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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成婚

第五十一章 陰影

古穿今之成婚 枕上闋時 2137 2019-07-21 22:46:58

  死一般的寂靜在室內(nèi)蔓延,滿臉冰霜的舒媽與面無表情的舒曼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挪開眼,卻都覺得對面的人看起來陌生得厲害。

  舒媽沒想到自己那樣的話說出口了,對面的舒曼還能保持平靜,眼睛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那雙眼中透露出的,也是讓她情緒更加暴躁的東西,就像是什么要脫離她的掌控了一般。

  舒曼也沒想到舒媽會那樣說她,也沒想到自己明明難過得要命,可理智卻沒有因此丟失,越是被指責著,她心中反而越是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該做什么。

  “媽,我確實什么也不會,也沒有敏銳的目光,也沒有長遠的眼界,我在經(jīng)商這件事上除了從書本上學(xué)到的理論,從來沒有任何實踐……長到24歲,我沒有為錢犯難過,也沒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過一份工作,長到24歲,除了得了獎金、獎學(xué)金,所有的收入都來源于你們,我心安理得享受了24年,確實什么也沒有為你們考慮過……”

  說著,舒曼感激地笑了下,“媽,你為我好,我都知道的,現(xiàn)在也請您給我機會,是我想岔了,我會進公司,在公司學(xué)習(xí),直到我有能力創(chuàng)造比待在公司更高的價值再創(chuàng)業(yè),我愿意為之奉獻一輩子……”

  “你真知道好歹的話,就不會這樣說了?!?p>  舒媽失望地搖搖頭,“鄒家哪里不好?你說出一點,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跟你爸固然也想讓事業(yè)更進一步,可我們還沒傻到把辛苦了半輩子的家業(yè)歸到別人手中,我們?yōu)槟憧紤],你為我們考慮過嗎?早知就該直接應(yīng)下鄒家的親事,省得讓你生出這么多心思來?!?p>  “舒曼,你24了,做事能不能有一點大人的樣子?你以為這樣做個上進的樣子,就能拒絕得了鄒家?你怎么能這么天真?你有什么本事能讓鄒家跟舒家不因為這件事對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xiàn)在來說,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跟鄒智明的事圈子里已經(jīng)沒人不知道了嗎?”

  “你現(xiàn)在輕輕松松跟我說出一輩子的話,你才活了幾歲,我都不敢說出一輩子的話……”

  舒媽氣極反笑,“我們反倒是罪人了是嗎?逼著你連一輩子的話都說出來了?我什么時候教過你連這樣的大話都敢隨隨便便都說出來了?”

  她,從前到底是有多差勁啊?

  舒曼直直看著舒媽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心中一抽一抽地疼著。

  她明明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也明確表達了她的決心,可舒媽眼中的她,卻只是拿著這些作借口逃避。

  是,她是存著借此躲開鄒智明的念頭,可,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她也想,靠自己拼一回,為自己活一回。

  “媽,我24了。”

  舒曼忍下涌上眼睛的酸澀感,她眨了眨眼睛,重重吐了口氣,又抬頭看向舒媽,無奈地笑了下,“我24了,長到這么大,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我不像大姐什么也不會多想,什么也不用多做,就能感受到你們的疼愛,也不像小弟什么都知道為你們著想,也什么都會為你們做,我想的多,做的少,這里,卻什么也感受不到……我24了,再站在你們面前討要疼愛,討要喜歡,我還是依然不會,還是依然得不到……可我知道您喜歡什么,您喜歡的,您想要我做的,我都努力去做到,去完成,只有這樣我才會感覺到充實,才會放下心來,可前面是什么,我從來不知道,只有您伸手指了方向,只有您推開我面前的門,我才知道往哪走,我才知道出去……”

  “我24了,真的想自己走一回,想自己開一扇門,也想有一天,能跟自己珍愛的人過上一輩子,而不是因為種種關(guān)系捆綁在一起……我做不到只盡義務(wù),我想要的是心甘情愿,無怨無悔,如果得不到,單身終老我也認!”

  “你……”,舒媽冷冷打斷舒曼,卻被舒曼搶了話,“媽,您聽我說一次……您問我鄒家有什么不好,鄒家沒有不好,鄒家好與不好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眼見著舒媽臉上溫度更低,舒曼卻又添了一塊冰,“我不想走您的路?!?p>  短短七個字一下子便抽走了舒媽身上所有的力氣,她忍不住扶了下扶梯,目光像是浸在了冰水中一般寒涼,舒曼她說什么?!

  她居然說不想走她的路!

  她的路怎么……她的路……

  舒媽咬了牙,一字一頓地問,“你拿鄒智明跟你爸比?你覺得我在害你?你是什么意思?”

  這種目光,這種話,居然是她最聽話的女兒對著她表現(xiàn)出來的!

  舒媽只覺得諷刺的厲害,她是有多失?。枯喌脚畠和樗??她需要被同情?!

  同情她?她哪來的資格?!

  “媽,我只想一輩子為我自己累,不想為沒有感情的人心累、勞累……感情不是處處就有了,也不是處的時間越長就越濃烈,這是您告訴我的。”

  舒曼緩慢說著,目光中盛滿了悲戚。

  16歲那年她親眼目睹了舒爸出軌,舒媽趕過來的時候,她仍舊像是木頭一般動彈不得,手腳是冰涼的,連心也是冰涼的,舒媽也是冰涼的,目光冰涼,手也是冰涼的。

  這句話也不是舒媽專門對她說的,是離那件事隔了一個月后,她去照顧醉酒后的舒媽聽到舒媽說的醉話。

  舒媽啊,那么一個要強的人,像是個孩子一般蜷縮到書房的一角抱著酒瓶,又哭又笑的,連她站到面前都分不清她是誰,卻拉著她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不停地傾訴著。

  醉酒的人,是說不出什么連貫的話,東一句,西一句,根本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

  可總有過不去的心結(jié)讓醉酒的舒媽反復(fù)地說,反復(fù)地說著笑了又哭起來。

  她說她這么累是為了誰???她說什么日久生情,只有日久無情……

  狠狠咒罵著的舒媽,卻從來沒有當著舒爸的面說過一句當日的事,相反,舒爸舒媽相處起來像是完全沒有隔閡一般。

  那是她第一次覺得婚姻可怕,走在舒爸舒媽并肩而行的身后,她只覺得這兩人的陰影幾乎要將她整個覆蓋。

  為什么?

  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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