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兮蘭打算帶著楚云皓和蔓青回梧桐苑好好休息,誰知正好在梧桐苑的門口看到了暈倒在地的柳安,她看向一旁心虛不已的蔓青,氣得說不出話來。
蔓青法力低,不會使用消除人類記憶的法術(shù),但是穆兮蘭早就已經(jīng)駕輕就熟了。
她伸手附在柳安的頭上,只見一股白色進入了柳安的頭部,稍后帶著點點藍光回到了她的手中,穆兮蘭拍了拍身邊兩人的腦袋,示意他們回屋里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不一會兒,柳安就醒過來了,看到自己躺在地上,疑惑不已。
慢慢地站了起來,她自言自語:“真是奇怪,我怎么會睡在地上?”
蔓青聽了,便說:“一定是柳安姑姑你太累了!”
柳安點點頭,隨即詫異地抬起頭來,“蔓青小公子真厲害,我說這么小聲你都能聽見!”
蔓青一愣,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子迎上穆兮蘭警告的目光。
他們是妖的事情只有辰嵐苑里的兩人和楚云皓知道,畢竟,世人怕妖,避如蛇蝎。受慣了冷眼,他們不再輕易向人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柳安沒注意到穆兮蘭和蔓青暗地里的眼神交流,看到穆兮蘭好好地站在屋內(nèi),高興不已,“穆姑娘果然已經(jīng)大好了!太子方才還在記掛您,只是現(xiàn)在被事情纏住了,不過太子說了等下會來梧桐苑用膳,穆姑娘,不如您先去梳妝打扮一番吧!”
在柳安熱情的注視下,穆兮蘭不明所以,“太子想去哪里用膳就去哪里,為何要來梧桐苑?”
頓了頓,她又問道:“為何要我梳妝打扮?這與太子用膳又有何關(guān)?”
柳安看穆兮蘭的眼神里充滿了驚訝,過了會兒,笑意洋洋地說:“瞧姑娘說的,莫說杜瓊城上下,就是整個弗璃國,哪個女子不想得到太子垂青的,姑娘被太子看重,身在福中,是何等的幸運!何不早日獲得太子的歡心?”
穆兮蘭活了一千年,爾虞我詐所見不多,聽聞倒是不少。柳安幾句話,穆兮蘭就知道她的意思了,頓時就警惕起來。
“柳安,我與太子府的瓜葛,從始至終都只有楚云皓一人而已?!?p>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樓,留給眾人一個孤傲的背影。
柳安很是不解,“楚公子,你說我點撥穆姑娘幾句,她倒還不聽了!若不是看在太子對她有幾分意思的份上,我才不會說這些話,您瞧!皇上欽點的太子妃馬上就要入府了,今后將是一國之母!有些人啊,注定做不了正主,還不趁著有機會的時候多巴結(jié)巴結(jié)主子,到時候也不至于被正主欺負地太難看!”
蔓青慢慢走到柳安面前,露出一張好看的笑臉,“柳安是吧?”
后者看他莫名其妙,疑惑地點點頭。
蔓青繼續(xù)說:“我家姐姐貌比天仙,才智雙全,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家太子可配不上我姐姐!”
說完,直接將柳安轉(zhuǎn)了個身,一腳將她踢出了梧桐苑,柳安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趴在門外,梧桐苑的大門就已經(jīng)緊閉了。
蔓青滿意地拍拍手,不屑地對楚云皓說:“切,一個太子就想娶我家蘭姐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依我看,像暮笙上神這樣的人才能勉強配得上姐姐!”
楚云皓在一旁認真的點頭,“我也覺得沉先生和姐姐很般配!”
江梓銘處理完事務(wù)來到梧桐苑時,發(fā)現(xiàn)大門緊閉,門外站著一眾侍從,手里端著剛從廚房送過來的美味菜肴,皆是低頭沉默。
“這是怎么了?穆姑娘不在嗎?”江梓銘冷聲詢問。
其中一個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太……太子殿下,奴才方才敲門,門內(nèi)是今日新來的蔓青公子回的,說是……不見任何人?!?p> 江梓銘退后幾步,看到二樓燈火明亮,知道穆兮蘭就在里面,心中稍安,隨后便說道:“穆姑娘,我是特地來看望你的,不知你傷勢如何,可否允我進院?”
穆兮蘭正和蔓青、楚云皓圍坐在二樓的屋子里,三人吃著蔓青從街上買來的小零嘴,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江梓銘的聲音。
她坐正了身子,仔細聽窗外的動靜,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聽錯。
“不是,江梓銘這是什么意思來著?”
蔓青若有所思,“一定是看上你了,蘭花姐姐,你說你救他做什么?”
“嗯?那我見死不救?”
蔓青撇撇嘴,不語。
與此同時,聽到窗外的動靜,沉暮笙走出屋來,看到了梧桐苑門口的壯觀景象,微微皺眉,隨后,他忽然聽到一陣開門聲,江梓銘欣喜地叫著穆兮蘭的名字,而門外的人群終于進入了梧桐苑。
莫名的,他心里升起一陣惱意。
猶豫片刻,他背著手下樓來,正巧遇到站在院中的秋菱兒。
“師兄?這么晚了,你去哪里?”
沉暮笙并沒有回答她的話,自顧自地往門外走。
秋菱兒緊跟其后,“師兄,你不覺得你對太子和穆兮蘭的事情太關(guān)注了嗎?你別忘了我們是來做什么的?!?p> 沉暮笙腳步一頓,隨即再次走向梧桐苑。
梧桐苑門口,正好出來兩隊侍從,他們見了沉暮笙,紛紛行禮。
沉暮笙皺眉:“太子還在梧桐苑?”
領(lǐng)頭的低頭答應(yīng)了一聲,他便讓眾人都退下了。
隨即,沉暮笙走到門口并不進去,背著手看向天空中,似是在想事情,似是在猶豫。
梧桐苑內(nèi),楚云皓和蔓青在廳內(nèi)埋頭吃東西,穆兮蘭興致不高,獨自來到院內(nèi)閑坐,江梓銘始終都跟著她,目光灼灼,不離分寸。
“夕蘭,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穆兮蘭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江梓銘坐到她的對面,正視著她:“夕蘭,這些天我只在想,為什么沒有早一點遇到你,為什么沒有早一點對你表明心跡。為什么沒有早一點告訴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p> 穆兮蘭的視線始終都落在邊上的那棵梧桐樹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輕笑出聲,觸及到對面的人灼灼的目光,她才回過神來:“什么?太子在說什么?”
江梓銘忽然就站了起來,繞過桌子來到了她的身邊,傾身靠近她:“夕蘭,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p> 說完,他低頭去尋穆兮蘭的唇。
沉暮笙突然覺得手心里傳來一陣痛意,原來是自己剛才緊攥著手,被自己抓疼了,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辰嵐苑。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秋菱兒恨恨地看了梧桐苑內(nèi)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