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家此行,正是因著退親事宜,季如賈作為暫代宮主,理因會幫著季光年說幾句場面話,季可兒這般,無外乎打了他的臉。季如賈面色沉沉,正要開口呵斥,季光年已是逼問道:“我不算,那誰算?”
未有半分喘息機(jī)會的季可兒當(dāng)下脫口而出:“你那德行,哪里比得上……”
“放肆!”季可兒沒說完,季如賈已是厲聲呵斥道?!吧賹m主之位,豈容他人妄議?!?p> 平日里萬分寵愛她的二伯,竟是突然對她疾言厲色,明明還要過火的言論她都說過的,二伯也未曾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悅,更何況季光年這廢物,本就沒有資格成為少宮主,她不過說出了大家都知道的事,二伯又為什么要生氣。
“二伯,季光年…”季可兒不死心地開口。
“閉嘴!”季如賈不容置疑地望向季可兒的母親劉氏,“弟媳平日就是這般管教可兒的嗎?她的禮儀規(guī)矩都學(xué)到哪里去了?!?p> “二伯,我說的是實話啊,與我娘有什么關(guān)系?!?p> “你別說了!”劉氏拉扯著季可人的衣衫。
“我就不?!?p> “夠了,丟人現(xiàn)眼的,還不將可兒帶下去,禁足兩個月,學(xué)會禮儀規(guī)矩再出來。”季如賈的聲音又冷冽了幾分,季可人一時間也被嚇了住,被劉氏推拉著走出了大堂。
季光年無所謂地找了個空位坐下,拿了塊花生酥就吃起來,絲毫不理會眾人投來的目光,仿佛對于季可兒的出言不遜尋常得如同家常便飯,并未放在心上。
一邊,白湘籽喚了三聲哥哥,白進(jìn)鵬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目光從季光年處收回,看向季如賈。
“季二叔,既是等到了光年弟,我們便將兩家婚事給退了吧!”
“當(dāng)初兩家聯(lián)姻,本想著季白兩家能相互扶持,白鴉宮的白鴉與弦月宮的弦曲,在二人新婚之日能共同譜繪出難能一見的連理白鴉報喜圖。從振兩家絕學(xué)之風(fēng),如今看來,卻是沒這個機(jī)會了?!?p> “確實是可惜了些,只是家妹與光年弟無緣,也不好勉強(qiáng)了去?!卑走M(jìn)鵬略做嘆息地答道。
“這有什么好可惜的,季家又不是沒男人了,我看仲游哥就不錯??!配二姐剛剛好。對了,仲游哥今天不在場倒是可惜了,以往去白鴉宮,他可是對我百般照顧啊?!币贿?,剛吃完一只雞腿的白從白擦了擦他那油亮的嘴巴,不假思所地開口。
瞧他那副熊樣,也敢對她的婚事指手畫腳的,白湘梓不由分說地踹了一腳他的凳子,白從白立馬摔倒在地。
白從白滿臉委屈:“二姐,你干嘛踹我凳子?!?p> “給我閉嘴!”白湘梓兩眼直瞪著他。
白從白癟了鱉嘴,將凳子扶好重新坐下,嘴里還止不住地嘟囔,“本來就是,更何況當(dāng)初太爺爺也只說了與季家聯(lián)姻,究竟配的誰可是沒說,是你們自己要往季光年身上配的?!?p> 聲音不大,在場的眾人卻是都能聽見,一旁夾了塊牛肉正要往嘴里送的季光年,卻是難得的看了白從白一眼。
白進(jìn)鵬像是在思考著他的話,并沒有多言,白湘梓見此,急忙搖了搖白進(jìn)鵬的手臂,妄圖打斷他的思路,“大哥,我們可是來退婚的,季光年就在這了,事不宜遲?。 ?p> 白進(jìn)鵬與季如賈互看了一眼,而后,季如賈命人將桌上的吃食撤了去,才看向季光年:“光年啊,白宮主的來意想必你已知曉,你便在這禮書上將字給簽了,往后嫁娶互不相干?!?p> 說著,一弟子就在季如賈的示意下,將退婚禮數(shù)呈給了季光年。
季光年那握著筷子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真掃興,她還沒吃好呢,就這么給撤下去了。
“少宮主,請過目?!?p> 季光年不得不放下筷子,將禮書接過。禮書上,在日期處已印了弦月宮與白鴉宮的印章,白湘梓的姓名亦是簽在了上面,如今,就只剩得將她的名字添上,她與那白湘梓就再無瓜葛了。
季光年看了一眼,將禮書內(nèi)容緩緩道來:“立書人白湘梓,系白鴉宮二小姐,從幼憑長輩相定,被許弦月宮季光年為妻,豈料,季家光年德行欠佳,舉止失當(dāng),又身無長技,觀其唯諾之態(tài),必為褔薄之人,實與湘梓不甚匹配,念及兩宮之情,余下種種皆不忍明言,情愿退其親事,二人從此再無瓜葛?!?p> “既然看完了,就快些簽字吧!”白湘梓不耐煩道。
“我德行欠佳,舉止失當(dāng),身無長技,唯諾之態(tài),必為福薄之人?你要臉嗎?我還沒說你招搖過市,水性楊花,搔首弄姿,缺失教養(yǎng),你倒是先數(shù)落起我來了?這退婚禮書與實際不相符,我是不會簽的?!?p> 啪的一聲,禮書被季光年摔在了桌上,而后,她又帶了抹嘲諷地看向白湘梓。
好一會兒,白湘梓和在坐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白湘梓由一臉的不可置信化作無盡怒火:“你居然敢罵我!不過一介廢材,你居然敢罵我!”
“你以為你是誰?”季光年半分不愿退讓。
“我是誰,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是誰!”此話說完,眸中含了抹狠戾的白湘梓,已將腰間凌云鞭抽出,狠狠地甩了過去。
季光年知道白湘梓刁蠻任性,卻也沒想到,當(dāng)著白進(jìn)鵬與季如賈的面她也敢如此放肆。
鞭子甩過來的時候,季光年卻是慢了一步,鞭子末端仍是甩到了她臉上。
皮開肉綻的疼痛感自臉部傳來,季光年雙眉緊皺地瞪著白湘梓,一手也撫上了疼痛的地方。
白湘梓見此,反而開心地笑道:“你活該,讓你嘴賤!一宮少宮主不會是想哭了吧!”
“王八蛋!”季光年幻出御清劍就要砍上去,白湘梓連忙往白進(jìn)鵬身后躲。
“哥哥,他要砍我?!?p> “胡鬧,還不快給光年弟道歉!”白進(jìn)鵬呵斥道。
“他要砍我??!”
季光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劈了過去,白進(jìn)鵬一把握住劍身,“光年弟,家妹自幼頑劣,還請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她計較,我?guī)蚰闩悴皇橇??!?p> “你的面子有多大,你們白鴉宮可真不要臉,打傷人一個道歉就想完事?”
季光年這么一說,白進(jìn)鵬的顏面當(dāng)下有些掛不住,言語聽不出情緒:“那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