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一如往常,凌戚上早朝后還沒有回來,荊敏舒吃完飯便想讓黎兒和南星陪她走走。
南星想直接告訴荊敏舒,被凌孟北打斷。
“母親,星兒會陪我起茗賀樓坐坐,聽說那里出了新的曲子和糕點(diǎn),帶她去嘗嘗?!?p> “好好!星兒你就陪著孟兒去嘗嘗,回來時順便幫我?guī)!?p> “哥現(xiàn)在心里可是一點(diǎn)都沒有我的位置了?!?p> “就是就是,都沒跟我說一聲?!崩鑳焊胶椭?。
南星有些尷尬,可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去聽曲子吃糕點(diǎn),總不能都叫了去吧!
再說了茗賀樓有個琴妓死了的事應(yīng)該傳遍京都了,他們怎么都好像不知道這事是的。
“既然你們也想去,就一起去吧!”
南星很震驚的看著凌孟北。
荊敏舒一笑?!靶莾涸趺戳耍俊?p> “沒事!”她心里清楚,荊敏舒想彎了。
為了平定荊敏舒的心思,南星同意讓黎兒和奕北也跟著一起去。
從侯府出發(fā),四人步行前往茗賀樓,身后還跟著兩名侍女,荊敏舒安排的,說是侍女,她們的功夫卻很厲害,南星不帶半夏,也沒帶麥冬,荊敏舒怕凌孟北一人照顧不了他們?nèi)?,畢竟凌奕北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比以前。
這兩名侍女也只是靜靜地跟在他們身后。
黎兒時不時會去小攤上看些玩意,一時興起也買了不少,最后都是付了錢讓攤販送回侯府去。
走走逛逛的花了兩個時辰才走到茗賀樓,南星腳有些酸了,逛街真不是她該做的事。
掌柜見侯府的公子們來了,立馬迎了出來?!笆雷庸馀R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p> 掌柜的笑臉相迎。
凌孟北讓他安排好隔間。
掌柜點(diǎn)頭哈腰。
南星他們被帶入隔間,上樓時,樓里一個客人都沒有,聽聞他們本打算歇業(yè)幾天,但都為了自證清白,甘愿遭受指責(zé)的開店?duì)I業(yè)。
凌奕北點(diǎn)了琴妓和一些糕點(diǎn)?!奥犅勀銈兂隽诵碌那樱膊恢绾??”
掌柜的面色難看,猶猶豫豫后說道:“那曲子是周攸攸新譜的曲子,我們店里的其他琴妓怕貿(mào)然彈,會讓周攸攸死難瞑目?!?p> “若沒查出殺害她的兇手,她更難瞑目吧!”黎兒說道。
南星這時才明白,黎兒和凌奕北并不是不知,只是刻意沒有表現(xiàn)出來,甚至連荊敏舒在內(nèi)早就知道他們是來調(diào)查周攸攸的死,只是凌孟北有個隱藏的尾巴,他們不便直說。
小二將茶點(diǎn)送進(jìn)隔間,身后還跟著一位妙齡女子,她身材嬌小,膚色美白,手里捧著一把琵琶。
“世子,二公子,這是如煙,剛到我們店里半年,她所譜的曲子也很不錯?!?p> “好不好聽了才知道,別傻愣著在那,彈吧!”奕北說。
她就像被嚇到似的,緊緊的握著她的琵琶,慢悠悠的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沒有一句話的開始演奏。
南星從她進(jìn)來,便一直盯著她,她步履輕盈,看似畏畏弱弱,手卻與平常的女孩有很大的區(qū)別。練琴的手應(yīng)該是很仟細(xì),修長,可她的手有些粗長。
彈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大家都靜靜的聽著直到她彈奏完畢。
“如煙姑娘,你彈的是什么曲子?”黎兒問。
“游…游牧!”
“游牧,這名與曲有何特殊意義嗎?”
“沒有。”她低聲細(xì)語。
南星皺眉,她閃爍的眼神,讓南星感覺她心中有著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你跟周攸攸的關(guān)系如何?”南星并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
“我與攸攸姐自幼相識,也是她介紹我來的茗賀樓?!?p> “如煙啊是攸攸介紹來的,她們關(guān)系很好,平常也會一起寫寫曲子?!?p> “掌柜的,那你們這里可有誰與周攸攸關(guān)系不好的。”
“有,是李芊,她平時都是和周攸攸對著干。世子,你們是來調(diào)查周攸攸的死的嗎?”
“既然明白就該如實(shí)的說,還有我們調(diào)查周攸攸一案不得對外說,千萬別讓我聽到一點(diǎn)聲音。”
“是是是,小的明白?!?p> “你說的那個李芊,現(xiàn)在何處?”
“她昨天就被官府的人帶走了,說是周攸攸手里握著一只鞋子,就是她的?!?p> 南星喝口茶,看了一眼如煙,問:“周攸攸和李芊平時可有動手打過架?!?p> “她們每日見面都會有口舌之爭,攸攸姐場子多,公子們賞的銀子也不少。李芊看著眼紅,背地里也說了不少攸攸姐的壞話?!?p> “你既然與周攸攸是舊識,又是她介紹你進(jìn)的茗賀樓,李芊對你想必也沒有什么好臉色吧!”
“這??????”
“那倒是沒有,前不久如煙和李芊才一起合作了新的曲子,聽客也覺得不錯,就是攸攸知道后很生氣,偷偷把曲譜燒了,導(dǎo)致現(xiàn)在她們沒辦法把曲子還原?!闭乒裾f。
“曲子是你們自己編的,怎么就還原不了呢?”
