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話一出更是引起四周圍觀之人的附和,顯然這幅畫在他們眼中也屬難得的佳作,況且還出自一個美麗的女子之手更是值得吹捧。劉宴甫站在一旁驚訝的看著臉色有些羞紅的杜怡傾,難怪之前見她如此入神的看著這幅畫,沒想到居然是出自她的手,有這樣的技藝可是比的上尋常的學子了,自己未來媳婦還是個才女,這道令人意想不到。
名為君長的俊秀青年聽聞臉色也有些勉強,不過是想在心儀的人面前出個風頭,誰知道如今被架在火上烤。多數(shù)學子都是以文章詩詞為主業(yè),而這作畫到并不是異常的精通,如今騎虎難下一時間倒也十分的難辦,特別是旁邊已經(jīng)有人搶白只能訕訕道:“正是如此,也好讓在下仔細的構思,這泰山之雄偉豈是幾筆便能勾勒而出的?諸君勿慮切讓在下細想一番。”
“君長兄這便是你的不是了,這都想進一炷香了依舊筆未動,這墨汁都已粘稠,莫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好讓杜姑娘親手為你研磨?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是傳出去也是一樁美談啊?!?p> 之前發(fā)難的青年才子見君長表情有些尷尬,哈哈大笑了一聲,手中紙扇微動指著已經(jīng)逐漸粘稠的墨汁道。其中揶揄之意便是傻子也能聽出來。但也不知為何四周的人都不做聲而是目光曖昧的看著他們兩人。此時的沉默和眼神比話語更加犀利。
杜怡傾一聽原本平淡的表情隨之一變,想要出聲否認但一想若是正的出口辯解豈不是坐實了他們心中所想。左右危難之際臉色也變的有些蒼白,對于一個女子特別還是有婚約的女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那可不是什么好名聲。
劉宴甫一看杜怡傾蒼白的臉色和那君長眼中露出的一絲驚喜和愛慕,心中大怒,CTMD這小白臉居然敢伙同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自己老婆,這是當他劉某人死了么?剛想開口只見杜怡傾的表哥何長歡不知從何處跳了出來,臉色不善的看著君長。
“孟君長可是與太守之女有婚約的,子義兄可莫要胡說八道壞了我表妹的名聲。聽聞張知府之女國色天香,賢良淑德,在荊州也是有極為好的口碑,與君長可是良緣啊。在下在這可要預先道喜了?!?p> 此言一處,孟君長臉色忽然變的十分難看,陰霾的看著何長歡,這張知府之女是什么樣子在場的有誰不知道,但知道歸知道,在場有誰看不出他對這杜怡傾有好感。所以也是盡量在人前不提起這件事情希望求個善緣,沒曾想居然還有如此的愣頭青。
“這倒不用了,不過在下可是聽說長歡兄此次州試乃是乙榜最后一名,也不知道明年的科舉喜榜之上可有君之大名?”
“你.........”
“表哥,算了吧。今日是怡傾叨擾了,這幅泰山登頂圖還是日后有閑暇怡傾自己完善便是,不勞孟公子了。”
眼看著雙方便要吵起來了,杜怡傾這才慌忙拉住自己的表哥,眼眶微紅的沖著眾人一福歉意的說道,隨后便準備拉著何長歡離開,本來商賈之女便入不得臺面,眾人都有輕視之意,若是換做貴門之女,文豪之女又如何能讓他人這般欺辱,想到傷心處眼眶也愈加的酸澀,點點淚珠在眼眶中提溜著,但卻堅強的不往下落。
“畫不出來便畫不出來,何以用這些借口來掩飾自己的無能?”劉宴甫蠻橫的甩開前面擋路同時也是叫的最歡的兩人走進了這個小圈子的正中心臉帶鄙夷的看著何長歡慢悠悠的說道。之前的一幕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自己的未婚妻都被人欺負欺辱的快要落淚了,若是還視若無睹豈不買塊豆腐撞死算逑。
原本苦悶暗自神傷的杜怡傾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只見劉宴甫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提著一個用藍色布袋正笑盈盈的站在人群當中看著自己,那雙明亮有神的目光看著便讓人心神安定。
“你是何人,居然能夠上這頂樓來!”
“我是何人與你何干?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那兩個狗腿子,演個雙簧你居然都如此明顯,正是丟人?!庇幸鉄o意看了那名為子義和其中一個男子一眼,劉宴甫來到杜怡傾身旁低聲詢問了幾句,見她羞紅著臉低著下巴微微搖頭臉色這才略微好看了一些,然后沖著臉色漲紅的孟長君無奈道。
“君長兄切莫生氣,在下看來這位應該與杜姑娘關系匪淺,想必應該是其下人,如此護主倒也算的上情有可原。”
明明這話并不好笑,但四周的人卻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紛紛大笑了起來,引得其他人也都紛紛將目光注視而來。劉宴甫臉皮厚倒是沒什么,杜怡傾和何長歡倒是臉色張紅。
“下人?你哪個狗眼看見勞資像下人?依靠穿著來評價一個人的地位,也只有你們這種吃飽了顯得沒事做的人說出來,還在這肆無忌憚的大笑著,正不知道你們父母給了你們什么樣的自信讓你們?nèi)绱撕竦哪樒??!?p> 這全篇不帶一句臟話但卻實實在在的將在場所有笑的人連同他們父母都罵上了的話,差點將杜怡傾給逗笑了,只能拼命捂著小嘴忍著笑,瘦弱的小肩膀都忍不住顫抖。
“你....你....果然是不學無術之人,言語都如此粗俗?!?p> “對,我粗俗,就你丫的高尚。平日不適生產(chǎn),對這個國家也沒有任何奉獻,整天只知道風花雪月的人說話才高雅。出門在外說話行事都如此的厚臉皮,莫不是出門的時候把你父母的臉皮也一起帶出來了?哦.....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看見劉宴甫一臉的壞笑,心知他肯定接下來沒什么好話的何長歡十分自然的接過了他未說完的話。之前他們那些話實屬令人過分,但考慮到明年春闈,何長歡也不敢得罪的太死,如今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愿意出來罵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特別是這個人還是自己心上人的未婚夫,更是美好的像是做夢。
“知道了他們是二皮臉嘛?!闭f著劉宴甫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反觀其余的人皆是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所言何意,反倒是杜怡傾先反應了過來,一張小臉都憋的通紅了,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看著他。
“你...!!!!”
“子邱兄莫要動氣,與這等人生氣莫要辱沒了你的身份。既然這位公子說在下沒有那本事能將此畫補全,想必公子也是胸有成竹,不妨讓你一試?也好讓我等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人、”
杜怡傾一聽臉色一驚,顧不得羞恥剛想要伸手抓住劉宴甫的衣袖,但終究出手晚了一步只見他跨出一大步看了看案桌上的畫,端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臉上一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孟君長。
一看這笑容,孟君長暗道不好,只見眼前和忽然出現(xiàn)牙尖嘴利的青年提起放在桌子上的毛筆,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后,猛然睜眼便開始下筆,僅僅片刻一幅完整的泰山登頂圖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