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喧鬧了一夜的秦淮河畫舫終于逐漸安靜了下來,而屬于白日的喧囂在破曉之時又會來臨。
劉宴甫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直至太陽高掛這才從睡夢中醒來,起身推開窗戶,此言的陽光從四十五度角射在眼睛上面十分的刺痛,而在這時劉宴甫卻感覺到了不對勁,往日小嬋這丫頭天才蒙蒙亮的時候便會在外面的水井邊敲敲打打的洗衣服將自己吵醒,因為這事說過她多少次卻依舊沒改。
可是今日!小嬋居然晚起了,往日早晨六點左右起床的她,到現(xiàn)在九點多都沒動靜。意識到可能是這小丫頭生病了,劉宴甫也是趕緊跑到她睡覺的房間當中去。
“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響起,但里面卻并沒有傳出回應聲,劉宴甫一看大事不好也顧不得那么多,身體一撞結實的門叉便斷了,房內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但床上的被子卻疊的很整齊。
看到這一幕劉宴甫就有些奇怪了,不過卻也沒有多想,興許是一大清早便去了店鋪。搖了搖頭將心中不好的念想甩掉,洗漱過一番后劉宴甫便朝著店鋪走去,今天還得在那里做一天,看看昨日那幫混混還會來不,現(xiàn)在每日小嬋都會去,若是傷到她了可不好。
走進店門口就見幾個小廝正在打掃里面的柜子,而掌柜的則是拿著算盤正在算賬,倒是并沒有看見小嬋,這就讓劉宴甫有些疑惑了。
“朱老,看見小嬋了么?”
“小嬋姑娘?今日早晨來倒是沒有見到過她。”
沒見過?這不可能啊,這都早上九點了,怎么可能不會在這。心中雖有些疑惑,不過劉宴甫到也沒有太過在意。隨意轉了一圈后便離開了。
在城外的工廠內待了一天,知道傍晚劉宴甫這才進城,路過商鋪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見鋪子已經關門了?;氐郊抑校锩媸裁磩屿o都沒有,推開門向著小嬋的臥室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一個人,而這時劉宴甫才察覺到不對勁。
“等等!昨天離開的時候那個混混呢!”而就在此時,劉宴甫的腦海當中忽然想起昨天離開的時候被捆在店內的那個小混混,晚上回去接小嬋的時候便沒有見到他,難怪說昨天怎么感覺什么事情忘記了,而小嬋的失蹤會不會和他有關系呢?
想到這,劉宴甫便坐不住了,如今小嬋都失蹤一天一夜了,若真的被那小混混抓住,如今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轉身離開院子前往朱掌柜的家中,詢問了一下昨天的事情。得知是那個混混被放走后,劉宴甫目光一凝,心終于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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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杜府,找到杜頤和,劉宴甫也將小嬋失蹤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并且提到昨天有人在店鋪鬧事。杜頤和聽后臉色也有些難看。杜家雖說在這金陵稱不上一手遮天,但也絕對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惹的,一群地痞流氓來到他的店鋪鬧事,并且還將劉宴甫的婢女給擄走了,這是在打他的臉!
“先別急,我立刻讓人去調查?!?p> 作為在商海浮塵二十多年的杜頤和,心性自然是沉穩(wěn)之際,如今人都被擄走一天一夜了,就算有什么不測那也早就發(fā)生了。若是一股腦的將所有人都派出去,只會是打草驚蛇。
劉宴甫見杜頤和答應幫忙,點了點頭,但若是像他那般坐在那里等消息卻是做不到。當下告辭離開后便向著那破舊的城隍廟趕去,既然有可能是這伙人將小嬋擄走,那么到他們的老巢那里去看看應該會有所收獲,就算人不會關在那里,但架不住人多嘴雜,一定會有人談起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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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位于城邊的街道上已經鮮有人來往了,劉宴甫摸著黑來到附近,只見黑漆漆的四周只有那城隍廟當中有一絲火光,按照之前的路線偷偷的爬到后殿,只見原本存在的狗洞已經被人給堵上了。本想故技重施,但現(xiàn)在顯然是不行了。
屏息聆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的動靜,劉宴甫這才輕輕的挪動著身體,此起彼伏的蟲鳴聲忽遠忽近,但是將劉宴甫動作的聲音給掩蓋了。
既然原路走不了,那么劉宴甫只能從前院那些殘破的斷壁當中找個沒人的位置潛伏進去。不過今夜卻有些奇怪,四周巡邏的人比之前人數多了一倍。由此可見小嬋的失蹤肯定與這伙人有關,之前逃走的小混混是知道自己武力如何的,如今設防的人增加了為的便是防自己。
似乎是天空作美,一大片烏云將月光遮住了,在這沒有電燈的時代,一旦缺少月光那就是完全抹黑的情況,而這伙人似乎也并不想搞的人盡皆知,所以除了后殿有些火光之外,這外面是漆黑一片。這對于劉宴甫來說簡直是天時地利,在部隊當中學的是什么?學的就是潛伏。在滿是高科技的現(xiàn)代他們這伙人都能滲透進敵人的指揮部,更別說這個時代了。
靜若處子動若瘋兔說的便是劉宴甫此刻的情況,凌亂的石塊干枯樹枝隨地都是,但劉宴甫的行動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甚至連聲音都沒發(fā)出什么能夠人聽見的聲響。
猶如鬼魅一般向著后殿前進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守衛(wèi),劉宴甫見后殿有火光也不敢像在前院一樣那么囂張了,沿著陰暗處向著后殿的住處往前走,沒過多久便聽到一陣說話聲從遠處傳來。
“大哥,那個狗洞今天下午已經填補上了,我特意看了看有雜草被壓倒過的痕跡,但很難推定是人還是動物。”
“嗯,今后要加強一下這城隍廟的巡視,狗蛋那個蠢貨居然將那個少女給擄回來了,也不知道這劉宴甫是何方神圣?!?p> “大哥,這劉宴甫之前似乎是邊境一個軍隊當中的校尉,手上有些功夫。應該是沒什么背景?!?p> “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狗蛋如今把人藏在哪里去了?!?p> “應該是城南的一處荒廢的馬廄里面吧,對了大哥,最近似乎有些人咋調查咱們?!?p> “調查?難不成是癩皮狗那伙人?”
“不是,似乎是.......”
劉宴甫躲藏在臺階旁邊,聽著遠處的交談。在得知小嬋被藏到哪里后劉宴甫便打算離開,可誰知剛準備走他們就談起這件事情了。不過隨著說下去,聲音也是越來越低,離的太遠到后面就連只言半語都聽不清楚了。不過在心底暗自記下那個癩皮狗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