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告訴你,我不信任你!想要合作,拿出點誠意來??!
這才是司薄幸今晚最主要的目的!策驗李剛?方法多的是!一石二鳥也得有側重點不是。
真以為他的重點是礦山嗎?
霍狄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來了這么多天,簡直是白來了!還真是如先生所說,這個少年太狡猾!雖然有些生氣,但還是領悟到了自己臨行前先生和呂小姐說的一句話,“長江后浪推前浪!”
“司少爺,這不信任是應該的,但也得分人!不出兩天,你便可知道!”
司薄幸聽完,笑了。
走出了正廳,司薄幸向著霍狄一點頭,“霍叔您先休息,許久沒來,我轉一轉。”
霍狄應著便去了后院,司薄幸這才舒了一口氣,看著天上圓圓的月亮,“今日是十五??!”
十五!也許在外人聽來這個日子再普通不過!一年有十二個月,就有十二個十五,十二個月圓之夜!
‘花好月圓,當是此時合家歡!’
可小六子他們知道,少爺此時心里并不是在感慨這月圓之夜!十五!是他的父親被害的日子?。?p>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站在司薄幸背后一起抬頭欣賞這浩瀚的月色。
“別居,他去過嗎?”‘別居’是七里山莊后院東南方向的一個小院,里面是司薄幸放置東西的地方,常年關著有人看守,其實這個院里的這些人一大部分是司薄幸的人,只是他們不認識他而已,只知道是有人養(yǎng)了他們來看守這處院落,而經常在這里的也就元飄而已。
“沒有,前幾天有個好事兒的,也不知道是里面那位吩咐的還是自己好奇想進去看看來著,被我們的人抓住了,之前咱們也警告過,畢竟不能撕破臉,所以,我要求他們把他送回京都了?!?p> 司薄幸聽了,一笑,“看來還真有那好奇心重的!小六子,把師傅院里的掃地僧請來吧,就說我說的!”
小六子聽了點了點頭,“您不過去看看嗎?”
“呵,有什么好看的!”門鎖只防君子,不防小人!!
幾人慢慢走著,司薄幸也沒招眼的到處逛蕩,本來選擇這個時候來,也是因為不讓這里的人知道他,所以只是繞著走廊四周看了看,“這一行來的十個人,哦,九個,走了一個,你要仔細著點兒,司家肯定是會再來人的,還有南家、葉家,畢竟是上面來的人,見也可以,只是不要有什么牽扯!”
元飄點頭,“其實上次他們都來過之后,聽說是和付軍長熟識的人,也都不大熱絡,只有葉家,好像是有些特別的…”
“司家有沈家,南家有南家大爺南秉,只有葉家,雖是百年家業(yè),卻也只是空落落的自己,他們早就想結交了,正巧來了一位,你說他們能不上趕著嗎?防的就是他們搭交,知道嗎?”
元飄借著月色看著司薄幸嚴肅的表情,慎重地點了點頭!
后半夜馬車駛出七里山莊后門,元飄看著車子走遠了才不舍得把門關上。車上,小六子對著司薄幸小聲說,“少爺,看來這蘇小宛的話對李剛來說還挺關鍵!”
司薄幸看著車窗外,“她母親的病治好了?”
“差不多,依您的話,總是差那么兩分,能拖著活下去,不是還得用她嗎!”
司薄幸聽著沒再說話,眼神涼涼的看著外面,鼻下飄過一縷花香,忽的想起來某處的大片花園,“找人開一下后山吧,種些,花…”
終會一朝,得見花開!
待回到城內也差不多快要天亮了,還是在上車的地方下了車,江上便獨自駕車走了。司薄幸看了看天色,司宅的一些人這個時辰應該開始走動了,該打掃的打掃,該準備早飯的準備早飯,他這時回去,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碰到個不長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事兒!
瞅了一眼小六子,“你等著司宅的門開了,進進出出的人多些時,帶著點兒飯食在后門進去,碰到有人問,就說她要吃這些東西。”
小六子點頭應著,“那少爺呢?”
抬起頭瞥了一眼小六子,“我還要和你報備一下行蹤?”
怎么著話兒說的,這大早上的也沒睡覺,那來的起床氣?。?p> “我這不是擔心您呢嘛!”
司薄幸聽了搖了搖頭,伸著手抻了抻一晚上有些僵硬的筋骨,“該去學?;问幰幌铝?,總不能真稱了他們的心,當一個睜眼瞎吧?!”
小六子撇撇嘴,小聲嘟囔,“您要是個睜眼瞎,那別人不得都是天生盲??!”說完也沒敢看司薄幸,在他的冷眼兒還沒飛過來之前就趕緊溜掉了。
真是越來越不知道到底誰是少爺了!
司薄幸看著小六子很快就消失了的身影,搖搖頭轉身,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天色還有些蒙蒙黑,他喜歡這個時刻,靜的讓他驚喜,讓他安心,讓他有一席之地、一念之間,可以去放空自己…
漫步溜達著去了一家小時候經常去的早餐攤,老板老板娘還沒有換,已經在收拾著準備做早飯,看到他時有些驚訝,并不是因為認出了他,畢竟在這時間里丟失的不只有他,而是好奇他來的這么早。
“還沒有早飯,孩子你想吃什么,我這就給你去做?”老板娘看著這半大的孩子細心地問道。
“您給我下一份抄手吧?!?p> “好嘞,你先坐,我馬上給你下。”
抄手做好,司薄幸嘗了一口,其實手藝還是那樣的手藝,味道卻不曾是原來的味道了,也不知道是人的口味變了,還是心變了。
吃完了抄手,司薄幸又坐了坐,這時候街上的人開始多了起來,行路的、開門做生意的、上班的都匆忙忙的走著。
他也站了起來,沒有走正路,而是繞過街道,向著對面的寬巷深處走去。
南枝坐在車上,手里拿著出門時被吳阿婆塞在手里的早飯,發(fā)愁的看了一眼,困,不想吃,又不能浪費,“江伯,您吃早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