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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行八方

第二十四章 疑點

善行八方 木辛止驪 942 2019-06-27 09:30:42

  茶白感覺眼皮在打架,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想睡覺了??墒沁@里只有一張床,一條被子。

  紅菊看茶白腦袋一點一點疲累的模樣,建議道:“把他扔到地板上睡,吾看在地干凈得很,無妨。”

  茶白反對道:“不好。”

  “汝倒挺會憐香惜玉。”紅菊攤手。

  茶白隨口回一句:“紅菊,你這話聽來好像在吃醋?!?p>  紅菊:“……”

  他無言以對,靜待下文。

  沒想到茶白只是隨口一提,熟練利用自己的夜視能力,從外室搬了幾把椅子拼接在一起,也不挑剔,估摸著椅子長度躺上去,閉目睡覺。

  紅菊頓了頓道:“汝不怕摔下來嗎?”

  茶白由坐變?yōu)樘傻淖藙?,感覺疲累散去好多,“怕什么,這又不高。多摔疼,就習(xí)慣了。僥幸心理作祟?!?p>  在人王府,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花人家的銀兩,現(xiàn)在要是還霸占人家的床鋪……不厚道沒底線。

  紅菊道:“隨你?!?p>  “紅菊?!?p>  “嗯。”平淡無波。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心情也共享給我了?”茶白發(fā)現(xiàn)她突然又睡不著了,嗯...女人,果然善變。

  紅菊:“……”懶得理她。

  “又不說話。”茶白無奈自言自語:“現(xiàn)在適應(yīng)適應(yīng)艱苦的環(huán)境也好,當(dāng)提前打個預(yù)防針,等離開了王府,我們就得奔波了?!?p>  紅菊正欲開口,卻發(fā)現(xiàn)茶白已經(jīng)入眠了。

  “罷了。”

  紅菊從空間化出一條薄毯,輕輕蓋在茶白的身上。

  子丑交替之際,紅菊變成風(fēng)夜?fàn)a萌成年模樣,足下化一張軟墊,其盤腿打坐于上,背靠著茶白睡覺的椅子,闔目。

  翌日。

  墨凋醒來時,茶白已不在,椅子等已歸位,宋泛霞領(lǐng)著侍女準(zhǔn)備洗漱物品和更換衣物。

  宋泛霞今日為墨凋準(zhǔn)備的是一件淡紫對襟綢衣,白玉點綴的腰帶。

  “這件衣服,我以前怎么沒見過?”墨凋奇怪道。

  他平常都穿暗系的衣裳,純黑色或者黑紫相間,似身上這般淺淡清爽的第一次見。

  宋泛霞在一旁回答:“這是闕茶白去歲賀王爺凱旋歸來,特意命人定做的。”

  墨凋:“……”

  他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昨天買的雪青的面紗,怎么沒看見?”

  宋泛霞見墨凋穿著妥當(dāng),淡淡道:“不知道?!?p>  隨后她便退下,去準(zhǔn)備早膳了。

  墨凋:“……”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有做了什么不妥之事嗎?

  于是,面紗一事,不了了之。

  茶白終于回到熟悉的院宅,首先去蘭湯沐浴,紅菊則留在房間。

  洛燚:“……”

  他已經(jīng)確定闕茶白是由系統(tǒng)之神監(jiān)管了,被限制在外圍一夜,闕茶白住處,墨凋住處,他都無法進(jìn)入。

  大清早終于看見闕茶白自墨凋處回到自己的住處,洛燚來到闕茶白房間,看不見任何人。

  它仍是道:“系統(tǒng)之神,請現(xiàn)身一見?!?p>  紅菊解除限制,在洛燚面前出現(xiàn)了,他淡淡道:“何事?”

  洛燚道:“果然是你,風(fēng)夜?fàn)a萌。”

  紅菊手一揮,玄力界限張開,很明顯要將洛燚排除出去。

  “等等,系統(tǒng)之神?!甭鍫D矯捷地在空隙之間跳躍,試圖接近紅菊的距離,當(dāng)玄力界限停止擴(kuò)張,它停下四肢,舔了舔爪子道:“我話還沒說完呢?!?p>  沉默。

  洛燚道:“你能不能理我一下?”

  紅菊背轉(zhuǎn)過身負(fù)手,“長話,短說。”

  洛燚:“……”

  “闕茶白,為何一直不突破小善?”

  紅菊道:“不知。”

  “主人那里,你要如何交代?”

  紅菊道:“無需交代?!?p>  “我要怎樣回復(fù)洛鳳卿?”