“小姐有所不知,當(dāng)時曲子廣受好評,我們當(dāng)時就想再接再厲再創(chuàng)一首,便將精力都放在了創(chuàng)作上。”
“你明知周攸攸與李芊感情不好,為何還要違背周攸攸與李芊交好?!?p> 她每回答一句,南星都會觀察她的神色。
周攸攸是死在樹林的這點(diǎn)沒錯,可她是被誰約出去的呢?按照掌柜的說法,那絕對不可能是李芊約出去的。
周攸攸與李芊有矛盾,她沒必要冒險(xiǎn)跟著李芊去那么遠(yuǎn)的樹林,反倒是這如煙倒是有很大的嫌疑。
明明是周攸攸的死黨卻跑去跟死黨的敵人交好,這樣的人心機(jī)可謂一般。
“因?yàn)樨阏f,我可以廣交朋友,沒必要為了她與別人相惡。”
“周攸攸都已經(jīng)死了,你說再多也是死無對證?!?p> “那你還問?!比鐭燁H為不滿。
現(xiàn)在的氣魄倒是與剛進(jìn)來時完全不同,不再像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
“掌柜的你說說,周攸攸出事當(dāng)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就是幾個姑娘互不搭理,來了貴客要求她們合奏也都板著臉?!?p> “召集你店里的所有人,把當(dāng)天都做過什么,有沒有見過周攸攸,都說清楚?!?p> “官府都已經(jīng)將李芊關(guān)進(jìn)大牢了,人都是她殺的,你們還來問我們做什么?”
“如煙姑娘,至始至終這件事才是剛剛開始,你怎么就那么確認(rèn)李芊殺了人呢?”
“可是官府都把人抓走了,要是沒殺人,怎么還沒放回來?”
“因?yàn)闆]有案發(fā)現(xiàn)場啊!周攸攸死了,死在哪沒人知道,怎么死的也沒人知道,不可能隨意抓個人就結(jié)案的。官府抓李芊只是問問話,畢竟她的鞋是怎么跑到死者手上去的還不得而知?”
“是不是被殺時從兇手腳上扯下來的?”掌柜的問。
“不可能,雖然外界都說鞋子是在死者手上,可她的手指硬化,根本握不住鞋子,而且身上滿是泥土,反倒像是死后被人埋尸,兇手埋尸時被人發(fā)現(xiàn)倉皇逃走留下的。而有人發(fā)現(xiàn)有人埋尸,偷偷將尸體送到官府,連著那只鞋子一起?!绷杳媳闭f完,擰了一口茶。
“那么按照孟北的說話,兇手就是李芊咯,畢竟那鞋子是她的。”黎兒說。
“黎兒姐此話差異,若您是兇手,你會把鞋子留著嗎?”南星問。
“這么說的話,好像真的不會,留著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這就對了,李芊若真是殺害周攸攸的兇手她沒必要留著鞋子,她倒是可以說鞋子爛了丟了都是借口,留著就是自找死路。”
此刻掌柜的也已經(jīng)將店里的所有人都叫到了隔間,小二共有七人,后廚六人,琴技三人,舞姬二十人。
不知何時凌奕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紙筆,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那,這倒是讓南星很意外。
看著南星盯著凌奕北看,凌孟北直接掰過她的腦袋。“你眼睛不應(yīng)該只看著我嗎?”
南星撇嘴?!稗缺倍贾罍?zhǔn)備紙筆,你只會說?!?p> “我會說我承認(rèn),不然他怎么準(zhǔn)備?!绷杳媳庇行┵€氣。
南星蹙眉,沒想到這是凌孟北安排凌奕北去做的。
“從小二開始吧!”黎兒對此事也越來越有興趣,平時都只是待在家里,難得有機(jī)會凌孟北會帶著她來調(diào)查案子。
“掌柜的,你讓他們?nèi)ネ饷娴戎?,一個一個的進(jìn)來?!蹦闲沁€讓那兩名侍女去外面守著,防止有人偷聽。
一個個的將他們當(dāng)天的所知所聞都如實(shí)相告,凌奕北也都一一記下。
直到下午,才將所有人問完,掌柜的便讓廚子準(zhǔn)備吃的。
凌孟北他們的確也都餓了,反倒是南星,問完了所有人,再重新看了一遍他們的口供,都相差無幾。
倒是如煙的話還不能確定真假。
掌勺的廚子老楊說如煙曾和周攸攸大吵一架,兩人因此也很久沒有說話,之后如煙便與李芊交好。
有個舞姬說,李芊前幾天與周攸攸打架,兩人臉上都有了一些小傷。打架的原因是周攸攸將李芊譜的曲譜給燒了,而周攸攸說李芊是抄襲了她的曲子。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抄襲曲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如煙,她拿著周攸攸的曲子跟李芊合作,這事把周攸攸給惹急了。
“怎么樣?兇手會在他們之中嗎?”凌孟北問道。
“如煙有很大的嫌疑,卻并沒有證據(jù),如果能去牢里問問李芊就好了,說不定會有發(fā)現(xiàn)?!?p> “我安排一下,今晚子時去?!?p> “好!”
在南星心里也并沒有排除李芊,或許她真的會反其道而行,將鞋子留著呢?
鞋子!
“向李芊的那種鞋子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買到?”
“那種是鞋子是雅閣老板做的,聽說全京都只有五雙,也不是很容易就能買到。”
“黎兒說的沒錯,不過我瞧安倩就有一雙。”
南星當(dāng)然知道安倩有??!多金的千金小姐,這樣的鞋子想要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嗎?就像現(xiàn)代化的奢侈品還不都是有錢人的玩物,窮人眼里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