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哥哥,你也來了?”南枝有些驚訝的看著司宇千,仿佛看到他感覺很開心的樣子,然而看到他旁邊的司薄幸時又小小的皺了皺眉,“一起的???”
曉兒聽著自家小姐這么驚訝的語氣,好像一直不知道司家少爺在這里一樣,趕緊低下頭,想笑…
司宇千當然沒有錯過南枝臉上的小表情,“哦,沒有,沒有,他不是想來看燈會嘛,父親擔心人多會傷著他,所以讓我來看看他”,又轉(zhuǎn)過身看著司薄幸,“你看完了吧?小六子,過來,把幸弟帶回家,馬上回家聽到?jīng)]有?!”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二少,我馬上送少爺回家!”小六子求之不得的趕忙慌的上前,對著司宇千的吩咐連連應是。
而在這時南枝看著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司薄幸用手指對著花燈上的‘但愿人長久’的‘長’好奇的輕輕摸著…
南枝笑了笑,對著司宇千說,“司哥哥,那邊猜燈謎的,要一起嘛?”
聽司宇千應著之后,轉(zhuǎn)身走時似是又想起來什么,對著曉兒說“哦,對了,找人去請葉良人他們,說我邀她猜燈謎,今年的頭獎啊,我來出!”有良人在,玩起來應該不會太無聊,而且良人一旦嗨起來不但主意多,還不盡興不散伙,這樣一溜兒的玩下來,時間應該夠的上他的‘長’了吧?
小六子帶著司薄幸離開后便直接去了順泰錢莊,劉掌柜早已清好了場,只留下了自己的人,見到司薄幸時劉掌柜很激動,給司薄幸行了個正式的禮“少爺,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說著如此剛強的人眼里也不由得濕起來。
司薄幸趕緊上前把劉掌柜扶起來“劉叔,這些年辛苦您了!”
“少爺,我哪有您辛苦!我有時候真是恨不得回到當年,直接帶您走啊!”
說起當年,司薄幸的父親司恕被人算計,里應外合將他的權利掏空、將他幽閉!司恕當年是個多意氣風發(fā)的謙謙君子啊,怎受得了當時的誣陷和背叛!郁郁而終時將司薄幸托付給劉掌柜,讓他將司薄幸遠遠的帶走,不要留在這沒有人性的污濁之地!
當時只是個錢莊伙計的劉掌柜從小家境貧寒,但資質(zhì)不凡,小小年紀對數(shù)字、賬目方面的事已經(jīng)很是通透了,他為了學藝來到那時的司家分號元泰錢莊當學徒,猶記得那一年江城大旱、大疫,劉掌柜一家因在傳染區(qū)雖沒被傳染但也依舊被隔離,又因無法獲得生活所需來源,眼看著就要被生生餓死了!
司恕那次巡查各莊,正巧碰到他在求錢莊的掌柜搭救,可老掌柜怕惹事遲遲不肯答應,司恕見狀,詢問之后知道了緣由,便動關系將他的一家接了出來,并叫了大夫看診,確定沒有事兒之后又給他們提供了一處安家之所,臨走時還給了他們一些過活的錢財。
劉掌柜從此更是苦心學藝,終黃天不負有心人,兩年之后他終于被選中當上了元泰錢莊的管事!可是不久之后司恕便出了事!他輾轉(zhuǎn)好久,冒著風險找到門路給司恕遞了話,問他怎樣才能幫他,才有了后來司恕將司薄幸交由他帶走的事兒!
可是司薄幸不跟他走,他要他也不能走!還要好好干,努力爬!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是有多辛苦才有今天司家錢莊總號的劉掌柜和還活著的司薄幸!
“劉叔,我們要開始了!”司薄幸看著面前的劉掌柜,眼神堅定,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少爺,我盼了這么多年,終于要撥云見日了!”
司薄幸點點頭,“劉叔,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司家這么多年涉及的方面雖然很多,地產(chǎn)、珠寶、茶、絲綢、銀號等,但尤以北山的礦產(chǎn)最為重要,是司家最主要的經(jīng)濟來源,這你應該最為清楚!”
“是,司家這些年自司褚接手以來雖然表面上看著風光無限,但其實還是好幾年前的狀態(tài)!固步自封!并沒有拓展新的城市和行業(yè),而原本的這些產(chǎn)業(yè)相對來說,礦山就是司家三分之二的經(jīng)濟來源了!但是少爺,礦山可是一直都是司褚自己經(jīng)手的,咱們怕是,動不得!”
“是,我知道,礦山是司家的起身地,也是司家的金飯碗!我沒想動它,但是我要動它!”
“少爺,是想聲東擊西,慢慢瓦解?”
“劉叔,我雖然知道急不得,但是慢慢瓦解?司家家業(yè)有多大您應該了解,以我們現(xiàn)在慢慢瓦解的速度來看我們得需要多少年?二十年?!三十年?!”
劉掌柜看著司薄幸,雖有些不忍心說,但還是直言不諱“少爺,我們勢單力薄,得需要耐心!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您還怕他再個二十年三十年嗎?”
司薄幸笑了,笑得有些冷,“我不是怕我等不起,我是怕那些人等不起,等不到我看著他向我懺悔求我饒恕而一命嗚呼的時候!”
“我父親生前自己在渝州投資了一些產(chǎn)業(yè),是司家不知道的,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照管的上,但是那邊最近傳來消息,已然有了一些基礎。從形勢上來看最近那邊會有大動作,師傅已經(jīng)派了人過去,所以我們這邊也要慢慢開始了,錢莊在京都的分號您找可靠的人過去接手,我們先著手于那邊吧…”
上次司薄幸與葉三叔說的信便是司恕生前寫的關于渝州的事兒,這些年一直由葉三叔保管,并不被除了他倆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劉掌柜看著眼前這個十二歲的孩子,這還是那個當初任人宰割的孩童嗎?不,當然不是!這是那個父親去世眾叛親離卻依舊要站在漩渦中不肯抽身的孩子,這是那個這么多年來忍辱負重被明謀暗算還能活下來的孩子!
“少爺,我馬上著手去做!”
“還有一件事麻煩劉叔”,司薄幸笑著看著劉掌柜,眼神里似乎在算計什么。
“少爺盡管吩咐。”
“聽說李剛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外宅,還很是疼惜?”
“是啊,他家里那個是司文氏的遠房表妹,當年為了拉攏他把自己的表妹嫁給了他,人很是彪悍,又仗著表姐司文氏跋扈得很,典型的母老虎一個,而外面的這個聽說原本是個唱曲兒的,模樣好性子溫,寵的很!少爺是想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