,像是要把人映在腦海里。
明澈無視旁邊像油燈一樣的灼灼目光,神色如常的拿起一塊糕,咬了一口。
女孩用手撐著臉,笑呵呵的看著明澈。其實她大腦里瘋狂搜索著話題,想著怎么套話。
半晌,問了一句,“南哥哥,桂花糕很好吃吧!”
即使是醉了酒的明長炎,也沒有打算回答這個白癡問題。
“南哥哥?”
“南哥哥——”
明澈默默轉過頭去,將手里的桂花塞在女孩嘴里,“自己嘗?!?p> ……
太子的房內門窗緊閉,門口貼著詭異的符咒。來找太子玩的琉璃在門口轉了一圈,也看不懂符咒,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奇怪極了。
“先生來了。”房內太子向來者笑著點了點頭。
“太子殿下。”來著一席黑色緊身衣,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單膝跪地向太子行了一禮。
一旁的竹弦仙子也向來者行了一禮道,“父親?!?p> “鬼方一族說是又有異動,此次緊急召先生前來,事急唐突,還望先生見諒。
如今,此事牽扯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了。
必須要搶在我父皇之前,將鬼方的事處理干凈,無論他們是要錢還是要權,都可以給。
說起來鬼方是那木拉天神后裔,這個氏族,的確很重要。路途遙遠且多風沙,先生珍重?!?p> “是。”那黑衣人搖身消失。太子這才從胸口輕輕呼出一口氣,坐下閉上眼,一臉倦容道,“竹弦,叫你查的事如何了?”
“回太子殿下,魔族遺民的確查不到一點下落。或許這個在九幽煉獄里馳騁了上萬年的氏族,真的隕落了?!币慌缘闹裣也辉偈前兹绽锬菑垳厝釈轨o的模樣,此時一張臉刻薄嚴肅,像是變了一個人。
“不?!碧右琅f是白日里的笑臉,“不會,魔族幾經滅族,從未正真的滅亡。況且南將軍這一次剿滅魔族,并未盡全力?!?p> 一旁的竹弦皺了皺眉,怎么個未盡全力,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看見竹弦臉上的疑惑,太子細心解答,“這次剿滅魔族,聽說他只露了個臉,魔族便士氣大衰,他沒有動手。”
“咚咚咚——”門外的琉璃終于還是忍不住敲響了門,喊了一聲,“太子殿下,你在嗎?”
一旁的太子愣了愣,笑著轉頭看著竹弦,“仙子……你可不可以……暫時委屈一下?”
“???”
……………
太子開門的時候,門上的符咒悄無聲息的消失了。琉璃瞥了一下,也沒往心里去,對著眼前的太子嘿嘿一笑,揚了揚手里的酒壺,“太子殿下,你看,人間的千歲醉,聽說好喝得不得了,嘗嘗嗎?”
太子也報以微笑,“進來說話吧?!?p> “咦……”剛剛進屋的琉璃打了個噴嚏,奇奇怪怪問了一句,“太子平時用香囊嗎?”
“啊?怎么突然這樣問?!碧釉尞惖恼A苏Q郏恢涝擖c頭還是搖頭。
“就是聞到一陣香味,像是裝在香囊里的草藥香。”
太子眨了眨眼睛,想起方才竹弦似乎掛著一個圓乎乎的囊袋?!跋隳野?!我以前用,現(xiàn)在不怎么用了,但是香囊還一直放在身旁隨時帶著,所以房間里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味道吧?!?p> “哦。”琉璃把酒瓶子擺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倒酒。
“對了,仙子,南將軍今早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喝醉了嗎?南將軍不是由于功法緣故不喝酒的嗎?”
