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湖起漣漪,負能量就會滋生。時間長了,不自覺就會氣餒,生出放棄抵抗的念頭。
這就是境界碾壓。
乞丐的強大,超乎想象。
鐘山書院的道主在白逸峰出書院的時候,也提到過五魁的魁首,當時道主只是隨口提了一下,白逸峰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的是,此人居然八柱煉骨貫通。
境界高一個等級也許沒什么,可高出三個等級,就沒啥懸念了。乞丐八柱煉骨貫通,正常來說對五柱煉骨貫通的人,就是碾壓。這是境界的碾壓,沒挑戰(zhàn)性。
白逸峰顧不上想有啥深仇大恨讓乞丐非要毀掉自己,雙手筋骨、雙腳筋骨、四肢臂筋骨、脊筋骨和天頂骨里孕育的那微弱雷意,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他必須牢牢抓住,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看的出,乞丐只是境界高的可怕。但乞丐并沒有修煉過神通術(shù)。否則,白逸峰早就死掉了。
這場有預(yù)謀的相逢,以有心算無心,再加上境界上的優(yōu)勢,怎么算白逸峰也翻不了盤。所以乞丐恣意而為,天地之力被乞丐無所顧忌的引進白逸峰的雙手、雙腳、雙臂,脊椎骨和天頂骨,簡單,粗暴,就是要撐破白逸峰所有筋骨,然后破體而亡。
空有廣闊的心湖,并沒卵用。心湖只是載體,不能戰(zhàn)斗。
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致其虛,守其靜,占其實。
向死而生,生為過客,死與歸途。人生如逆旅,誰都是行人。
白逸峰熟讀典籍,深知利害。
福禍相依,只是一瞬間的事。
雙手的筋骨,雙腳的筋骨,雙臂的筋骨,天頂骨和脊椎骨五柱不停地擴張膨脹,乞丐就像一個巨人穿梭在白逸峰的筋骨中。
生死關(guān)頭,潛伏在白逸峰筋骨中的雷意終于顯現(xiàn),它原來不是躲避白逸峰,而是因為白逸峰的筋骨太脆弱不能承受五部天雷所需要的天地能量,只好暫時找個住處隱匿在他的八柱筋骨中。
在所有的神通法術(shù)中,對天地能量消耗最大的是雷法,對天地能量最敏感的也是雷法。如今受到外力的刺激,五雷正法蠢蠢欲動。
此時,五雷正法有點像小偷,在白逸峰的筋骨中,前有巨人開道,后有五雷正法凝練天雷。
五部天雷就是金雷、木雷、水雷、火雷,土雷。
中山國的浩然之氣是修心的利器,五部天雷凝練卻需要大量的天地之氣。兩者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乞丐,也就是第一代神皇嫡系血脈張家后裔,張顛,他們神皇一脈不修心湖,他的血脈中流淌的都是最純凈的天地元氣。主要是因為,第一代神皇還不懂修道,只會修力,也可以說是借天之力。
原本白逸峰的心湖,浩然之氣占據(jù)九成之多。五雷正法根本就沒有容身之地,只能潛伏。等到白逸峰八柱煉骨結(jié)束,要度九天劫的時候,天地之力充沛才能夠修煉。
現(xiàn)在,張顛八柱煉骨貫通所形成的天地之力,橫沖直撞,把白逸峰的筋骨血脈寵得七零八落,五部天雷所需要的天地之力恰好夠用,雷意也很狡猾,白逸峰的雙手筋骨、雙腳筋骨、四肢臂筋骨、肋筋骨、天柱筋骨骨五柱貫通,現(xiàn)在被張顛的氣力沖撞,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其他兩柱脊筋骨和尾筋骨就被打通。
八柱煉骨,最后的形骨,是要塑性的,要貫通整個人的身體。
人的身體天、地、人一體,天是主宰主修天柱骨,如果天柱骨被破壞,天就塌了人也就廢了。地是心臟主修心湖,落地為安,心湖是能量池,所以心湖干枯修為也就沒能量了。人就是人的身體,八柱最后煉形筋骨,就是要舉全部天地之力與一旦,修煉成最好的最完美的身體。