  紅菊道:“如實回答?!?p>  不愧是風(fēng)夜?fàn)a萌...個線球啊。

  洛燚炸毛,“您老人家可不可以不要這么任性,小善遲遲不引渡的嚴(yán)重性,你當(dāng)心知肚明。如斯放任,后果不堪設(shè)想?!?p>  紅菊不欲多言:“汝回去吧?!?p>  紅菊手一揮,洛燚來不及反抗,已被玄力界限阻隔在外,亦不能窺探風(fēng)夜?fàn)a萌所在。

  東閣。

  洛鳳卿沒想到洛燚出去了一個晚上,看著洛燚耷拉著貓腦袋回來,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豎眉,“洛燚,徹夜不歸,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

  洛燚道:“抱歉?!?p>  洛鳳卿眉頭拉平,擔(dān)心道:“你怎么了?”

  她這是第二次看見洛燚出現(xiàn),模擬人類情感名為低落的情緒。

  第一次是那三個月,他們之間信任度微薄,自己因為不信任它陷入危險的時候,展現(xiàn)的焦急的情緒,轉(zhuǎn)危為安之后就變得平淡無波。

  洛燚道:“闕茶白是善行者,你猜測的沒錯,她的系統(tǒng)在我之上,是系統(tǒng)之神?!?p>  系統(tǒng)之神是風(fēng)夜?fàn)a萌,洛燚到底是替他隱瞞了。

  洛鳳卿聞言沉默,洛燚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卻知曉這一刻她感受到挫敗了。

  洛鳳卿追求完美,極致的力量,讓自己能夠俯瞰世人,所以她認(rèn)同了這個世界的劇本,選擇了風(fēng)夜孤決。

  系統(tǒng)之神選擇闕茶白,是它意料之外。

  他已經(jīng)很虛弱了,最后一任宿主再找不到大善,不但他要消失,風(fēng)夜?fàn)a萌也會消散不存。

  現(xiàn)在的闕茶白雖然善值飆升,但無法突破,是禍非福,今日之景,系統(tǒng)之神卻百般維護(hù),實在匪夷所思。

  洛鳳卿抬起頭,眼神理智的可怕:“洛燚,以我女主角的光環(huán)及金手指,再加上你的協(xié)助,對上闕茶白和系統(tǒng)之神,有幾分勝算?”

  系統(tǒng)之神,顧名思義,即在洛燚之上。

  但闕茶白是配角,在己之下。田忌賽馬,算上風(fēng)夜孤決,力量未知,勝算幾何?

  洛燚額頭滴汗,果然,威脅到自己所求的,人的第一意向便是除去對方,物競天擇,優(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

  但是——

  洛燚很鄭重地與洛鳳卿對視道:“零,不能再降了?!?p>  洛鳳卿:“……”

  洛燚不能說,有風(fēng)夜?fàn)a萌在,風(fēng)夜孤決反水不過頃刻。

  若風(fēng)夜?fàn)a萌對它和洛鳳卿起殺心,就沒得戲唱了。淪落到如此地步尚能與主人抗衡的存在,主角光環(huán)與之相較,著實不是同一個水平的。

  洛鳳卿道:“這個系統(tǒng)之神到底什么來頭?”

  洛燚裝傻道:“所有平行系統(tǒng)的頭?!?p>  這要是茶白聽了,便知道自己上了紅菊的當(dāng)了,說好系統(tǒng)的頭是規(guī)則,怎么到洛燚這里變成系統(tǒng)之神了。

  洛鳳卿道:“這個女主角當(dāng)?shù)恼鏇]意思,還不如一個女配角?!?p>  洛燚道:“你忘了,是你先選擇的我,放棄了他?!?p>  洛鳳卿一頓:“你說的是那個話少的光點。”

  洛鳳卿當(dāng)然記得,自己面臨兩個系統(tǒng)的抉擇,一個冷漠機(jī)械的光點,一個是波斯貓外形的洛燚。

  “正常人都會選擇你吧,從外形和態(tài)度?!?p>  洛燚道:“如此,不用我再開解了?!?p>  洛鳳卿:“……”

  她何其聰明,自然知曉光點是系統(tǒng)之神的偽裝,委婉拒絕了自己。

  到底心中意難平,自己和闕茶白相較,高下立判,系統(tǒng)之神擇弱棄強(qiáng),它會后悔的。

  洛鳳卿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思及一事,詢問道:“你說的善行者,是什么意思?”

  “做善事的人?!?p>  洛鳳卿不相信:“就這么簡單?”

