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上去?!北O(jiān)考官開口道。
爭景隨著人群站了上去,在踏到船上之后,從腳底涌上來一股暖流,但并不讓人感到熱,反倒是第一場考試的疲憊一掃而空。
監(jiān)考官最后上船,此時正口中喃喃,周圍場景突然變化。
這是一條通向未知的河流,像黑色的玉般純凈無暇,小船在上面漂游著,一道道無聲的波紋擴散而去,像是一條充滿了死寂的緞帶。
“到位置了?!北O(jiān)考官提醒道。
四周再次變幻后,出現(xiàn)的是陌生的場景。
監(jiān)考官面無表情的看著考生正在自己的船上大吐特吐,顯然這是常態(tài)了,只要不是犯了蠢掉入”冥河“,便隨他們。
“剛剛那條河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那不就是”內(nèi)心界“那條河嗎,只不過變得溫順了些?!?p> “這考官想必已經(jīng)到了彼岸境,可乘坐本命靈舟以大江冥河穿過空間到達(dá)任何位置?!?p> 眾人討論著,爭景聽的一臉不解,開口問道:”請教各位,這本命靈舟和彼岸境都是什么?!?p> 倒是沒人露出不耐之色,這些雖然在京城內(nèi)都是常識,但京城之外,還是少有人知道這些,畢竟荒帶里可沒人需要這些知識。
一個女孩兒開口解答:修行有實力強弱,自然有境界之分。目前只有幾個明確些的境界為:尋木、鑄舟、渡江、彼岸。而后的境界因為無法用任何介質(zhì)表達(dá)出來,所以并沒有記載,本命靈舟是鑄舟境的產(chǎn)物,彼岸境界為渡過“大江冥河”之后的境界。
“原來如此,多謝指教?!?p> “第二場考試考技藝,只要你們過了他這關(guān),就能加入書院?!北O(jiān)考官指著的是一個約摸十七歲的青年,身著灰袍,別著一把蕭,一張臉生的儒雅隨和,看上去并不習(xí)武。
但京城內(nèi)皆知的是,書院每個人都會打架,因為院長會打架。
“你們可以跟我比任何東西,我滿意者,就能通過?!蹦腔遗矍嗄觊_口就是如此自信的話,但卻沒有人敢輕視。
爭景選的自然是箭術(shù),其他人也各自報上自己挑戰(zhàn)的技藝,唯一奇特的是剛剛為爭景解答的那位女孩兒,她選的是算卦。
抽簽順序的第一位是寧鶴,此時他在涼亭下與那灰袍青年隔著棋盤面對而坐,寧鶴先下一子,爭景未曾學(xué)過棋藝看的不明不白,但好在比賽結(jié)束的不慢,經(jīng)過一番勢均力敵的博弈,最終寧鶴贏下一子結(jié)束。
第二位與灰袍青年比試劍術(shù),也只得看那劍光繚亂和聽那金鐵撞擊的聲音,不過倒是比下棋好看許多,兩支劍舞互相碰撞著,隨著一方劍鳴聲的消失,那灰袍青年正用劍尖抵著對方的心口處。
第三位身材略顯肥胖,比試的是廚藝,那灰袍青年手一揮,食材便出現(xiàn)的一張桌子上,幾只魚與爭景認(rèn)不得的蔬菜和各種調(diào)味料,隨著比試開始,一時間菜香四溢,不由得有些餓了。
“廚藝我倒是未深入學(xué)習(xí)過,望各位包涵?!?p> 因為比試的特殊性,只能讓剩下的六個人品嘗,此次依舊是灰袍青年獲勝。
第四位比試的是琴,灰袍青年此次卻提前認(rèn)輸,他雖精通音律,但總會有不擅長的樂器。
輪到爭景,那灰袍青年走到爭景身旁往虛空中一握,一把精致的木弓便出現(xiàn)在他手上,又變出箭矢三支,都遞給了爭景。
“只有三次機會?!蹦腔遗矍嗄觊_口。
“靶子在什么地方?”爭景環(huán)視一圈,并沒有找到訓(xùn)練用的靶子。
那灰袍青年笑了笑,指向天空,六只爭景未曾見過的鳥,在荒帶也是有鳥兒飛過的,但獵過的鳥數(shù)量多了,偶爾那些年長的獵戶介紹,自己也算認(rèn)得不少鳥類,可這幾只鳥尾部拖著三根羽毛,通體都是火焰的顏色,頭上也裝飾著幾根短些的毛。
“那是神獸中的鳳凰?”有人驚呼。
“這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并不是真物?!蹦腔遗矍嗄昊卮?。
“準(zhǔn)備好了便開始吧?!?p> 爭景幾天沒摸弓,此時正手癢著,射出一支箭后才說道:”開始吧?!?p> 咻的一聲,箭支筆直的飛向目標(biāo),正中那天上鳳凰的翅膀,可命中了之后卻并沒有落下,那鳳凰受傷的地方火焰紛飛間又恢復(fù)了飛行的平穩(wěn)。
“這是一道謎題,可不單單考驗箭術(shù)?!蹦腔遗矍嗄觊_口。
爭景分明看到那鳳凰被射中后失去平衡像是要落下的樣子,真是奇怪,只好看向旁邊的灰袍青年。
灰袍青年也是取出一把弓,拉開弓弦,一箭射出卻是連鳳凰的羽毛都沒摸著,他搖了搖頭口中喃喃:“果然自己箭道也未曾長進(jìn),只怕是被師弟師妹們笑話?!?p> 剛剛只是射中鳳凰的羽毛,或許要射中要害才行?可這鳳凰雖然比一般鳥類大些,心臟應(yīng)該也不會大多少。
看著正在思考著的爭景,那灰袍青年收起木弓,等待爭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