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柔怒道:“一句話,換還是不換?”
步輕歌無可奈何,只得從了。
看步輕歌滿臉的不情愿,冷秋柔心中暗恨:“冷秋柔啊冷秋柔,你千挑萬選好幾年,最后選的就是這么一個玩意兒?這也太特喵地不解風情了吧。我一個女孩子想找個借口跟他同居,都特喵地這么費勁!”
可這玩意兒帥啊,連一臉郁悶的樣子都那么那么的帥,冷秋柔的心瞬間便軟了,她提示道:“有了你這的鑰匙,說不定,說不定大半夜的,我會偷偷溜過來?!?p> 說這話時,冷秋柔臉生紅暈,媚眼如絲。
這番驚人的媚態(tài),誘惑了步輕歌。他吞了口口水,澀聲說道:“你溜過來干嘛?”
冷秋柔大膽地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暈,柔聲說道:“你說嘞?”
步輕歌猛地低頭,吻住了這心愛的人兒。
兩人正在熱烈時,門被推開了,一人探頭進來,笑瞇瞇地看著。
卻是童惜文。
冷秋柔大羞,慌忙躲在步輕歌身后。
童惜文亮了亮手中的早點:“我買了早點。還有,某人剛剛忘了關(guān)門?!?p> 冷秋柔又羞又怒:“你看到了什么?”
“沒什么??!”童惜文笑得很意味深長:“我沒看到某個男人的手放在了絕不應該放的地方,我沒聽到某個女人發(fā)出了好奇怪的聲音?!?p> 冷秋柔怒斥:“滾!”
童惜文將早點放到餐桌上,笑道:“這就滾。友情提醒下,豆?jié){你得多喝點。女人失了水,要多補點水,補補更健康?!?p> 她轉(zhuǎn)身離去:“你倆繼續(xù),我會關(guān)好門。聲音大點也沒關(guān)系,這里的房子隔音超好。”
冷秋柔哪敢繼續(xù)?她狠狠踢了步輕歌一腳,一臉殺氣地追了出去。
很快,樓道里就傳來了女人的追逐打鬧聲。
步輕歌摸了摸嘴唇,很有些幽怨:“真是的,壞人好事?!?p> 幾天后。
步輕歌站在悅德酒店門口。
這是家四星級酒店,房價不菲。全俊才現(xiàn)在就住在里面。
步輕歌很有脾氣,感覺自己省吃儉用,拼命賺錢,賺的錢全用來包養(yǎng)了一個人。那人拿著自己的錢,在這花天酒地,快活人生。
最關(guān)鍵的是,那人不是青春美少女,而是中年乞丐大叔。
進了1206房,步輕歌敲門。
一個很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進來吧,門沒關(guān)?!?p> 步輕歌推門進去。
然后一怔。
全俊才側(cè)身站在飄窗前,他左手插兜,右手端著杯紅酒,眼前銳利如鷹,死死地盯著蒼穹某處。那氣勢,就如一柄絕世好劍,正欲出鞘而起,直斬蒼天。那種鋒芒,那種殺氣,讓人一見膽戰(zhàn)心驚,不寒而栗!
步輕歌被震住了。
這,才是英雄的氣勢;這,才是天才的風采;這,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得此絕世虎將,從此以后自己只需穩(wěn)坐釣魚臺,坐看他為自己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然后盡情享受人生!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一時,步輕歌激動的想哭。
聽到開門聲,全俊才轉(zhuǎn)過頭來。他淡淡地看著步輕歌,眼神淡漠,如見螻蟻。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撲面而來,壓得人幾欲窒息。
完全不同于上次蓬頭垢面的乞丐模樣,現(xiàn)在的全俊才西裝革履,穿著打扮得體至極,極有成功人士的風范。他很矜持地點了點頭,微微抬手,做了個“坐”的手勢。
步輕歌坐下??粗丝痰娜〔?,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倒了杯茶,默默地品著。
全俊才忽然一笑,笑道:“老板,我裝得像不?”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那鋒銳如劍的氣勢立時冰雪消融,盡數(shù)化為烏有。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他的臉上自然而然地擠出了好些諂媚。
之前氣勢滔天的絕世英雄,瞬間便變成了搖尾乞憐的狗熊!
步輕歌口中的茶水“噗”地一聲,噴出去了老遠。
他怔怔地看著全俊才,心里一個勁地在哀鳴:我去,我是不是選錯了人?怎么忽然感覺這人,超級不牢靠??!他會不會坑死我?
全俊才一聲怪叫,忙不迭地想躲開茶水,終究有幾滴濺到了身上。他急急抽了紙巾,細細擦去,嘴里埋怨道:“這套西服是我花了三天時間,精心挑選出來的。全魔都一萬元以內(nèi)能穿出氣勢的,就這一套,絕沒有第二套。這不能弄臟啊,臟了就沒了?!?p> 步輕歌苦笑道:“我說,你還是不要說話、站著不動才好。你不張嘴時,就像是皇宮里的公主。你這一開口,得了,公主變成了青樓里迎客的妓*女?!?p> 全俊才搖了搖頭,嘆道:“不管是誰,一連坐了十一年牢,在牢里還受盡了羞辱,那任憑他之前如何英雄了得,之后他一定會活得卑微小心。”
“我不想卑微,可我想活著!”
步輕歌明白過來,心中長嘆。
之前的氣勢,全俊才確實不是裝的,那便是他巔峰時,撥劍四顧,天下再無敵手的那個他。而現(xiàn)在的諂媚,全俊才也不是裝的,那是他在掙扎求活時,刻在骨子里的一種卑微!
步輕歌莫名地對監(jiān)獄,有了種深深的畏懼。
是怎樣地一個地方,才能將一個英雄,活生生地變成狗熊?
全俊才明顯不想繼續(xù)這話題,問:“老板,我們現(xiàn)在過去嗎?”
步輕歌有些不放心:“你準備好了沒?”
全俊才一指電腦:“當然。這一年多我可沒浪費,投資界近十年來的動態(tài),最新的投資理論,當前的投資趨勢,所有這些我盡在掌握中。不做好充足的準備,我哪會重出江湖。”
步輕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走吧?!?p> “等等,老板?!比〔耪~笑著說:“酒店這,我還欠了些錢?!?p> “多少?”
“不多,一萬吧?!?p> 步輕歌在心里高高地豎起了一根中指: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有一萬塊,是不是?倒,老子好不容易賺了些錢,結(jié)果,老子是為你賺錢啊。
以后你不叫全俊才,你叫全扒皮。
表面上,他云淡風輕地說:“我知道了?!?p> 然后,風一般地離去。
再不走,全扒皮若是來一句“老板,我零花錢不夠了”,那怎么辦?該怎么辦?