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山】
柔軟的微風(fēng)伴著和竹子的味道輕輕的飄過巫靈山的最深處。
一座不高不矮的小竹樓前,被煎得正沸騰藥的藥香吸引了墨影的注意,此時的藥味壓抑住了那些竹子的淡淡清香。
只見他用熟練的技法把藥盛起,送到一個別致而充滿花香的房間。
坐在床上的白正殷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捋著胡子對端著藥的墨影說:
“二徒兒,等慕容公主醒了再把藥喂給她吧。”
“師,師父,您的意思是慕容公主有救了?”墨影驚訝的問道,險把藥弄翻。
要知道當(dāng)時在桃源山把她弄回來的時候,她雖然還有體溫,可是卻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的活死人。
師父的還為此特意找了渡鶴小師叔來為這個無親無故的小公主治病。
渡鶴師叔得了師祖真?zhèn)?,醫(yī)術(shù)縱然是厲害。
可是當(dāng)初渡鶴師叔答應(yīng)救她的時候也說了,這個姑娘被救活的幾率是非常小的。
已經(jīng)過去了三個月個多月依舊沒有見慕容雪傾醒來的跡象,大家都認(rèn)為慕容公主是活不過來了的。
今日師父竟然說等慕容雪傾醒來就喂藥,
不管為什么會醒這么快,只要醒來了就好,也不枉師父的一她番苦心,以后師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真是謝天謝地。
墨影的內(nèi)心掩不住的喜悅。
白正殷理解墨影的驚訝,他也想知道為什么這個小娃她娃會醒這么快。
渡鶴那小子明明說少則一年多則數(shù)年,甚至是可能永遠(yuǎn)也不會醒過來。
可替她把脈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小娃娃的脈搏不像以前那樣微弱,似乎,似乎是要醒來的征兆。
“嗯,本來是沒救了,可突然間又……,唉~天意,天意?。 ?p> 白正殷捋著胡須不停的搖頭,又接著說,“喂完藥你叫楚飛把憶蝶帶過來?!?p> 看來小娃娃命不該絕,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是福,是禍啊!
墨影把藥放在桌上說:
“是,師父?!?p> 白正殷對著躺在床上的人重重地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墨影目送遠(yuǎn)走的白正殷離開,待白正殷的身影消失在竹樓后,墨影回過頭來對床上的人露出了一個簡單的笑臉,無奈說道:
“唉~你總算是要醒了,真是苦了師父,唉~”
說著墨影試著用手觸碰慕容雪傾額頭上的體溫。
“啊~!你要干什么?!”
慕容雪傾的突然醒來并且大力的抓住墨影的手,讓墨影條件反射的大叫一聲。
過度的用力使本來就虛弱的陸雨晨臉色變得更蒼白,但還是警惕地抓著墨影的手不放。
陸雨晨環(huán)視著四周的環(huán)境,并對一切都不熟悉場面和香味產(chǎn)生了反感,質(zhì)問眼前這個不認(rèn)識的小男孩:
“你是誰?這是哪里?我為什么會在這?”
她不死了嗎?對了,后來她遇到了一個沒有人形的怪老頭。那老頭人呢?
為什么她會在這里?身上還是有些疼,這有是怎么回事?
面對陸雨晨的質(zhì)問,墨影更是一驚。
師父剛走沒多久,這小丫頭就醒來,而且還要恩將仇報。
看著自己把抓緊的手,想了一下反正她還在虛弱時期,便也不慌不忙地對她說:
“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孩,在看他身上不合乎時代的裝著。
陸雨晨又是一陣頭疼,難道她拍戲的時候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噩夢?
可她并不記得自己接過了這么一檔子的戲啊!更何況這個男演員她見都沒有見過!
不對,阿峰呢?阿婳呢?他們在哪里?
眼睛四處尋找陳偉峰和白心婳的身影,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喂!喂!喂!你到底在干嘛!”
墨影不知所以,另一只手在陸雨晨面前晃動。
她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雖然她只是一個嬌小的病公主,可他這為了她能早點醒過來,前前后后忙了將近三個月。也都快要累垮了,那還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
陸雨晨掃了眼旁邊的事物,又看了眼眼前的陌生少年,不得不佩服他們導(dǎo)演的能力,竟然為了把戲拍好還真的是費了一番心思。
陸雨晨想起來走走,參觀參觀這費盡心思找來的道具場地。
剛要起身,一用力,身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尖叫的喊了一聲,又躺了回去。
墨影趁著陸雨晨不注意掙脫了她的禁錮,聽到她的尖叫聲慌忙了起來,連忙道:
“雪傾公主,你剛剛醒來,可別又噴血了。
師父他老人家可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guān)里救回來,你死了倒是不要緊,可師父他真的是受不起你這小祖宗的折磨??!”
陸雨晨陷入沉思,雪傾公主?
他是不是有病啊,她也是真的不記得她接過關(guān)于有什么雪傾什么公主的戲。
這劇本是什么情況?導(dǎo)演,導(dǎo)演呢!
“你演技真好,快告訴我導(dǎo)演在哪里,我會給你很多賞錢的。
快,快告訴我!”
陸雨晨眼神迷離的看著墨影。
“喂!你真的是狼心狗肺。要不是師父要救你會死皮賴臉的去求渡鶴?還前前后后照顧了你整整三個月。
你倒好!還有,什么導(dǎo)演,賞錢的,你以為我是戲班子的嗎?
