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建設(shè)在持續(xù)了一個月后終于落下帷幕。劉宴甫在瀟灑了如此長的時間,在接下來的日子當中便開始忙碌起來,大部分都是教授他們?nèi)绾螌⒇i油提煉之類的事情,這些東西學(xué)起來很快,基本上教了一遍就都會了。
在工廠內(nèi)住了有十多天,當一切步入正軌后,劉宴甫這才得以松口氣,現(xiàn)在所需要的便是等待第一批的試驗品出來。而接下來的推廣卻是為難了劉宴甫,這肥皂的銷售群體都是瞄準了大富大貴,身份不凡的人。而杜頤和因為其它生意上的事情早在七天前便離開了金陵,也就是說這推廣的事情全都落在了劉宴甫的身上。
躺在院落當中的搖椅上,此時已經(jīng)春末了,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劉宴甫身上穿著一身質(zhì)地不錯的輕薄衣衫正思考著該如何一炮將這肥皂打出名聲,忽聽門外傳來敲門聲,還未等劉宴甫開口,坐在井邊正賣力的搓著內(nèi)衫的小嬋便跑到了門口。
一個穿著青蘿小衫下身穿著群儒與小嬋年級相仿的小姑娘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相比與她身上那顯然價格不菲的衣服小嬋的衣服顯然比不上,但也比在金陵城外村子的時候好。女孩子攀比心都比較強,小嬋一見對方穿的如此好,第一印象就差了不少,常年混跡在村婦四周的小嬋也是極為的潑辣,雙目一蹬:“你是誰,我家少爺沒在家。你要找就去對面的秦淮河找去?!?p> 正悠閑喝茶的劉宴甫一聽這話差點沒一口水給噴出來,這都過去快二個月了,這小丫頭居然還念念不忘,看來上次的家法還沒有讓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對方顯然也不是什么善茬,面帶鄙夷的看了一眼身著簡陋的小嬋道“呸,一個被租出軍隊的破落軍戶居然還敢稱少爺?!?p> 聽到這有些熟悉的嗓音,劉宴甫起身好奇的向著門口走去,一見居然是杜怡傾身邊的貼身丫鬟雪兒,便制止想要出口反駁的小嬋。這自然惹的小嬋不滿意,還以為是少爺在外面養(yǎng)的小相好,見少爺居然如此護著她,眼眶一紅轉(zhuǎn)身便跑進房間了,就連放在外面正泡在盆里的衣服都沒顧得上。
“雪兒姑娘今日前來可是有事?”
見小嬋跑開,劉宴甫也沒大在意,可能還是在生悶氣,等會兒哄哄就好了,但這雪兒來恐怕是杜怡傾有什么事情。
“自然是有事,否則我怎么回來,我家小姐讓我將這個帶給你。”
語氣很生硬,但相比于之前的態(tài)度來說還是改變了不少,從袖子當中拿出一個紅色的請?zhí)旁趧⒀绺Φ氖种斜汶x開了,看樣子是不想多待。劉宴甫也不在意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字。字是繁體的勉強能看懂,應(yīng)該是詩會一類的。
“五月初九富士樓恭候公子大駕。”一行娟秀的小字排列在不大的請?zhí)麅?nèi),看樣子應(yīng)該是杜怡傾親筆寫的。不過看完一眼劉宴甫便沒了興趣,這勞什子詩會他去個毛線,還吟詩作對,那是文人騷客才去做的事情,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自己都是個大老粗,去了那里也是丟人。
正想將這請?zhí)栽谝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這能去詩會的都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做的富家公子和小姐,今日是五月初四,也就是說五天后才辦,到那個時候第一批肥皂也要做出來了,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肥皂的名聲給打出去?這可是不花錢便能宣傳,所宣傳的人還都是上層人士,這杜怡傾還真旺夫之象,之前還在考慮如何推廣,下一秒她便給了一個平臺。
小心的將這請?zhí)掌饋?,這可是日進斗金的磚頭,能不能引出玉就看詩會當天香皂能否一鳴驚人,不過將如此高雅的詩會變成充滿市儈味道的推廣會,想想還真他媽的有刺激感。不過倒是有些對不起杜怡傾了,明明是想自己在詩會上通過認識一些達官貴人為今后的前途鋪路的一片好心卻讓自己這般作弄,只可惜她的好心對于劉宴甫來說卻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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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九這日上午,劉宴甫從城外帶上了十塊剛剛好的玫瑰花香試驗品,進城后便直奔富士樓。位于秦淮河最好位置的酒樓,這里的價格并不便宜,但在今天價格最高的頂樓居然被人包了場子,若不是劉宴甫有杜怡傾給的請?zhí)率沁B大門都不讓進。
富士樓的頂層出乎意料的是與現(xiàn)代平臺一般的設(shè)計,面積很大大約四百多個平面,此時在這平臺之上擺放著十幾個大型的長案,而在每個長案的后面或許多或少都站在四五個人看著其中一個人揮毫潑墨,不時發(fā)出陣陣贊美之聲。
劉宴甫站在入口看著眼前的一幕莫名想起了一個不太合適出現(xiàn)在此的詞匯,“聯(lián)歡晚會!”形式都差不多除了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調(diào)情的情侶外,這布置和氛圍都與前世的差不多。在人群當中找了許久,劉宴甫這才在一個靠近欄桿邊緣的桌子旁見到她,此時杜怡傾正聚集會神的看著一名頗為俊秀的年輕人作畫。
見到這樣的場景,劉宴甫先是一愣,隨后心中有些不喜,不過眼下還沒有太過出閣的事情,況且之前有機會解除婚約,杜怡傾也沒有同意,由此看來也不像是招蜂引蝶一般的女子。莫非是那小子畫技真的如此精湛?這道讓劉宴甫有些不信了,作為學(xué)過七年素描的牛人來說,這古代潑墨畫雖有其風(fēng)采,但也僅僅體現(xiàn)在山水畫中,無論是人還是物所表達的都不是很好。當然這并不是貶低國畫,確實是各有所長。
慢慢的朝著杜怡傾所在的案臺走去,四周的人似乎都沉浸在此人作畫的意境當中,竟是四周多出一個人都未曾發(fā)現(xiàn)。劉宴甫低頭看了一眼,此人所作的乃是一幅泰山登頂圖,不得不說構(gòu)造細膩,遠近景配合的很好,畫中的層次也十分的分明,高巍的泰山小道之上一個極小的人影正在半山坡上,半山腰之上的僅僅用幾筆勾勒出幾朵浮云一般的線條將這極小的人影也描述的模糊不清,入眼便體現(xiàn)出泰山的高大雄壯。
不得不說這樣的畫作確實算的上上品,但也還算不上大師之作,這畫中重點是用外物來表現(xiàn)出山巔之高,在這取意上便落了下層,但也不失難得的佳作。但這幅畫卻并未完成之作,之間泰山的山頂還未完成,而正手執(zhí)毛筆的俊秀少年遲遲未曾下筆,似乎是還沒想到好的方法將這體現(xiàn)出來。
“君長兄可要慎重下筆,莫要毀了杜姑娘這樣一幅上品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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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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