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茗賀樓回來,南星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連說好的子時去監(jiān)獄,南星也給忘了。
而是在睡夢中被半夏叫醒,提醒她凌孟北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這才讓她想起要去見李芊的事。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弄好發(fā)飾,南星揉著太陽穴從房里出來。
“你若是困,我一個人去也行?!笨粗凉M臉困倦的模樣,凌孟北有些不忍。
“醒都醒了,走吧!”
這次麥冬陪著他們,而半夏留在了府內(nèi),他們?nèi)饲巴俑?p> 申時凌孟北便已經(jīng)向官府的衙役打了招呼,面對他的身份,官府的人也不敢說些什么。
之所以將時間定在子時也是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
他也是確定了那個尾巴沒有跟上來才敢直接帶著南星和麥冬來監(jiān)獄的。
京都的監(jiān)獄要比銅川的大很多,刑房里各種嚴(yán)刑拷打的工具,看得讓人頭皮發(fā)麻。而衙役并沒有直接帶著他們?nèi)ダ钴匪诘睦畏?,而是將他們帶到了刑房?p> 鐵鍋里的炭火此刻燒得通紅。
等待了一會,官衙將李芊拖了進來,她被打得皮開肉綻,面目全非。
南星緊蹙眉頭。
李芊被衙役丟在地上。“這可是皇上的親外甥,你最好實話實說?!?p> 李芊聞聲立即拖著身子爬著朝凌孟北去,到他面前時,伸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衣角,嘴里說著什么,可是聲音太小,站著根本聽不清。
南星蹲下來,還是高了些,麥冬幫忙將她扶著?!澳阏f什么?”
她的聲音依舊很小。
但看她的嘴型,南星也猜出了個大概。“你沒有殺人。”
李芊點點頭。
“她的聲音是怎么回事?”凌孟北問衙役。
“大人讓我們給她喝了辣椒水?!毖靡弁掏掏峦碌恼f道。
“誰給他的膽子?”
官衙的大人并不知道凌孟北會來監(jiān)獄,這也主要是為了不被皇上知道。
“你真的沒有殺人嗎?”
南星再次確認(rèn)。
李芊眼含淚水,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知道了?!闭酒饋怼!八F(xiàn)在這個樣子什么都問不出來,過兩天等她嗓子好些再來吧!”
“也只能這樣了?!?p> 麥冬將她放下,衙役小心翼翼將她送回牢房。
“好生照看著,要是再嚴(yán)刑拷問,她受多少,你們也跟著受多少?!绷杳媳币仓荒軒е闲窍然厝?。
“是!”
南星并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要了李芊的口供,既然李芊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那么她一定有供詞,只是供詞并沒有讓官府的大人滿意而已。
拿著李芊的供詞回侯府東苑,半夏已經(jīng)睡著,南星也沒有讓麥冬去打擾她休息。麥冬便去小廚房為他們泡茶。
明亮的晚上,月亮高掛天空,陣陣清風(fēng)吹來格外涼爽。
外面就算不點燈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下午你怎么了?”凌孟北忍了大半天終于忍不住問。
下午南星一句話都沒說,吃飯時也不讓他喂,甚至不要他夾的菜。這讓凌孟北以為他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惹得南星不高興。
回到栗園一直想到子時也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是哪做錯了,導(dǎo)致南星不開心。
“沒怎么??!”南星說這話倒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一回來理都沒理我忘了嗎?”
“想案子呢!沒空搭理你?!?p> “你???”凌孟北心里頓時郁悶。
“如果你是周攸攸,什么樣的人能把你約出去?”
“我不是周攸攸,這事別問我?!?p> 凌孟北板著臉,南星聳聳肩,覺得問問別人或許會更有幫助。
東苑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不久一位落入凡間的仙子便出現(xiàn)在東苑內(nèi),見到凌孟北和南星時,她急忙跑到他們面前,直接問道:“怎么樣李芊說了什么沒?”
“黎兒姐,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休息?。俊蹦闲沁€以為是凌孟北的尾巴呢!
“我想知道兇手是誰?李芊怎么說?”
“什么也沒說,她被灌了辣椒水,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這是她之前的供詞,你看看?!蹦闲菍⒗钴返墓┰~給黎兒。
借著月光,黎兒將上面的內(nèi)容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八婚_始說她沒殺人,怎么到后來又承認(rèn)她殺人了呢?”
“那是因為她被嚴(yán)刑拷打,后面的供詞也是被打出來的,跟事實也并不符合。”南星拍拍腦門,咋呼道:“我怎么把尸檢給忘了?”
“明天去找仵作,或許從尸體上能找到線索?!?p> 她一驚一乍的,卻完全忘了堵著氣一直沒說話的凌孟北,還在為南星為了案子而不搭理他而郁悶著。
南星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剛剛提起尸檢,便想起了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現(xiàn)實中的她已經(jīng)死了嗎?為此心中不免有些哀傷。
“南星你怎么了?”看南星神色不對,黎兒問道。
“沒事!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p> “行!”黎兒起身,正準(zhǔn)備跟南星道安,身旁的凌孟北直接走了,走前沒有任何話。
“他怎么了?”
“沒事。黎兒姐我讓麥冬送你?!?p> “不用,我留了丫鬟在外面,我走了,你早些休息?!?p> 南星將黎兒送出東苑,外面果然有黎兒的侍女,南星也便放心了??粗齻冏哌h(yuǎn),四方也都不見凌孟北的影子,或許他是真的生氣了,只是南星有些話不能與他說。
她下午突然生氣是因為凌孟北竟然會知道荊安倩鞋子的模樣,甚至記得她有這樣的一雙鞋。南星也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畢竟這種事也沒什么可生氣的??墒撬褪巧鷼饬?,沒有原因的生氣,她不理解的生氣。
為此她也很懊惱,在吃飯時才會刻意不要他夾的菜,跟著自己賭氣。
麥冬泡好茶時,只剩下南星一人,她并沒有在想案子,也沒有看李芊的供詞,而是在想自己怎么了?
對他有好感了嗎?
也喜歡上他了嗎?
這不太可能,他沒有多么溫柔,也沒有多么霸道,在小說中更像是一個小透明般的人物,這樣的人怎么引起她的好感,喜歡上他呢?
麥冬輕輕的將茶放在她面前,也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撐著下巴,呆呆的坐著,什么話也不說,什么事也不做,這倒是嚇壞麥冬了。
“小姐您怎么了?”麥冬搖了搖,才將她搖過神來。
“早點休息。”丟下這句話,南星便回了房間。
關(guān)上門繞過屏風(fēng),眼前一幕將南星嚇了一跳,好在今晚的月色很好,房間里的光線也不錯,才得以讓她看清床邊的人。
剛走得不見人影,卻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溜進她的房間,現(xiàn)在她要是大叫,明日侯府上下豈不都在指責(zé)他的不是,所以南星并沒有喊叫。
“偷偷溜進女子的閨房豈是大丈夫所為。”
“進來只是想告訴你,你遲早都會是我的女人?!?p> “還沒睡著就已經(jīng)開始做夢了嗎?”
凌孟北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坝行┦聲簳r不告訴你,就譬如尋暉去了哪?”
尋暉去了哪?
南星想問他,可他呢?跳出窗戶跑了,整的南星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