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jīng)亮了,整個紫桑城仍然和往常一樣平靜,就像這個紫桑城從來沒有存在過王大福一家人一樣。
凌寒歌早早就起來了,他沉默的坐在床上發(fā)著呆,其實凌寒歌并沒有睡覺,他每次閉上眼睛都會想起王大福的那句為什么。
還有被他殺害的皇甫家那群混蛋的慘狀。
“江大哥,你不是說天亮要去辦一件事情么?”夢君將自己整理的干干凈凈以后,站到凌寒歌面前疑惑的說道。
確實,凌寒歌本來打算天亮就去找方楚談一下皇甫無極的事情,但是他現(xiàn)在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決定先去找到那個青衣女子,他有一些問題不得不問。
他昨天經(jīng)過多次詢問才得到青衣女子所住的地方,但是凌寒歌當(dāng)時去的時候屋子是空的。
凌寒歌沒有見到人雖然遺憾,但也僅僅只是遺憾罷了。
如果他昨夜凌晨回來不曾見過青衣女子舞劍,那凌寒歌想必也不會改變先去見方楚的計劃。
這個青衣女子和他想象的一樣,但也有點不一樣。
她不止是會劍這么簡單,這個青衣女子的劍中赫然也存在著劍意。
這種劍意很多變,時而如流風(fēng)一般不可捉摸,時而如烈焰一般使人感到炙熱,時而又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信手占來。
據(jù)凌寒歌所知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人能擁有這么多種風(fēng)格不一的劍意。
即使是最強劍仙蘇慕也不可能做到,凌寒歌一直堅信著這一點。
但是這青衣女子所舞出的劍又確確實實的帶有多種劍意,這確實顛覆了凌寒歌的認(rèn)知。
如果不是當(dāng)時凌寒歌實在太過于疲憊,想必凌晨時分他就直接去找那青衣女子問劍了。
“不急,那件事情被推遲了,我現(xiàn)在先去找一下那個青衣姑娘”凌寒歌瞇起了眼睛,微微笑道。
昨天下午他的收獲可不止得到了青衣女子的住址這么簡單,凌寒歌可是連她的名字都了如指掌。
木青衣,凌寒歌嘴角微揚,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身披青衣,名喚青衣,這倒也稱得上是一件妙事!
只是不知這青衣姑娘師從何人,到底是怎樣天賦異稟的師傅才能教出來這種徒弟?
就連凌寒歌這樣的劍道天才也不敢說能有今天全都是自己練出來的,從來不曾有人在身邊指導(dǎo)。
凌云凡還有家族中的幾位劍道前輩都曾竭盡所能的對凌寒歌傾囊相授,這才能有如今的凌寒歌。
那么這個青衣姑娘又是被那位前輩大能指導(dǎo)出來的?凌寒歌非常好奇。
“你去四處逛逛吧,如果有人問你身份,就說是我?guī)淼摹绷韬枵J(rèn)真的對夢君說道“你要記住你已經(jīng)不是奴隸了,不用對任何人低頭!”
夢君呆呆的看著凌寒歌,用力的點點頭,這些話他都聽在心里,他知道自己終歸是要面對這些的。
他就算以后可能會跟凌寒歌一起走南闖北,但夢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后者身邊不離開片刻。
他必須要克服自己的恐懼,擺脫作為奴隸的自卑,學(xué)會能獨自昂首挺胸的走在路上。
“好”凌寒歌見狀滿意的笑了笑,他覺得這個孩子真的很不錯,沒有依賴性,沉吟片刻,他又說道“你不用害怕,有人敢動你就大聲喊我的名字,或者喊盛情,不會有事的!”
凌寒歌雖然放心夢君,但他還是對部分將軍府的人不放心,所以他特意叮囑了這些話讓夢君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用的上。
凌寒歌當(dāng)然知道盛情和他的關(guān)系很不融洽,但他相信后者能分得清主次。
如果她不幫夢君,然后出了什么意外,那會發(fā)生的后果她盛情承擔(dān)不起。
江凌能為正義做出什么事情,盛情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說完這些以后,凌寒歌思考了一下沒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了,于是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表情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望著外面
他要出發(fā)了,去找青衣姑娘!
……
頹廢,落魄,邋遢。
現(xiàn)在的皇甫東方絲毫沒有曾經(jīng)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只是短短幾個時辰而已,這個神采飛揚的皇甫家小少爺已經(jīng)徹底變了一個模樣。
他并不是為了自己而難受,他一直都在擔(dān)憂自己的摯愛宮未雨的安危。
皇甫東方不能接受自己的父親將要殺害自己的愛人這件事情。
如果沒有宮未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每天渾渾噩噩的活著?
宮未雨給皇甫東方的人生賦予了新的意義。
所以他一定要出去,如果真的一個月待在這里,那宮未雨就算有十條命也死完了。
可是怎么出去?皇甫東方從一進來就瘋狂的探查這個地方,去尋求任何可以逃脫的方法。
但是一無所得,皇甫無極這次是動了真怒,他整個房間都被封鎖的嚴(yán)嚴(yán)實實,外面還有人站崗守衛(wèi)。
這完全就是不給皇甫東方一點逃出去的機會。
這種答案讓皇甫東方徹底絕望了,他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而且心神特別焦躁。
“東方小少爺,你是想救宮姑娘么?”突然就和變戲法一樣,從皇甫東方的正上方的天花板處傳來一陣聲響,隨后就是一個黑衣人跳了下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皇甫東方本來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即使他的天花板被掀開了一個空口,他也只是目光游移不定的看向前方。
直到他聽到了宮未雨這個名字,他的身軀猛的顫抖起來。
他的眼睛通紅,死死的盯著這個黑衣人情緒激動的說道“你是誰?未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知道我要救她?”
面對皇甫東方如同連珠炮一樣的問題,黑衣人只是平靜的回答道“宮未雨現(xiàn)在在我這里,如果你想讓她活著,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憑什么信你?”皇甫東方的神態(tài)暴躁,他每次只要遇見和宮未雨相關(guān)的問題就會徹底失控。
“你除了信我,你還有什么選擇?”黑衣人搖搖頭,嗤笑道。
“帶我去見她,條件可以再談!”皇甫東方冷冷說道“不然我們就一拍兩散!”
這是他的底線,他畢竟是皇甫無極的兒子,皇甫東方不可能跟傻子一樣任憑別人擺布。
他必須要先確定宮未雨的下落,然后才是考慮他要付出什么才能維持宮未雨的安全。
“這可是要費大功夫”黑衣人悠悠說道“五千兩銀子,我?guī)愠鋈?!?p> 黑衣人也不是傻子,為了達成他的目的,皇甫東方的要求他是一定會完成的。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賺一些吃飯的錢,而且他堅信皇甫東方會給出這些銀子的。
果不其然,皇甫東方的表情雖然惱怒,但他還是從腰間掏出五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黑衣人。
“好了,東方小少爺,我保證把你帶出去!”這個黑衣人數(shù)著手中的銀票開心的聲音都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