人的身體實際上就是個容器,容納天地之氣,也容納浩然之氣,還能儲存想五雷正法凝練的五部天雷。但是八柱煉形筋骨,正如典籍上所說,木桶裝水的多少取決于最短的那塊木板。人體也一樣,形骨密密麻麻很脆弱,天地之力不夠,有一處修煉不到,就會形成漏斗,埋下隱患,留下終生遺憾,以后是補不回來的。
現(xiàn)在,張顛刺激五雷正法,他想收手都做不到。
白逸峰被五雷正法的雷意纏繞在全身的骨頭上,像一把吧無形的刻刀在雕刻。好多次他要疼的昏過去時,他都忍受著把注意力集中在引導(dǎo)雷意貫通形筋骨上。
張顛在五雷正法的實施下就是最純粹的能量補品,五部天雷只有八柱煉骨結(jié)束才能修煉。
所以,白逸峰的身體是自己在修煉,他根本就左右不了。
禍兮,福之所倚。
一點都沒錯。
張顛也控制不了自己。
本來很簡單的事,他一巴掌拍死白逸峰就行了。但是,他偏偏要廢白逸峰的心湖。
而他,又沒修煉過神通法術(shù),大意之下,發(fā)現(xiàn)不對是已經(jīng)欲罷不能,只能源源不斷的輸送天地之力,試圖擺脫五雷正法的吞噬。
天道最是無情,神通法術(shù)感天道規(guī)則而生,既能擇人而侍之,亦能擇人而吞噬之。人類在天道面前,如蜉蝣撼大樹。
所有的神通法術(shù),都是天道規(guī)則的排列組合罷了,是天道的寵兒。
渾渾噩噩,不明所以,直到心湖發(fā)生異變。
心湖上空,電閃雷鳴,五個五種顏色的太陽位于上空,幻如世界末日。
黃的金雷,綠的木雷,藍的的水雷,紅的火雷,黑的土雷,五部天雷。
之所以電閃雷鳴,除了五部天雷的本性使然,再就是煉成五部天雷的天地之力和形成心湖的浩然之氣不對付,像兩個歡喜冤家,小打小鬧磨磨擦擦想爭個老大。
白逸峰苦著臉,體內(nèi)的爭鋒讓他這個容器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時不時的撕裂難受。
不過,也有好處,對八柱煉骨最后的塑性敲敲打打趨于完美受用無窮。
“你小子過來,我有話說?!?p> 白逸峰回過神,發(fā)現(xiàn)乞丐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動個手指頭都難。
當然,現(xiàn)在是自己的恩人,恩通天造的大恩人。
他因為體內(nèi)正在戰(zhàn)斗,還沒有適應(yīng),也只能慢慢的轉(zhuǎn)過身挪到乞丐身邊。
現(xiàn)在形勢逆轉(zhuǎn),他一根小手指就可以取乞丐小命,也不怕乞丐搗鬼。
他先抱拳為禮,然后開口。
“前輩,請講?!?p> 乞丐真不言語上欺負他,張顛實際上真實年齡已經(jīng)九十歲了,幾乎是白逸峰的四倍。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我一生所得皆為你所有,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答應(yīng)?!?p> “前輩請講,只要我能夠做到,別說一個要求,就是一萬個,晚輩也替前輩做到,決不食言?!?p> 白逸峰看得出,乞丐已經(jīng)沒有生機活不了了。
”多善待百姓,給他們一個出路?!?p> 白逸峰沒想到,乞丐提的是這嗎一個要求。
這一刻,生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乞丐的一生就是意義之所在,他賦予生命全部的意義。
白逸峰,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一個頭,對著乞丐說:
”愛民,當人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