本小爺是墨影,未來的神醫(yī)?!?p> 墨影生氣的說。
陸雨晨分析著墨影的話,卻什么也分析不出來。
見少女沒有反應(yīng),又繼續(xù)說,非要把她說清醒不可!
“慕容雪傾,你可是非要把我們師徒幾人折磨到死不可!
你昏迷三個月里要不是師父他日日夜夜觀察你的病情,我忙前忙后的幫你采藥,不然你會這么快醒來?
你在瑄辰宮血一噴就暈死過去,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為什么還要救一個半死不活的沒有一點良心的人回來。”
墨影癟嘴,隨即又想起,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記憶,說了也是白說,心里又是一個不爽。
陸雨晨皺眉,面前少年說的真切,似乎他說的是真的。
可是她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個小男孩在說什么,習(xí)慣性的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手上。
瞳孔猛的一縮,心里波濤起伏,她的手怎么會這么???又把被子猛的掀開。
她的身體為什么會這么小,她的胸呢,她的小麥黃的肌膚呢!
暗叫不好,腦子里突然閃過之前在空間里的場景,是天機老人,他說她還有一次生命,難道……
陸雨晨試探性的問男孩:“那這里是哪里?你們?yōu)槭裁匆任遥俊?p> 她要證實自己那個可怕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墨影以為她終于恢復(fù)過來了,心里那個叫一個好,也就不跟她廢話了:
“這是巫靈山的最深處,是我?guī)煾冈谔以瓷健傌垞Q太子’把你換了過來。
不過,為什么救你,好像是一個故人所托。”
墨影說著忍不住的看了一下陸雨晨,他也是日日夜夜照顧她,日日夜夜盼望她早日醒來,現(xiàn)在看來還不如不醒的好。
陸雨晨疑惑不己,什么桃源山巫靈山?她有什么滅族仇人?
陸雨晨迷茫的思索著這整件事,最終還是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的接受著這個荒唐的事件。
她穿越了!
不過還好,她不是回到那個令她生厭的時代,她再也不用看見那一張張?zhí)搨蔚拿婵?,她終于解脫了。
她依稀記得車禍發(fā)生后她滿臉淚痕,滿身心傷的對自己說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要再見到武小敏、陳偉峰他們?nèi)魏我粋€人。
她要過自己的生活,她要離開那個可怕,對自己來說毫無意義的世界,如果有來生她只為自己而活,她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傷害!
“哦,忘了告訴你,你現(xiàn)在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因為師父把你的記憶用憶蝶抽了出來。你叫慕容雪傾,是宜颯國的四公主……”
墨影見她才醒肯定也接受不了太多的事實,想要把她是怎么到這的過程告訴她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陸雨晨還是呆呆的盯著被褥的一處看著,她也不在想其他什么事了。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活著的機會,而且再也見不到那些虛偽的人。
不管是陸雨晨也罷,還是慕容雪傾,這一世她只為自己而活,誰欠過她的都要一一討回!
從今天開始,她的身份便是慕容雪傾!
一個有著洶涌仇恨的慕容雪傾,這是她從這具身體原主人感受到的濃濃恨意。
她無法拒絕的承受著想報仇的強烈念想,天機老人說的那一句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的意思是要她以后的身份就是慕容雪傾,她要為她自己還有那么多條無辜死去的的生命報仇嗎?
墨影嘆了口氣,小小的身影離開床欄,拿來一碗黑漆漆的藥,又坐下,緩緩攪拌著藥,又吹著氣把藥吹涼送到慕容雪傾嘴邊。
這可是他熬了三個多月的藥,他非常的愛惜,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把藥打翻。
“這是我熬了三個月的藥,很貴的,天下獨一無二的藥。
快喝了吧,喝了身體就會好的?!?p> 也不知道是什么藥,非得熬上個月,可苦了他。
慕容雪傾倚著床頭,細(xì)細(xì)打量這個端著藥和她差不多大卻一副小女人樣子的男孩,乖巧的配合著喝藥。
雖然時不時皺下眉,還是沒有說什么,這個男人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這么用心對待她的人,她不想再去說什么。
又有些自嘲,以前就算自己生病,也未見得那個背叛她,并且一直視若唯一的渣男這么細(xì)心的喂她喝藥吧。
盡管她并不知道現(xiàn)在喂她喝藥的男孩,其實是為了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三個月之久的藥,避免浪費了一滴。
“謝謝你,以后你受傷了,我也喂你喝藥?!彼钦f真的。
墨影倒是惱了,“呸呸呸!什么話,你才受傷!我可是未來的神醫(yī)。
我永遠(yuǎn)都不會受傷,只有我給別人喂藥的份?!?p> 慕容雪傾沒有惱火,“萬一有那么一天呢?”
拿著的藥碗被用力的放在一邊,“我伺候了你這么久,要是有這么一天,你當(dāng)然要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了?!?p> 墨影是要瘋了,她是存心要咒他是吧?
看著生氣又可愛的墨影,慕容雪傾的整人心理又上來了。一把拉過墨影,直捏他的臉,“好啊,到時候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隨便捏捏你的小臉?!?p> “哇~”墨影忍無可忍了,也捏起慕容雪傾的臉。
兩個孩子的笑聲和吵鬧聲伴著花香傳到了很遠(yuǎ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