  洛燚道:“對闕茶白來說,簡單。她是真善。對宿主你來說,不可能實現(xiàn),因為你已是偽善中級?!?p>  洛燚也是被系統(tǒng)之神給刺激到了,首次這么直白地告知洛鳳卿。

  “真善和偽善,區(qū)別在哪?”洛鳳卿道。

  “真善是不為己不求人回報,單純?nèi)プ鲆患玫氖隆紊剖窃谧约韩@得利益前提下,以明顯或潛藏的施舍態(tài)度助人?!甭鍫D解釋道。

  洛鳳卿了然:“就是精打細(xì)算者和老實人的善良之分?!?p>  “是?!?p>  洛鳳卿不以為意:“以理服人,不如以實力服人,深透人心?!?p>  “闕茶白,現(xiàn)在是什么級別?”

  洛燚道:“小善巔峰?!?p>  洛鳳卿道:“怎么說?”

  “善行有小善,中善,大善。大善至今無人達(dá)到。”

  洛鳳卿沉思:“這樣啊。”

  洛燚見狀進(jìn)入空間,洛鳳卿未阻止它。

  她幫助洛月一臂之力,是因為收買其忠心,也是認(rèn)為,所求近在咫尺,不盡力拼搏一把,如何就此甘于失敗結(jié)果。

  闕茶白擁有系統(tǒng)之神,難怪洛月毫無勝算。

  墨凋的淡紫衣袍,一掃沉暗氣質(zhì),俊顏再添剛氣明朗。

  上朝時,王上看了亦是眼前一亮,夸贊了一番,朝臣點頭附議,兄弟二人和睦可見一斑。

  茶白從蘭湯出來換衣服時,疑惑了,自言自語:“我不是準(zhǔn)備了藏青色的羅衣,怎么變成淡紫色的了?”

  自打茶白能自己穿衣服就讓侍女在外面等候,無人回復(fù),她看了看四周,沒發(fā)現(xiàn)別的衣物,只能穿這件了。

  稍微想一想,茶白就知道肯定是宋泛霞命侍女換的,墨凋是不可能的,孤決是客人,洛鳳卿除非必要,不會和她直面相對。

  茶白回到內(nèi)室,頭發(fā)披散晾干,紅菊盤腿坐在床上拿著一本書觀看。

  聽到聲音,他頭也不抬道:“出來了?!?p>  “是啊?!?p>  翻開一頁,“方才洛燚來過了?!?p>  茶白坐在妝臺前擺弄頭發(fā),想了想以鬼術(shù)馭風(fēng),吹著青絲。

  “然后呢?”

  紅菊抬頭道:“怎么穿這件衣服?”

  茶白不以為意道:“被人調(diào)換了。”

  “……”茶白不知道,紅菊卻知道,墨凋今日著裝色彩與她一致。

  “你剛剛說洛燚怎么了?”

  紅菊將書收起,“讓洛燚把我們的情況告知洛鳳卿?!?p>  茶白頓?。骸八浴页蔀榱怂难壑嗅斄耍俊?p>  紅菊道:“怎么說?”

  “如果世界設(shè)定有一個角色凌駕于主角,我是主角,不說打壓,心中的不快是無法抹消的。”

  紅菊道:“的確?!?p>  茶白道:“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p>  紅菊搖頭道:“不行。劇情導(dǎo)正,最早汝也只能明日離開?!?p>  茶白不解:“我留在這,還有什么用處嗎?除了惡心人?!?p>  紅菊皺眉道:“汝為何如此想?”

  茶白道:“我想通了。雖然紅菊你說我沒拿到主角劇本,但我總感覺我們走的路和洛鳳卿類似,像是一對平行線。”

  “墨凋的轉(zhuǎn)變,恐怕是你說的善行的力量,強(qiáng)行改變?nèi)说母星榘l(fā)展路線,這點我無法接受,甚至有點惡心這種力量?!辈璋仔闹胁贿m道。

  紅菊垂眸,以往宿主從未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皆是沉浸其帶來的力量,沒有質(zhì)疑,甚至一些與主角競賽,反客為主。

  “汝想怎樣?”

  茶白認(rèn)真道:“如果這股力量不能用于正途,我會考慮將之禁錮起來?!?p>  紅菊道:“……”

  “方法呢?”

  茶白搖頭道:“不知道。我最近感覺體內(nèi)力量充盈,而且做了一個夢?!?p>  紅菊道:“什么夢?”

  茶白道:“我們要盡快找到闕茶白的師父,闕離南。”

  “否則,紅菊你,和我,都有危險?!?p>  紅菊愣?。骸皦糁泻稳讼喔??”

  茶白如實道:“與你長大的模樣一般,他說他叫...”