“……他,他不喝酒是因為酒量太差?!绷鹆о托σ宦暲^續(xù)道,“我跟你說啊,你盡早斷了當他徒弟的念想吧,真的,明澈這個人,除了會打架,其他什么優(yōu)點都沒有。
脾氣又差,連做飯洗衣都不會,還動不動就生氣打人,還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p> 琉璃頓了頓,又加一句,“哦,不算他長得好。”
“……”太子這下真不知道是笑還好還是不笑好?!澳蠈④?,不是這樣的吧……我聽那些曾經跟南將軍一起打過仗的前輩們說,他真不愧為南天戰(zhàn)神、說南將軍是整個南天的脊梁……說什么——龍吟出鞘,萬物焚;伏羲弦響,萬物生?!?p> “你這都是多久以前聽到的了,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有人這樣夸他?我怎么不知道。”琉璃仙不容置信地瞪著眼搖搖頭,說,“再說了明澈一般打仗喜歡弄一個結界自個兒打自個兒的,那些把他吹得天花亂墜的老神仙們,怕是連他出手都不曾見過。
還有,剛剛你說的那句話,少了最后一段——帝江降世,修羅神?!绷鹆Ш攘艘豢诰?,臉色漸漸冷下來。
龍吟出鞘,萬物焚;
伏羲弦響,萬物生;
帝江降世,修羅神。
“琉璃仙子,你的意思,我知道??墒悄蠈④娺@些年所做的,整個天界也是有目共睹。為什么大家還要揪著一千年前不放?!?p> 琉璃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會,他是我的兄長誒!那些事早就已經過去了,我又不是狗,沒必要咬著不撒口。我們這樣想,可是不代表其他人這樣想,那些被他殺了親人的人呢?那些神仙能善罷甘休呢?那些滿門滅亡的人呢,你拿什么叫他善罷甘休,拿什么叫他放下?
到現(xiàn)在他神筋被抽,神格被削,一身罵名,要我說,他出個門我都還擔心他在外面被人吐口水。唉!他卻依舊還守著這個天界,他已經做得夠多了,任天界那群烏合之眾擺布,就像是在贖罪一樣。
對啊,他是在贖罪——可是人命這種東西,又怎么還得清?
一千年前的事看起來似乎太過久遠,太子殿下因為當時年齡尚小,可以忘,可是天界忘不了。
太子殿下你想想,你如果真的選了南將軍做師父,又對誰有利?
如果明長炎當真收了一個太子做徒弟,你覺得他會不會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你又該失去多少支持東宮的群臣呢?
況且他曾經發(fā)瘋的時候,舉著龍吟、指著凌霄殿揚言要殺當今天帝,你若真選了明長炎做師傅,你且將你的父皇……置于何處呢?這一場,又對誰有利呢?你要是真的這樣做了,恐怕整個天界,沒有一個人有安穩(wěn)覺睡了?!?p> “可是,南將軍之神武,世上少有,他不配做我?guī)煾福峙绿斓紫乱矝]有人配。為什么就連做我的師父,也要扯那么遠的利益?為人師者,不應該是以能力而論嗎,況且他的德行這些年我們也是有目共睹!為什么到了最開明的天界,反而一切都不一樣了?”
“太子殿下……”
“琉璃仙子,你別說了,我是這個天界的太子,我以后的路還要走很遠,我深諳這個世界不言而喻的那些道理。
而我是太子,若是我也安于現(xiàn)狀,茍且偷安,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如果說連我不想去打破這些僵局,只知道每天玩弄權勢,我想整個世間,就沒有第二個人敢這樣做了?!?p> “若是有一日,我夙鸞當朝,定要讓這個世界回歸原本的秩序,返璞歸真?!碧右步K于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又豪邁萬千的道,
“那時候天下就沒有戰(zhàn)亂,百姓不再流離失所,就連妖魔也能改邪歸正,好好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再受萬民唾棄驅趕,找不到生存之地?!?p> “……”琉璃又斟了一杯酒,笑了起來,“怪不得你會選明澈當師父,果然是有緣啊,就連你們心里所想的都是一樣的。
你說的那番話,不就是明長炎現(xiàn)在所希望的嗎?他一直為此努力,到現(xiàn)在,你看看成了什么事兒?!?p> “不一樣。”太子搖了搖頭,低頭沉默的盯著酒杯,又抬起頭來,笑著說,“不一樣,我跟南將軍還是不一樣的。我是太子,他是將軍?!?p> “他是將軍,所以無論什么時候,都要聽天帝的;而我不一樣,我是太子,我以后,只聽我自己的?!?p> ……
哈嘍,各位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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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
我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么,我想,人來這個世上,總有點什么是自己要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