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事么?”
“這……”小倌再次噎住了,“我看姑娘一個人,小孩子獨自在外很危險的,特別是像姑娘這種長得俊俏的?!?p> “是嗎?我一個人的有些怕,大哥哥能不能帶著我進去啊?”
“那姑娘不嫌棄的話,就隨我進去吧?!?p> “麻煩大哥哥了。”
“姑娘先請?!彼尦龅纴恚碜觥罢垺钡淖藙荨?p> 曾在別人的臉色下活過多少年,察言觀色這項技能穆梓曦已經(jīng)玩爛了,再剛剛的對話中更是覺得此人可疑,警惕之意更強,也不知道抱著怎么樣的心態(tài),照理說這種時候她應(yīng)該安分守己,但,
很有趣,不是嗎?
她向他點頭致意,緊跟著向閣內(nèi)走去。剛剛還沒注意,走進了才發(fā)覺這兒有一個橫梯,寬大的酒旗遮出一片影陰。
身后,人影一動。
……
“嘶?!蹦妈麝厮查g清醒,揉了揉脖子。
“你醒啦!”身邊響起了好聽的娃娃音,也許是故意壓著聲音的緣故,有點啞。
穆梓曦動了動耳朵,把打量著環(huán)境的目光轉(zhuǎn)移到聲源處。一個小小的正太被五花大綁在他旁邊,四周與他年紀相仿的孩子也全是如此,包括自己。
“你,你沒事吧!”小娃娃臉染上緋紅。
她搖頭,繼續(xù)觀察這個抓了這么多小孩子的地方,四周陰暗,還有些雜物隨意擺放著,倒是那邊有一面鐵柵欄,看樣子應(yīng)該是出口,而身后是濕潤的土墻,基本可斷定這是一處地窖。
正欲向身邊那位打探一下情況,那位又先一步開口:“小聲一點”。
穆梓曦覺得自己很怪,干嘛要去問他,不考慮認不認識的問題,他一個看起來還沒她的孩童,有懂得些什么?
點頭,穆梓曦沒了開口的欲望,不再說話,緊跟著往旁邊空地挪了挪。
……
也不知過了多久,穆梓曦正百無聊奈地不眠,昨晚是她大意了,忘了這并不是在異界,這也不是她的身子骨,本想玩玩,奈何著了道。
“碰?!?一聲沉悶的開門聲,打斷了他們。其許是受到了驚嚇,那些,被綁的孩子,全部躁動了起來,甚至,她還聽到了小小聲的哭泣。
她感覺到有人在拉她的衣角,轉(zhuǎn)過去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龐里滿是驚慌與恐懼。
門被打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穆梓曦下意識閉上了眼。
拖沓的腳步聲混著一道像是在油罐里長年浸泡過的聲音:“各位少爺小姐們有沒有想我??!”
穆梓曦睜眼,不動聲色的瞧了他一眼,便垂下眸子。
聞此言,一個小孩子放聲哭了起來,周圍所有人也受到了感染,紛紛哭了起來。
到底是孩子,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若是一群大人,最多不過依偎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穆梓曦側(cè)對著他們,除了剛剛那個大腹便便的男子,還有前后有八個隨從,從打在地下的影子判斷,上面一定還有不少人。打出去不太現(xiàn)實。
那一堆人圍了過來,本就搖搖欲墜的地窖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也不知道為什么,幾乎也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都停止了哭泣。
“剛剛是誰在哭呢?”那人笑道。
她抬起眼簾看著那個人。
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站在前方,滿臉是不懷好意的笑,走起路來,臉上,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走到迎光處,面部閃著油膩的光,一只手摟著剛剛并未看到的一位面容姣好,衣著暴露且與她一般大的姑娘。
毫無征兆,那人就與她這般對上了實現(xiàn),然后他笑得愈發(fā)猥瑣,提開了隨從剛剛開鎖的鐵柵欄。
赤裸裸的目光不加掩飾的打在她身上。
他走了過來。
衣服再次被身旁之人扯動,她微微的偏過頭,發(fā)現(xiàn)依舊是剛剛那個小正太,一臉憂慮的看著自己。
“什么時候來的這么好看的小姑娘,嗯?”那只油膩的手伸了過來。
穆梓曦混亂的思緒在剛剛理出了些邏輯,抬頭,報以一個極度無邪的微笑。正準備伸出手去,卻發(fā)現(xiàn)衣服被拽的更緊。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穆梓曦把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手上,捏了一下。
“叔叔好!”她甜甜的答道,把另一只手放在了那只油乎乎的手里。
許是剛剛碰過景逸瀾那溫暖干燥的手,又許是她的潔癖又加重了,反正,她將手放在那男子的手中時,內(nèi)心是十分抗拒的,甚至,想吐。
那男子似乎是有些興奮,在她話還未說完時,便將她拉了起來,打算擁入懷中。
……
他媽的本尊遲早要讓你生不如死。
她在心里想著,突然感到背后有一只手伸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鋪天蓋地的汗臭味,真心是忍不住想吐。
“小姑娘沒事吧!”又是那虛偽的聲音,然后她只覺背后有一只豬蹄在踢自己。
“沒,沒事……”她強忍住惡心,然后緩緩轉(zhuǎn)過頭,“嘔……只是有些,有些餓了罷,咳咳咳……”輕輕為自己順順氣,盡量,不讓自己看到他的那張臉。
“也是該餓了!”他依舊笑瞇瞇的,但總讓人感到幾分,不懷好意,“跟叔叔去吃好吃的好不好?”他又把手伸了過來。
“好耶!”穆梓曦蹦了起來,裝作沒看的樣子,蹦蹦跳跳的到了門邊,忽的覺得氣氛有一絲微妙,“叔叔走??!”她回頭道。
“走?。 蹦悄凶佑湍伒哪樕嫌谢謴?fù)了剛剛那副虛偽的表情,快步走到了她的前面,再沒有伸出手。
穆梓曦似是感受到了一雙充滿擔(dān)憂的眼睛正直勾勾看著自己,她撇過頭,對著那方向,做了個口型,便徑直走了出去。
獨留那男孩一人在那兒,他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擔(dān)心一個從未相見過的大姐姐,但他又覺得她如此熟悉,就仿佛,他們曾見過一般。他呆呆地愣在那,滿腦子都是她的笑,迎著陽光,沒有絲毫的雜質(zhì),以及那句,并不能使他放心的“放心”!
“看什么看,”地窖里剩下的人又叫了幾個人,重新關(guān)上了門。
他的思緒淹沒在無盡的哭聲和吼聲中,沉沒到無邊的黑暗里……
槿霖汐
大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