  “風(fēng)夜?fàn)a萌?!?p>  事情已經(jīng)脫出了紅菊的掌控,不可能是洛燚告訴茶白的,那么,究竟是他?還是規(guī)則冒風(fēng)夜?fàn)a萌之名插手,竟致自己無從察覺。

  “紅菊,你怎么了?”茶白道。

  紅菊道:“沒什么。不必?fù)?dān)心洛鳳卿會針對汝,因為善行的意義對偽善者而言是嗤之以鼻的?!?p>  洛鳳卿唯一在意的是他這個高于洛燚的,系統(tǒng)之神。

  “至于墨凋,應(yīng)當(dāng)是他不自知,自身為小善信仰者覺醒了。”

  茶白道:“信仰者?善行的信仰者不是只有自己嗎?”

  紅菊沉默了會兒道:“以往的善行者宿主,信仰者確實只有自己。汝,已不是第一次打破常規(guī),吾習(xí)慣了。”

  茶白道:“我該驕傲自己的特別嗎?!?p>  紅菊居然點了點頭:“可以。”

  茶白突然笑了,沉重氣氛破功,“我和你說正事呢,別打岔。”

  紅菊道:“吾申請延長完成任務(wù)之時間,必然有其道理。別想多,汝是洛鳳卿完成使命,不可或缺的助力?!?p>  “嗯?!?p>  茶白道:“說起洛鳳卿,我想問你,她明顯對墨凋無意,卻有意撮合洛月,我猜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對嗎?”

  紅菊道:“吾以為汝會認(rèn)為,是洛鳳卿愧對墨凋,是以出此策,畢竟,汝心中認(rèn)為,人人平等?!?p>  茶白攤手:“男女感情,要兩廂情愿才有意義,又不是上古時期,以繁衍后嗣為主。墨凋,連我都能看出他對洛月無意?!?p>  “我都沒想到撮合宋泛霞,她倒想著洛月了,所以我心里覺得怪怪的?!?p>  紅菊淡淡道:“墨凋的份量在墨王朝舉足輕重,洛鳳卿既然不想自己腳踏兩條船吊人胃口,那忠心又有情的洛月便是不二的人選。集權(quán)思想?!?p>  茶白考慮的卻是另一個方面,“雖然洛鳳卿算計心很重,但不腳踏兩條船,我還是欣賞的。古往今來,人心浮動,世上專情之人太少,喜歡這個又愛上另一個,還能有說不完的借口?!?p>  “孤決,應(yīng)該不是花心的渣男吧。”

  紅菊:“……”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p>  茶白上眼瞼微垂:“所以呢?”

  紅菊道:“像那種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打死就行了?!?p>  茶白笑道:“紅菊,你的幽默提高不少啊?!?p>  紅菊道:“近朱者赤?!?p>  茶白道:“我心甚慰?!?p>  “風(fēng)夜孤決,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奔t菊淡淡道。

  “這是你對人最高的贊美吧。”

  茶白后知后覺:“風(fēng)夜孤決,風(fēng)夜?fàn)a萌,這兩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

  紅菊:“顧名思義,兄弟關(guān)系?!?p>  茶白道:“風(fēng)夜孤決要找的人,就是風(fēng)夜?fàn)a萌。紅菊,你說你成年模樣名字是燼萌...”

  紅菊屏息等待茶白的推斷,他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茶白,但也不想莫名其妙說這個,茶白能自己發(fā)覺最好。

  茶白感嘆道:“世界就是這么神奇!一樣的名字,一樣的長相,造物主的奇跡?!?p>  紅菊:“……”

  他,還是高估了茶白的智商。

  罷了,習(xí)慣就好了。

  “今日汝還想去哪?吾可舍命陪君子?!奔t菊道。

  茶白伸了個懶腰,擺手道:“今天我們哪也不去,呆家。”

  “女人,善變?!奔t菊卻未再勸說。

  茶白深以為意:“然也。”

  風(fēng)夜皇朝,公孫云紫與風(fēng)夜之皇會面后,若有所思回到落腳處。

  丹蹤上前迎接:“家主,怎么了?”

  久銘和紅杉沒有回避的意思,公孫云紫也不介意,直道:“風(fēng)夜之皇,要我找大皇子的下落?!?p>  久銘道:“風(fēng)夜?fàn)a萌?!?p>  公孫云紫道:“是。對外消失了三年,風(fēng)夜之皇卻說近日才消失了蹤跡,此事棘手?!?p>  風(fēng)夜之皇提供的線索時間,正是風(fēng)夜?fàn)a萌出現(xiàn)在墨王朝的時機(jī),千鸞易主……引人疑竇,此事要知會小凋。

  同時,墨王朝,王上寢宮。

  王上于案牘前批閱折子,一道人影輕易進(jìn)入立于殿中,明目張膽。

  王上提起朱筆落下最后一劃,將朱筆擱置,對突然出現(xiàn)的人毫不意外。

  “你來了?!?p>  

木辛止驪

今天我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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