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幸笑了,“不,劉叔,我不僅不辦他,還要你維護他!最好是多帶著他去那些煙花柳巷、賭場、煙館什么的地方逛一逛,給他花錢,讓他享受!”
劉掌柜有些似懂非懂,“少爺想拉攏他?”
司薄幸擺擺手,“劉叔你不知道,李剛這個人很是狡猾,他做事不會做的太絕,墻頭草又不得罪人,如果只是拉攏他,他未必不會緊要關(guān)頭出賣你,蛇打七寸,如果你捏了他的命門,讓他求你,讓他不得不依靠你…”
司薄幸沒有再說下去,就那么靜靜的笑著看著劉掌柜,就讓他覺得不寒而栗。
“少爺,我現(xiàn)在覺得二十年、三十年的時間確實太長了!”
門外的小六子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敲門進來,“爺,我們該走了!”又向著劉掌柜俯身行了個禮。
“劉叔,我先走了,我們不便多見,有什么事兒我會讓小六子來找您的?!?p> 自順泰錢莊出來后,司薄幸便又回了成安街,買了幾個花燈買了些吃食,司宇千不是個傻子,反而是個有些心思的人,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怎么會傻呢?他當(dāng)時強迫他出門看燈時沒有帶人,礙于南枝又沒辦法監(jiān)視他回司宅,所以回去后他肯定會找人詢問他回去的時間,若是他就這樣雙手空空回去,肯定讓他起疑!
回到司宅,司薄幸讓小六子把花燈和吃食給劉麼麼送了去,自己便回了屋,除了小六子,劉麼麼和翠兒他們是不知道的,不是害怕他們會害自己,而是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fēng)險,做戲要做真,你若身在其中才是最真的!
他那個媽,呵,就更不知道了!
坐在椅子上愣神的空檔,劉麼麼敲門見沒人吱聲,怕司薄幸出事兒便直接進來了,“哎呦,嚇?biāo)牢伊耍∩贍斣趺床换匚夷???p> 司薄幸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哦,麼麼,我沒有聽到,怎么了?”
劉麼麼見司薄幸沒事,邊說著便走向床邊給他鋪床“沒事兒,小六子把吃食拿給我了,小少爺想著我啊我高興!”
她手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講,到最后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小少爺啊,夫人可能平時里照管不到您,但您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母親不疼自個兒孩子的!有些事兒,您可能記不得了,但您一定要體諒她,她也是個命苦的人吶!”
劉嬤嬤說著見司薄幸低著頭一直不說話,怕平白惹他難過,嘆了口氣就轉(zhuǎn)了話題,“我燒好了熱水,小少爺要不要洗個澡?”
司薄幸等了會兒才道,“洗吧…”
母親?她配嗎!
他不需要母親!不需要親情!什么都不需要!他只想有一天能夠站在這里所有人的頂端,可憐的睥睨著他們!讓他們懺悔!讓他們懊惱!
本來,這個世間所有的事就是不公平的!世事所謂的公平,也只是站在了所有不可抗力的條件上!所以,只有當(dāng)你處在地平線的下角時,你才會看清這個世界原本的樣子!
這個世界之于司薄幸來說就是活著!而活著就是不盡的試探和挫磨!
三月二十是司叔通的壽辰,而且今年是他的六十大壽,故司家自年節(jié)過后就一直在準(zhǔn)備著,司褚及司文氏很是重視這次的壽宴,大宅門里過壽宴,過得不但是孝順和福氣,大多還是形式和臉面!
進了三月司家就開始熱鬧的準(zhǔn)備了,司褚找了人先是將宗祠修葺一番,修葺宗祠是江城的規(guī)矩,每逢這些大戶人家的人們過大壽時必然會修葺一下祠堂,寓意著表敬心,祈求祖先保佑!
正門前的門匾也早已換成了楠木制得‘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匾額為‘多福多壽’!
楠木在以前的年代是不敢用的,都是用的黃花梨,后來形勢好了,自司褚的爺爺去世時司家才敢將收藏了已久的那幾塊楠木雕成牌匾掛了出來!路過懂行的人,無不停下來欣賞感嘆幾分!
直到了三月十九晚上,請的堂會各路的角兒才慢慢到齊,連著在普陀寺請來的大師,司褚都一塊安排在了司家別院,找了專門的人伺候著,這一夜司家燈火通明,壽宴的主廚也是請了江城最有名的酒樓滿堂居的大廚,從凌晨開始就準(zhǔn)備開了,下了本兒的要將這一次辦的漂亮!
正日的早上,司叔通早早就起來了,沐浴更衣之后便去正廳聽大師們念經(jīng),與他們一起用了齋飯之后便又去拿一些早已謄寫好的經(jīng)文和香火,請大師們一起帶去普陀寺祈福。
司褚則帶著司宇千和司薄幸早早的等候在前廳,準(zhǔn)備著迎接一些重要的客人,譬如江城的達(dá)官貴人以及一些各地來的親朋好友。
堂會辦在了司家的后花園,各類罕見酒食瓜果早已上桌,客人們也都陸續(xù)到齊入座,等著司褚陪著司叔通到來后,一出‘滿堂笏’一唱,這壽宴便就開始了!
司薄幸因為早上‘沒來得及’換衣服便被劉麼麼叫回了西苑,邊走邊還在想著昨天夜里孫二爺著人送來的信兒,說是有一父親故友想見一見他,問他可否。
孫二爺是滿堂居的老板,也是父親生前故友,因那時自己已經(jīng)有了些記憶,所以知道孫二爺和父親當(dāng)時私底下的關(guān)系是不錯的,在父親走后還幾次三番的搭濟過自己。
司薄幸閉著眼睛想了會兒,告訴小六子讓他差人去畫梁樓告訴柳姑娘一聲,贖身的銀子已備妥當(dāng),讓她趁今晚忙亂準(zhǔn)備好,一旦脫身就直接走!
小六子應(yīng)著剛想走,司薄幸突然說,“一定要記住,不能讓她知道背后的人是誰!你也不能露面!”
小六子點了點頭,雖不明白少爺具體什么意思,但只要是他吩咐的,辦就是了!
換好了衣服,新興時的小西裝貼身的很,用的料子也是繪布坊最好的衣料,這是昨天司文氏特意著人送來的,囑咐今日一定穿!
進來伺候的翠兒看著司薄幸穿的新她衣服恨恨的說,“這不就是擺明了做給別人看嗎!平日里怎么沒見她這么好心,就是別穿,穿那套舊的!也讓別人看看平日里是怎么待咱們少爺?shù)?!讓她出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